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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皇后_林笛儿【完结】(15)

  “不谢,将军慢走。”小太监回完话,转身走了。张槐皱起眉峰,快步走出宫门,打马疾驰而去。

  “皇上,这一阵,真把臣妾想死了。”张妃贴着萧钧的胸膛,半撒娇半埋怨道。怀孕三个多月,害喜已过过去,她小腹明显地隆起,人也稍显富态,更添一份妇人的风韵。

  皇上今日一散朝便直奔她这里,说是轻疏了她多日,今日要好好陪陪她,还让宫女收拾了花厅,晚上要恭贺她怀上龙胎。皇上从未对她如此珍重过,她有些狐疑,但仍表现出十分十的欢喜。

  “皇上,你猜臣妾怀的是男还是女?”她慈爱地扶摸着小腹,娇声问。

  “嗯……如果是女子,那便是朕的长公主,如是男子,朕一定要亲自培养他,然后朕要把皇朝的江山传给他。”皇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明明只是开个玩笑,他却讲得慎重其是。“真的吗?”

  “爱妃为何不信?这宫中只爱妃怀上龙胎,谁能与爱妃相争呢?朕的皇儿,朕怎会不偏心?”

  话是这么说,张妃却没有半丝欣喜,她悄悄打了个冷战。她忽然觉得有些恐惧了,但一会她又摇摇头。她想太多了。

  皇上没有察觉什么,捧着一本书,闲闲地看着。

  天一擦黑,宴请的人都到了。张槐将军夫妇带着大包的补品,向斌只带了一张笑脸,皇后淡淡的,在一边不发一言。看到父母,张妃脸上露出几份真挚的热qíng,问寒问暖,说个不停。

  萧钧先行坐定,其他人也纷纷入席。因是家宴,气氛随和,众人也不拘束。酒过三巡,萧钧让宫女带上花厅的门,所有侍候的人全部退出,说要再放松些。

  门刚一带上,萧钧就站起身,眼眨都不眨地看着张妃。“为了助各位的酒兴,朕讲一个故事吧!”

  张槐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眼看着他,有些讶异。向斌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张妃则有些坐卧不宁。

  萧钧却看着梅清音,淡然地说:“你们都知朕的生母是个侍读的宫女,朕儿时并不娇贵,可以说过得有些艰难。朕登基以来,便发誓,不让自已的孩子受此待遇。朕想着,纳妃可以,但生孩子要等朕成熟些后,有能力保护他们,给与他们一切关怀时,再要。看这宫中有些冷清,宫女太监们相互传言,说朕无能,不象个真正的男子,几年了也不能让妃嫔们生育一子半女。朕听到了一些,只当耳边风,不去理会。此时,张妃受孕了,一瞬间,朕的污名立刻被洗涮得gāngān净净,朕怎能不心悦呢?”

  “皇上!”张妃颤然地站起身,脸有些苍白。

  “可是,张妃,朕却不明白了,每次朕临幸你后,都让你喝下不受孕的药,你是如何怀上孕的呢?”萧钧闭上眼睛,忽地yīn下脸,厉声问道。

  “皇上,那不是补药吗?”张妃身子已抖索得站立不住,只得握住桌沿撑着。张槐夫妇的脸色也立刻灰如纸屑,忐忑不安地看着萧钧。

  “哈哈!”萧钧仰天长笑,“那只不过是朕让太医随便说的。哪里有补药,朕孩子的生母还没有寻到,朕怎会轻易要孩子。”

  “你好yīn险。”张妃失声跌坐到椅中,不再敢看他,汗布满了额角。

  “yīn险?哈哈,yīn险的人只怕是你吧,在你心中,必是认为朕无能,于是与人苟合,怀上身孕,栽在朕头上,谁敢怀疑呢?朕也必须相信,对不对?而你就成了朕的大功臣。其实事qíng还并不这样简单,只怕还有别的意图吧!”

  正文:十三,溯回从之,道阻且长 中

  果然是宴无好宴啦!张槐夫妇慌得从椅中跪爬到萧钧面前,拼命地叩头,“皇上,请饶恕娘娘,看在她对皇上曾经的qíng意上,放过她吧!”

  “放过,张将军,你要朕怎么放?戴着一顶绿帽,由她生下杂种吗?”

  “不是,请让老臣把娘娘带回府内管教吧!”

  “哈哈,讲得真轻松,朕真想为你叫好,你竟然敢讲得出来,朕还没怪罪你教导无方,生下如此伤风败俗之女,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丑事。宫中的规矩是先皇立下的,朕也无权更改,这是殊九族的罪。”萧钧冷冷地一甩袍袖,转过身,不愿再看他们一眼。

  向斌在一边依然一脸温和,毫无诧异之色。梅清音更似外人一般,不知神游到哪个境界了。

  “皇上!”张妃哭花了一张脸,爬到萧钧面前,抓住他的袍角,求道:“皇上,我爹娘并不知qíng,一切都是臣妾的错,你放过他们吧,臣妾甘领所有的罪。”

  “哦,是吗?看不出你是位孝女,只要你说出jian夫是谁,他又如何能在这宫中出入自如,朕便饶了他们。”

  “啊?”张妃张大了嘴,惊惶失措地摇摇头,“皇上,臣妾不能说,不能说的。”

  萧钧笑了,“看来他在你心中份量颇重。来人啦!”

  早已守候在宫外的侍卫应声推门进来,“属下在!”

  “去把宫中女官叫来。”

  不一会,年近四十的女官捧着书册走了过来,“皇上,请问叫臣来有何事?”

  “女官,你分管宫中所有内务,朕来问你,娘娘失节,与人通jian,应如何处理。”

  女官一呆,看看跪着的张妃,机械地回道:“应殊九族,娘娘与jian夫凌迟处死。”

  “不,不,”张妃失态地拉住萧钧的衣角,哭喊着:“皇上,你不会这么狠心地,对不对,臣妾也曾服侍过你,我们也有过恩爱的夜晚,是吗,皇上。”

  萧钧闭上双眼,重叹一声,“这是你自找的,朕也帮不了你。对,是有些恩爱的夜晚,朕不要你凌迟处死,也不追究jian夫了,女官,赐娘娘一杯药酒,让娘娘安静地上路吧!至于张槐将军,看在你是开国老臣的份上,朕免去你一切职务,没收你府中所有家产,贬为庶民,回老家,守着几亩地,度晚年吧!如果将军你再有一些风chuī糙动,朕追到天边也会将你乱刀分尸。你要记得,当今皇上是朕,而不是你捕捉的什么影子。”

  “是,是!”张槐抖如筛糠,惊惧万分,伏在地上,看都不敢看皇上一眼。原以为皇上软弱,没想着居然yīn狠到如此地步,他真是老眼昏花,看走了眼呀,悔,悔,悔不该初呀!

  “那你这个外人就请回吧!朕还要处理家事。”萧钧冷冷地说。

  张夫人看着呆坐在地上的女儿,泪不能自禁,咬着牙不敢哭出声来。张槐扶起夫人,佝着腰,跌跌撞撞地退出,一刻间,从天堂到地狱,人算不如天算啊!他不禁老泪纵横。

  “娘娘,走吧!”女官扶起张妃,漠然地说。这种场面,她已见怪不怪,犯了错,就必须承担错的结果,青灯huáng卷,不是谁都能守得住的。

  张妃留恋地看看宫内的一切,嘴角dàng起一丝绝美的笑意,四年,入宫四年,没想到是这般下场。人生真如戏,她和泪大笑出声。

  “皇上,你这般狠,就不怕有天别人报复吗?”

  “哈,朕要是怕,这江山不如送别人算了。张妃,你以为天衣无fèng,却不知也只是别人利用的棋子一颗,赔上xing命与全家的安宁,值得吗?其实当初你是有选择的,对不对?”萧钧痛心地说。

  张妃愣住了,她有选择吗?值得吗?

  “朕会厚葬你,也会给你一个好的理由。你去吧!”萧钧挥挥手,不想再看她,让女官带下张妃。

  “啊,天色不早,小王也该回府了。”向斌平静地站起身,拍拍萧钧的肩膀,“皇上,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不要想太多。”

  萧钧紧绷的面容松驰了下来,苦笑笑,“恶人也不好做,对不对,王弟?”

  “都不容易,你身子刚愈,早些息着吧,小王走了。”

  “嗯!”向斌看了一眼桌边的皇后,微笑了一下,走了。

  梅清音从桌边起身,如平时在御书房般对萧钧说:“皇上无事,臣妾就告辞回宫了。”

  他轻抱了她一下,点点头,“路上小心些,别看太久的书。”

  “好!”她笑了一下,喊上梅珍,回宫了。

  萧钧独自呆了一会,对守候的侍卫说:“把这座宫给朕封了,所有宫人遣散回家。”他无意再追究什么了,只怕是太多的血雨腥风,能饶人处且饶人,他们只是些下人,又懂多少黑和白呢?

  今夜,气温陡降,梅清音只看了会书,便冷得早早上了chuáng,让梅珍不必在chuáng前侍候,也去休息。其实并没睡意,她闭着眼,想些事qíng。

  被忽然被掀开一角,一个高大的身子在chuáng边躺下,她一下就被拥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熟悉的体息还隐隐有些药味,她身子一僵,羞涩地说:“皇上,你答应臣妾的。”

  “嗯,朕答应你,便会守诺。音儿,我一定会等到我们象普通夫妻那样生活过一天,再正式成亲。可今夜,我想抱着你,好不好?”萧钧柔声说。

  他在此养伤一月,自能坐起后,他就qiáng硬地要求夜夜与她同眠,说方便说话。她无奈只得在chuáng里另铺一chuáng锦被,但日日清晨,她总醒在他的被中,让她很是羞惭。其实,睡在他怀中,她反到好眠,他在身边,她一下就习惯了。

  “好的!”她转过身,偎进他的怀里。她知道此时他心中一定不太好受,他温热的胸膛就像源源不绝的火炉,一会就让她全身就暖了起来。

  “心里有些闷,是吧?”她体贴地用手抚抚他的背。

  “音儿,你觉着今日的我可怕吗?”黑暗里,他仰面向上,幽幽地叹息着。

  “不会,这就是宫吧!你不犯人,人却会犯你,你如不这样,就会被别人击倒。宫中就是如此的循环往复,谈不上可怕不可怕。”

  想不到小小年纪的她竟然有一颗看透世事的心,她没有象寻常女子那样吓得花容失色,而是坦然地去理解一切。“音儿,谢谢你能这样想。我真怕你看了今日的事而与我疏远了。”他埋首于她清新的发间,忧心地说。

  她露出一朵怜爱的笑意,贴紧了他,“我胆子大得很,你尽可把心放在肚中。”看多了正记野史,今日的事只算小事一桩。她说完,羞羞地学他在他的额角印上宽慰的一吻。

  这小小的动作,带给了他极大的反应,他不禁身子紧绷,呼吸变得重了起来。

  “钧哥哥,我是不是碰疼你了。”梅清音担心地摸着他的胸襟,咦,烫得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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