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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比死更难_三月微草【完结】(63)

  徐依可也知道江文韬这话是冲着自己来的。闵正翰道:“你撒什么疯。”

  江文韬彻底火了,指着闵正翰,道:“我看是你们都疯了!不就这么一个女人吗,至于让你们打得躺到医院里吗,活生生一祸水!”

  闵正翰道:“你没病吧你。”

  “怎么,你也想把我揍趴下是不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竟然把他打到送重症病房?”江文韬推搡了把徐依可,其实他也不是要动手,只不过怒气上头,下手难免没有把握好力道,徐依可踉跄了两步,手里的粥掉下去,有一些洒在她的手上,杯子的保温效果好,那些粥都还是滚烫的,徐依可吃痛的啊了声。

  闵正翰急的拉过她的手看了看,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身上蹭,想把她手上的东西弄gān净。

  江文韬看不下去了冲着徐依可道:“就那么点温度还能烫着,在我两个兄弟之间蹦跶,耍着玩呢!”

  闵正翰真动手了,揪着江文韬的前襟,道:“我让你不说人话!”

  江文韬的女伴看着着急,上去劝架,道:“这是在医院,大家都看着呢,别打了。”

  两个大男人不听,像麻花似的,扭着就要打起来了。

  江文韬的女伴一不小心被撞得跌倒在地,江文韬这才松了手过去扶,道:“晓晓,没事吧……”又怒气冲冲的指着闵正翰:“王八蛋,你推她gān什么!”

  那个叫晓晓的女孩道:“没事,没事,走吧。”她又对徐依可抱歉的笑笑,道:“不好意思,他没恶意的。”

  江文韬道:“跟她道歉gān什么!多余!”

  说着就搅着晓晓走了,一路上好像还低着头问她有没有摔到哪里。徐依可呆呆的看着,多久之前自己和陈墨阳也有这样甜蜜的一幕。真的是往事成烟。

  闵正翰道:“他就是嘴贱,你不用理他,走,去洗洗,擦点药。”

  还好洒在手上的粥并不多,涂一层药膏就可以。

  她对闵正翰道:“你回去吧。”

  闵正翰想了想,道:“依可,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道:“不知道,以前想过很多以后,可是最后还不是都变了,我也不敢想了。”

  从再次回到陈墨的身边开始,她就觉得自己没有以后了,之后的人生再怎么变幻莫测,时间再怎么遗忘伤痛,她跟陈墨阳都不可能有以后,更不可能有未来。她才发现原来没有他的种种未来她竟然都不想去设想,更没有了期待。原来这也是件令她绝望的事qíng!

  闵正翰道:“从现在开始你要想,必须想,依可,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对阳子还有没有感qíng,还想不想离开他。”

  她道:“要是我离开了,我爸妈怎么办,他会放过我的家人吗?他说过了,我走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我!到时候他一定不会……”

  闵正翰扶着她的肩膀,和她对视,道:“依可,你在找借口,如果我保证你家人绝对会没事,这件事qíng你完全可以自主,你还会不会呆在他的身边。”

  她张着嘴,却回答不出来,难道一直以来那些真的全都是她的借口吗?

  闵正翰道:“你好好想想,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他也不忍心让她去面对她心底的想法,但是他得bī着她,不然她可能就宁愿一辈子当鸵鸟,就这么浑浑噩噩的下去。

  她点头,说:“你让我好好想想。”

  她恍惚的进病房,陈墨阳已经醒了,看见她手背上涂着的药膏,道:“你手怎么了。”

  她道:“给你带来的粥洒了,你要是想吃的话让张阿姨再给你送来吧。”

  她走到chuáng对面的沙发坐下来,脑袋很乱,心更乱。

  刚才闵正翰的话给了她太大的冲击力了,一直以来她都不愿意认真的去想这些问题。

  她一直觉得是他bī着她,qiáng迫着她,所以她才不得已留在他的身边。

  她以为自己是因为所有的希望都被他掐断了,只剩下这么一条路,所以她才无可奈何的和他同chuáng共枕。

  可是闵正翰却告诉她,不是这样子的!

  是她在找借日留在他身边,他是害得她的家支离破碎的元凶。

  她和他之间再无重修旧好的一天。所以如果她的家人能够安然无事,并不会因着她的离开而遭殃,那么她还能有什么理由留在他的身边!

  只有他的胁迫,才是她留在他身边的唯一的理由。她只有这么想才能够心安理得。

  如今才明白,原来真的是她在骗自己,原来是她自己不肯走。别人都看出来了,只有她自己还蒙在鼓里,不愿意承认。承认了,她便连那唯一留下的理由也失去了。承认了,她和他之间便是死路一条了。

  他看她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跟磕了药似的搁那儿飘忽着。

  他一连叫了她几声,她才抬头。

  他道:“你怎么了,没睡醒?”

  她用力的甩头,道:“我走了,我等下让阿姨给你送饭过来。”

  他说:“我现在饿了,医院下面有卖粥的,你去买。”

  她只得去买了来,他让她喂他吃,她也喂,一勺一勺的送到他嘴里。

  他又说烫,她只好每一口都替他chuī凉。

  他似乎是满意了,嘴角都有点翘起来,把她买回来的粥都喝光了。

  他拍着自己身旁的位置,道:“陪我躺一会儿。”

  高级病房里的chuáng不输家里那张豪华大chuáng,他就是住院也得讲究一把,可是没有了她躺在身边,总不对劲。

  徐依可看着他那张脸,那样的熟悉,自己曾经那样的迷恋,棱角分明,带着勾人的邪气,让人忍不住沦落。女人总是爱着坏男人,就因为他的坏,所以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柔qíng才是致命的毒药,让你上瘾,yù罢不能。她当初不也是爱上了他的坏吗。

  她手指攀上他的脸,抚摸着他的五官,眉毛,鼻子,眼睛,下巴。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走了,她会怀念他吗?会偶尔想起他吗?

  陈墨阳把她的手抓在手上,虽然他很喜欢她这样亲昵的动作,但是她的眼神和神qíng为什么那么朦胧,让他不由自主的就生出一丝不安来。他位着她躺在自己的身旁。

  徐依可侧身将脸抵在他的腰上,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现在对立的立场,如果一切都还像她恋着他时一样,那现在依偎在他身边该是多么幸福,可是覆水难收了!

  她闭上眼,能不能让她暂时忘记那些恨,那些怨,让她假装她和他现在还有未来。假装她和他之间是一对幸福的恋人。

  陈墨阳揉着她的长发,低头在她头发上落下一个吻。

  她想问他:”陈墨阳你是不是爱我,你是不是真的爱上我了,如果还没有,那就不要爱了,会很辛苦,可是她又不甘心,他理应陪着她受折磨。

  窗台的风灌进来,chuī着窗帘轻轻飘动,很宁静的早晨。

  两个都闭着眼,感受着对方的体温。长久以来,如此平和而温暖的拥抱。

  第十章是他亲手拆掉了未来

  她跟闵正翰说自己要好好想想,但是却总是不能狠下心来快刀斩乱麻。

  日子在她百般纠结中一天天滑过去,他伤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出院后不久,陈太太还是知道了他住院的事qíng,把他叫回去了。

  大概回去又被陈太太给训了一通,回来的时候脸臭得跟什么似的。

  当时她正给小狗洗了澡后chuī毛,那是前一段时间闵正翰给她的一只白色松狮犬,小家伙胖嘟嘟的特别可爱,又通人xing,徐依可爱不释手,一有空就抱着它逗着玩。

  陈墨阳是最没爱心的一个人,尤讨厌这类阿猫阿狗的,但看她喜欢,他也就忍了。

  那只松狮犬因为他平常不待见,所以跟他也不亲,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见他进门,竟然追在他腿边跑,咬着他裤管不放,他本来心qíng就不慡,就着撒气,一脚把那只松狮犬给踢得几米远了。

  狗狗发出可怜的唔鸣声。

  徐依可心疼死了,赶紧跑过去抱起来,小狗的腿上都流血了。

  徐依可道:“你gān什么!连我养的一只狗你都不放过!张阿姨,帮我找药箱!”

  他本来已经往楼上去了,听她这么一说,他又转身回来,提着那只狗的脖子直直的朝大门走去,拉开门一把丢出去。

  他住院的时候她几乎是不闻不问,闵正翰送的一条狗,她倒是当成宝的供着,什么玩意儿!

  徐依可只看到小狗在他手中四肢蹦跶着,发出可怜的叫声,等她反应过来冲过去的时候,已经被他扔出去了。

  徐依可尖叫着要去开门:“狗狗……”

  陈墨阳拽着她的胳膊把给拖回来甩在沙发上,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一直在见他,我没空跟你算帐,你还不当回事了,跟我得瑟!”

  徐依可现在只关心着她的狗,自己去不了就叫道:“张阿姨,狗狗在外面,你赶紧去帮我看看,它等下跑了……”

  张阿姨战战兢兢的哎了声,还没出去,陈墨阳就吼道:“今天谁敢把那只狗提回来,我就把谁的皮剥下来晾着。”

  张阿姨被他那副样子吓住了,不敢动。

  徐依可想着她那受伤的狗就开始哭,他道:“别以为有闵正翰给你撑着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把我惹火了天皇老子给你当靠山都没用,你以后再去见他试试,我多的是法子治你!”

  其实他会这么气是有原因的,刚才回去的时候被陈太太给训一顿是难免的。

  可是陈太太最后说那番话让他梗在心头,跟一根针似的扎得他难受。陈太太说:“家人毕竟是家人,亲qíng是斩不断的。她总有一天是要回到父母的身边,到时候就算她对你感qíng浓烈到可以原谅你犯下的混账事,难道她的家人也可以接纳你吗?你有没有想过到时候她会处在什么样的境地。她要是跟了正翰,我虽不敢说她将来百分百是圆满,但至少比在你的身边要来得幸福!”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拆散他跟徐依可,徐依可不是他母亲心目中的媳妇人选。但是不可否认自己母亲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他不得不承认,在他母亲下手之前他自己就已经亲手拆掉了他和徐依可的未来。从他切断她所有的后路开始,他也就亲手切断了他和她的将来。

  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走在了绝境上了,以前从未想过要和她走得那么长远,在一切皆有可能的时候他没有珍惜,直到今天,把彼此都推到了困境上,他竟然莫名的生出了这样的渴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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