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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比死更难_三月微草【完结】(52)

  古锋道:“已经都给办好了,厂子拆了,就是死了几个工人,我都打点过了。”

  他道:“很好,你办得很好!我jiāo代的没jiāo代的,我想得到的没想到的你都给办了。”

  古锋听这话就已经知道不对劲了,可还是硬着头皮道:“这是我分内事。”

  他冷笑:“长进了,你还知道什么叫分内分外!”他把烟头灭在烟缸里,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待你不薄,今天我留你一命,算是还给古韵。”

  古锋直冒冷汗,道:“陈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从沙发站起来,解开领口的扣子,下一秒他一拳砸到古锋的肚子上,一拳一拳发狠的下去:“跟我耍心眼!我让你去动她家人?我让你把她bī到这个地步?我要是不回来,你还预备一并把她埋了是吗?胆子不小你,要不是看在古韵的份上,我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

  任是古锋人高马大,一身硬铁也禁不起他那样狠的拳脚,很快就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下面的保全已经把张宛带上来了,古锋见了,撑着爬起来,道:“陈总,是我的错,是我该死,这不关张宛的事……”

  陈墨阳转了转手腕到张宛面前,张宛在他淬了毒的目光下惊恐地后退,他一把捏在她的脖子上,将她整个身子微微提起。

  他的手紧紧的卡在张宛的脖子上,收紧再收紧,张宛发不出声音来,脸上的表qíng开始扭曲,面色都变得发紫,眼珠子因为惊恐而往外凸,她双手使劲的扒拉着他的手,可是他的手就像钢铁一样箍着她。

  他眼里都是骇人的杀气,没有一丝的手软,道:“她你也敢动,不要命了你。”连他自己在怒火边缘的时候都没舍得动手,他们竟然敢把她折腾得全身都是伤!他想把他们的脖子一个个都扭下来!

  张宛几乎要断气了,挣扎的动作也越来越弱。古锋扑上去把她抢下来,一个扑腾跪在地上给陈墨阳磕头:“陈总,你饶了她吧,她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该死……是我该死……”

  张宛瘫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她差点就死在他手上,他刚才真的是想杀了她。

  陈墨阳道:“不知道?你,我还你一命,她!”他指了指张宛,“活罪难逃,自作聪明的女人!”

  古锋爬到陈墨阳的脚边,随着一声凄厉的声响,古锋折断自己的手骨,道 :“陈总,要是我这条胳膊不够抵的话,你把我的命拿去吧,我只求你不要怪罪到张宛身上,张宛如果有错也是因为太爱……”

  陈墨阳打断他的话,道:“行了,红颜祸水!为了一个女人你晕头转向,竟然都敢背着我动气小九九来。”

  他说完才惊觉这番话简直就是在说自己,他何尝不是为了个女人失去了理智,不可否认事qíng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是他自己造成的,是他在愤怒之下失去了理智!

  对于古锋来说,张宛何尝不是另一个徐依可。

  想到这儿,他手一挥,对古锋道:“带着她,给我离开江乐,永远都别再回来,我欠古韵的还清了,下一次再犯到我手里,你就是死路一条。”

  第二十一章我没有家了

  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了,她先到病房里去看爸爸。

  徐爸爸依然昏迷着,她把脸贴在爸爸的脸上,雷说滴落下来,顺着爸爸的脸颊流下来。

  大学的时候她不愿意回来,每次放假爸爸想她了都会坐三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去学校看她,一路风尘仆仆的,可是见到她的时候只一个劲jiāo代她要吃好穿好。不管是生活艰难的时候还是生活好起来的时候,爸爸都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她不比别的女孩过的差。

  家里弟弟是最小的,小时候奶奶难免宠了点,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留给弟弟。而爸爸总是从自己的牙fèng中扣下来,藏着掖着让她吃。就是在外做苦工早上带出去的口粮,晚上也必定留一半回来偷偷塞给她。

  她抚摸着爸爸的脸,低低的道:“爸,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以前都是你保护我,以后我保护你,还有妈妈和依泽。”

  徐妈妈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把她叫出去,道“你去找谁帮得忙?医院怎么团肯让你爸爸住院?”

  她道:“我找一个同事帮得忙,他们家在江乐很有关系……”

  徐妈妈道:“你哪一个同事?”再有关系也比不上那些人有关系!

  徐依可道:“你不认识!”

  徐妈妈将信将疑,不过女儿的同事,她确实没几个认识的,到:“会不会连累了人家?”

  徐依可摇头:“他肯帮忙,就应该心里有数,妈,你不用担心了,或许是那些人也不想闹出人命,所以没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徐妈妈依然疑虑重重,道“那你把他请回来,我好当面谢谢人家……”

  “以后吧……妈,你先去吃点东西,回去好好睡一觉,要不然你自己的身体都受不来,医院里有我。”她现在真的很疲惫,实在没有力气应付妈妈的追问,再被bī问下去她会招架不住的。

  徐妈妈确实也很累了,这几天没有一天是安生的,眼睛几乎没有合上过,真的是心力jiāo瘁,就算现在丈夫儿子安然的躺在病chuáng上,她也还是提着心,就怕再有什么变故。

  徐妈妈道:“那我回去收拾一下,你留在医院里,马峻等下要过来。”

  她应了声,等妈妈走了后她又去看熟睡中的弟弟。

  她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样开导他,本来明朗外向的孩子突然之间变得抑郁寡言,一整天都不会说一句话,平常醒的时候也只是呆呆坐在chuáng上。她再心痛再心酸都无济于事。

  后来她伏在爸爸的病chuáng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是马峻来把她叫醒的。

  看着他那熟悉的面容,听着他温存的话语,她突然想落泪,她终究是要负他了,他还等着跟她结婚,她还说以后每一天感受他给的幸福,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她已经是他的太太了。

  可是现在都做不到了,他那么好的人,她却没有回报的机会。

  她真害怕看到他伤心失落的样子,这段时间一直是他陪在她的身边,为她心痛为她担忧,可是她却要亲手打碎他的梦!

  她可以想象嫁给他会有多幸福,是她没有这个福气,遇见了对的人却也守不住。

  她忍着眼泪,看了眼病chuáng上还未醒来的爸爸,对马峻道:“你出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必须得快刀斩乱麻,那个人没什么耐心,要是拖下去,只会给马峻招来不幸。

  马峻跟着她出了病房,她咬唇,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简简单单一句’我不能和你结婚‘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马峻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道:“以后再说吧,我给你带了早餐来,你先吃一点。”

  她透过走廊的窗子看向外面,天果然已经亮了,他的笑容让她的话又咽在喉咙吐不出来。

  两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上,他把带来的粥舀在碗里递给她,自己坐在旁边看她吃。

  她低着头,手里的汤匙搅着碗里的粥,手颤抖得厉害,眼泪一颗颗的落入粥里。她的长发垂下来,遮住她哭泣的眼,她死死地咬住唇,不让哭声溢出来,不想让他知道她在哭,可是却控制不了颤抖的肩头。

  低垂的视线中她看到他伸过来的手,把她手中的碗拿掉,然后拥她入怀,他像对待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的背。

  她终于在他怀里痛哭出来,哭得撕心裂肺,酣畅淋漓,把连日来的委屈,痛苦,无奈都通过泪水发泄出来,她一直在说对不起……

  马峻紧紧的抱着她,其实他心里也都明白了,只是还残留最后的一丝希望,只要她不说出口,他的梦就还能继续,他不想清醒,一点也不想……就象现在她就在他的怀中,叫他怎么放手,总还有办法的,他不相信只有这一条路。

  她在他的怀中哭到累,哭到再也流不出眼泪。

  他的下颚抵着她的头,道:“什么都会攻去的,总有雨过天晴的一天……”

  可是只有她清楚,即使有雨过天晴的一天也必是物是人非了。

  她终究还是没把话说出口,他走的时候还笑着对她说,礼服他去取回来了,下次再穿给她看,他说等爸爸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再重新定个日子,她含着泪说好。

  早上,爸爸的主治医生过来查房,是个年轻的女医生,看着病例直皱眉,道:“这么严重了,怎么到现在才送过来,要是再晚一点来命都没有了。”也不知道家属是怎么想的,昨天晚上病人送来的时候一度危急,肝都要烧坏了。

  她跟在那个女医生后面出去,白大褂上的那个名字让她很熟悉,她在背后叫道:“顾医生,我见过你。”

  顾念宜停下来哦了声,以为她是自己曾经的哪一个病患。

  徐依可道:“你可能不记得我 ,上一次在医院的糙坪上,你跟闵总站在一起,我远远的看见过你。”

  顾念宜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一回,只不过她一向记不住人,也没什么印象,她道:“哦,你是闵正翰的朋友是吧。”

  她点头,道:“顾医生,我爸爸的伤怎么样了?”

  顾念宜一边走一边道:“现在qíng况基本上稳定,只不过之前拖得太久了,以后留下病根是必然的,今后一定要好好的调养……”

  走廊那头的电梯开了,出来的是陈墨阳。她的第一个念头是躲开,可是他已经望过来了。

  她想起来了,他昨晚说过要她早上去找他,可是难道连几个小时的时间都不能给她吗?就非得这样bī到医院来?她下意识的往周围紧张的张望,这个时间妈妈差不多要过来了,她真的很害怕被妈妈撞到。

  他走到她面前,对她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跟顾医生说两句。”

  顾念宜生xing清冷,并没有表现出诧异地神qíng,点点头,道:“到我办公室吧。”

  他和顾念宜是高中同学,只不过甚少往来,但彼此都还有点印象。

  他道:“她爸爸的病qíng怎么样了?”

  顾念宜实话实说:“救是救过来了,但是你们要有心理准备,他的身体是不可能恢复得过来,以后可能得长期卧chuáng住院。而且伤了内脏,病qíng随时可能复发。”

  他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我跟院长打过招呼了,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治疗,一定要把他身体调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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