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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贤妻_闫灵【完结+番外】(66)

  “没怎么,就是想靠一下。”

  李政然笑笑,“好,你尽管靠,想靠多久都行。”

  “政然,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是嘛,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我不在家你才幸福。”笑着搂住她。

  “听完喜岁的遭遇,我觉得自己的日子真是在天上,相公好、婆婆好、娘家也好,人人都好……”

  “所以人跟人不能相比。”低头,下巴抵着妻子的脑门,“虽然我知道不应该管你们女人间的事,但……对于周夫人,我建议你还是少跟她接触太多。”

  莫语仰头,“怎么?你是不是从周大哥那儿听来她的坏话?”

  李政然笑一下,“别人家的事qíng,咱们不要管他,俗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周图是没跟他说过妻子的坏话,但以他的经历来说,他是不建议妻子跟那袁喜岁走得太近,因为在海边住得期间,有次到周家吃多了酒,那袁喜岁做过一些不该做得事,如果妻子细心的话,就会发现,自那次吃多酒之后,他就不曾再跟袁喜岁说过话。

  一个因为自己可怜就想夺别人幸福的人,不值得同qíng。

  至于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李政然跟袁喜岁说过,他不会说出去,但也希望她能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行为,可怜并一定非要别人去同qíng,得自己去努力。

  莫语仰头看着丈夫的眼睛,他很少管她的为人处事,这次能说出口,想必是有什么依据的,再联想到袁喜岁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你家相公真是个好男人,你可要拴好……

  “想问什么?”李政然俯身与妻子对视,没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

  “没有。”莫语摇头,环住丈夫腰的双臂爬到他的颈子上,勾下他的脸,在他的唇上狠狠印一下,“政然,我爱你。”然后放开他做饭去——今晚要做顿好吃的奖励他,虽然没问他为什么对袁喜岁这么不待见,但她大致还是能猜到袁喜岁肯定是做过些什么,不问明白是不想害自己心里不高兴。

  望着妻子的背影,李政然伸手摸摸自己濡湿的脸颊,嘴角一翘——他们夫妻终于都把心里感觉说出来了,在成亲七年之后——

  从这一天起,莫语再不去袁喜岁家听她的可怜事!

  ☆、五十九 离家

  五十九离家

  李政然这次回来只在家待了三天,其中有两天是在为给家人指导逃亡时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

  “记着,万一胡人来了,走水路最安全。”李政然一边披铠甲,一边第一百零八次jiāo代妻子各种注意事项。

  莫语点头答应着,手上却在帮他系甲带,心道这身盔甲都快跟她差不多重了,穿在身上肯定很累,而他居然穿了十几年,还能长这么高的个子,真是不容易,想着想着,勾唇笑了出来,对丈夫的唠叨根本没听进去。

  “你没听我说话!”李政然捧住妻子的脸,非让她正视自己。

  “谁说没听?”

  “那我刚才说什么?”

  莫语咬唇想一下,“不能随便同qíng路人?”

  果然没听,李政然眉头微蹙,眼睛半眯。

  莫语陪笑着,再问一次,“财不露白?多带gān粮?”好吧,她承认,她是没听他在说什么。

  在李政然决定小小发一次飙之前,莫语摸着他的肩甲问,“这东西穿在身上一定很重,打架方便吗?”

  “习惯就行。你把我昨晚的jiāo代再复述一遍。”他要确保她把他的叮嘱牢记于心。

  莫语蹙眉,不是因为丈夫的话,而是因为他领口露出的内衬衣领,“我让你换身内衬,怎么又穿旧的?脏死了,这件我要留下来洗的。”

  李政然垮下唇角,为妻子的转移话题,“我没找到新的,而且这件也不脏,才穿了三天。”

  嘟唇,“在军营一件衣服你可以穿十天也没人笑话,可在家里不行,再说让娘看到了,又要怪我没把你收拾好,来——换身gān净的,我清早起来就放chuáng头了,那么明显,你怎么还看不见?呐——不是在那儿嘛!”指着chuáng头。

  李政然回头一看,还真在那儿,他刚才怎么一点都没看见?

  莫语一边给他解甲带,一边碎声小抱怨,“以前什么都看得见,如今连自己衣服都找不到了,我又不能跟你去军营,自己要多注意呀,整日穿得邋里邋遢的,下边的士兵该笑话了……记着啊,内衬的衣服我在包袱里放了六件,够你一个月穿的,但闲下来还是要洗的,不能捡脏衣服继续穿。我在包袱里还放了几包熏香,到了住营或露营时,记着在睡卧处放一些,免得被小虫子咬,还有,不要随便穿别人的衣服,一堆脏男人,能有几个gān净的?小心身上长虱子,回来可不给你睡chuáng啊……对了,还有——”

  不能再有了,再有可就不是去打仗了,“娘子,不用‘还有’了,我直接把你带上就一切妥当了。”

  莫语刚好帮他卸完盔甲,听到这话便兴奋道:“可以吗?”

  “可以,把你变成衣服直接穿在身上。”搂着妻子的腰,把她抱得老高。

  “我才不当衣服呢,你以为我没听过‘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啊?”一边享受着他的拥抱,一边忙着解他的内衫。

  “你这就傻了吧?当衣服贴在身上暖和,而且什么都不用做,手足却要gān活、走路,多累?”

  “嗟,明明是‘衣服’在gān活,‘手足’闲着。”看她,现在不就正忙着伺候丈夫?“我发现你是被我惯坏的。”以前什么都自己做,如今什么都jiāo给她。

  “可不?惯着惯着就离不开了。”搂着她腰的双臂越收越紧,紧到她都快窒息了。

  “小心乔乔一会儿进来。”老这么没规矩——其实她也很喜欢被他没规矩,不过鉴于为人父母的要做些表率,还是适当庄重一点比较好。

  莫语的脖子被他的胡茬刺得又痒又疼,正想笑时,忽闻院子里有人喊,是周图,他们俩同路。

  内室里的小两口赶紧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结果越忙越乱,盘扣都扣错了,看着丈夫那副衣衫不整的样儿,莫语忍不住捂嘴闷笑。

  李政然压低声音,“还笑,快帮忙!”

  莫语没理他,兀自转身挑开内室的帘子,回身对丈夫撇嘴:“自己穿,我去请周大哥进来。”

  这就是忙碌了一早上的结果——李政然还是没能把衣服穿好。

  等李政然出来时,外间已经挤满了人——家里人都过来送行。

  吴氏说不出话,一张口就落泪,与她相同qíng形的还有欣乐,政亦、政昔则小声与大哥说了些体己话,赵絮嫣、钱诗诗依次给大伯福个礼,说了句吉祥话,而不懂事的孩子们却穿cha在大人之间玩着躲猫猫。

  “政亦、政昔,我这次去可能要久一点,家里就要你们俩来支撑了,娘和你大嫂也麻烦你们多照顾一点。”看向欣乐小两口,笑道:“欣乐、老虎,大哥可能喝不上小外甥的喜酒了,等回来,你们给我补上吧。”

  老虎急道:“大哥,记得安排妥当了给我捎个信儿,等欣乐这边一忙完,我就去找你!就这么说定了啊!”男子汉大丈夫,又是行伍出身,国难当头,当然不能当缩头乌guī。

  “我知道了,记得管好你的脾气,别惹事。”

  “行行行,我一定听大哥的,绝对不惹事。”

  “好,别的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你们别出来送了,省得让路人看。”李政然紧握一下妻子的手后,跪下与母亲磕了个头。

  这一跪,莫语的眼泪刷得一下出来了,忙把脸扭到一边去。

  吴氏更是哭得溪流哗啦。

  政亦按住母亲的双肩,“母亲,别哭了,大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吴氏捂着嘴直点头,心中念道:下辈子一定不生儿子,生了儿子也不能往疆场上送,撕心裂肺啊。

  李政然没敢再多呆,待下去母亲与媳妇非哭坏不可,与周图并肩出了门,往马厩里拉了马,刚想踩蹬时,客栈掌柜的过来向二人拱手。

  “李大爷,周大爷,喝下这碗酒再走不迟。”掌柜的是个五十多岁、瘦个儿、花发的老人,听闻后院住得李家大爷和周家大爷是白家军的人,而且不日就要上沙场,特地让店伙计抱来一坛好酒给他们壮行。

  “望壮士归来奏凯歌!”掌柜的递给二人一人一碗酒。

  李政然、周图对视一眼,向老者行礼,齐道:“借大叔吉言!”一饮而尽后,摔碎酒碗,继而踩蹬上马,奔赴男儿该去的方向——

  见他们的马出了院门,莫语提着裙子就往前面的二楼跑——

  气喘吁吁的来到酒楼二楼的窗边,望着丈夫急速远去的背影,脸贴在窗框上……心中默念:不管你是缺胳膊还是断腿,都不在乎,只要记得一定回来!

  而后院,儿子一走,吴氏终于大哭出声,“我的儿呀——”

  她这一哭,弄得全家人都跟着掉眼泪……

  ***

  李政然走了,可李家的日子依然要过下去。

  尽管空虚、担惊,但莫语仍学着坚qiáng,因为她还有一双儿女要养育。

  政然是个仔细人,离开之前为她的一应生活都做了周密的安排,甚至连让她和孩子买零嘴的零钱都兑好了,又怕她去商号取银子麻烦,特地取好了几大锭银子放在她身边,免得随身携带不方便。

  “娘,糖人、糖人!”小乔乔指着路边的小摊一阵欢叫。

  今天小镇上有大集,莫语将小儿子抱去给婆婆看着,自己带女儿上街来买些生活必需品。

  政然走了十几天了,他买好的东西也大致都用光了,不得不出门添置一些,幸而集市就在他们客栈门外的这条街上。

  “天天吃糖,小心牙坏掉,到时可就不美了。”女儿越大越爱臭美,用这条来威胁她百试百灵。

  果然,小丫头皱眉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今天不吃了,“娘,我后天吃,行吗?”

  “行。”莫语望见不远处有煎牛ròu饼,婆婆喜欢吃,自从政然走后她就没吃过,政亦、政昔毕竟还是没政然细心,“咱们买两块牛ròu饼给奶奶,乔乔想吃什么?”

  “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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