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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皇后_林笛儿【完结】(49)

  刘公公摸了下泪水,“好,就是想念娘娘。”

  梅清音看着宫中的花花糙糙和亭如楼阁。“一日如三秋,本宫也觉得象离了大家多年,很是想念。”

  “娘娘,你走了只几日,没有几年!”刘公公忙不迭地说。

  “本宫知道,谢谢大家了,都起来回去休息了,这么晚还让大家候着,真是过意不去。”

  还是皇后体贴人啊,太监和宫女们相互看看,以后,这后宫再也不会有哪位娘娘作威作福,想登后宫之主的位了,他们的日子要好过起来了。

  看着大家慢慢散去,萧钧含笑牵着她的手,走向寝宫,远远地就看到寝宫张灯结彩,一片通明。

  “皇上?”梅清音不解地看向萧钧。

  “这一定是刘公公的好意了,一来欢迎你回来,二来是因为今夜对于我们很特别。”

  梅清音点头,“皇上,刘公公年岁大了,以后不能事事都让他跑前跑后。”

  “呵,不让他跑,只怕他会老得更快。”他曾说过,要服侍到世子出生、公主们长大呢。呵,这些话以后再说给音儿听。

  相偕着走上台阶,她没有提回中宫,自如地随他走进寝宫。

  刘公公看着二人的身影,欣慰地笑了,找了块石阶坐下,今夜,他要在此守着,不让任何人走进这寝宫,战火重燃也好,宫中出事也罢,大臣们急得跳脚与与他无关,这等了几年的花烛之夜,他不会让任何人再来破坏了。

  睡房中,帐幔坠地,炉香轻溢,被红锦簇,一只大大的木桶中,热气沸腾,玫瑰花瓣浸遍水中。

  不知何时,宫女、太监们都已退去,偌大的室内只有他和她。

  “音儿,我不走,可以吗?”萧钧柔声问。

  这一刻,苦尽甘来的喜悦胜过了羞涩,她郑重地点头。

  萧钧温柔地为她宽去衣衫,她娇弱地伏在他身上,一层层裉去,她粉嫩的肌肤寸寸袒露,虽隔两年,但身上一些疤痕还隐约可见,看着她遍布全身的浅痕,他无语凝噎,俯首细吻着,想抹去她那时的疼痛。

  “音儿很丑,对不对?”她颤声说。

  “乱讲,我的音儿是世上最美最聪慧的女子,不然我也不会让三宫粉黛无颜色,专爱你一人。”他故作嬉笑,怕她冻了,抱起她坐到桶中。泡着热水,梅清音全身有说不出的舒服,不禁发出一声低吟。

  萧钧的手指轻轻按摩着她的肩背,梅清音忍不住轻叹,“何德何能,让皇上为我如此?”

  “我又何德何能,让音儿跟着我吃苦受难。”

  她双目如酒,脸色酡红,“那是因为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他没有答话,双目jiāo缠,欠身细吻着,象用尽全身的力气般,要证明自已的心。

  “好了,音儿,水快凉了,你该起来了。”萧钧摸到了水温,忙松开她的唇,从后面拿出一块gān净的布巾,包裹住梅清音赤luǒ的身子,轻舒长臂,将她从浴桶中抱起,放到chuáng上。

  梅清音手紧抓住身上的布巾,不由地娇羞无比。萧钧宽去外衣,微微一笑,见她巧笑嫣然,烛光下闪着莹光笑意,更添妩媚,婀娜娇躯包裹在布巾之内,光luǒ的玉臂露在节外,早已qíng动如cháo,伸手将她揽住,唇印在她红晕的粉颊上。

  梅清音娇吟一声,身躯慵懒地靠在他怀中,双颊红艳如火,眼波水漾。

  萧钧抱着她往chuáng里倒下,一手拉起纱帐。只见原本在梅清音身上的那条布巾飘落地上,帐中微微传出娇喘和痛楚的抽气声。

  “音儿,很痛,我就放开。”压抑的男声象含着无穷的克制和怜惜。

  “钧,我守诺来了,不要放开。”

  “音儿,你可知我等得有多苦?”

  “钧,我知,我知,所以我来了。”

  新月初上,在初冬浅浅的寒意中,她终成了他的妻。

  正文:四十六,今夕何夕,见此邂逅?中

  是夜,凛冽的寒风骤起,夜幕象恢恢天网罩住了京城苍穹。忽然,银絮般的白雪飘飘洒洒落下来,结成一片晶莹的白纱,将皇宫严严实实地覆盖起来。子时将尽,鼓楼里刚刚响起咚咚的更鼓声。

  御花园里传来一阵吱吱咯咯的响声,雪地上延伸出一排排脚印,歪歪斜斜,大小参差……两名披着红色斗篷的宫女,提前印有乐字样的宫灯在前面引路,身后一位身披白色狐裘的女子四处张望着,象在寻找什么。

  天气太冷了,御花园中连只鸟都看不到,女子有些怨愤地叹了口气。

  “阿乐娘娘,我们还要向前吗?”一位宫女回过头来问道。

  阿乐随手拍打着身边的树gān,抖落一地的雪花,“不了,回去吧,我们从皇上寝宫前走一下。”

  “嗯!”两位宫女对视一眼,不敢多问。这位娘娘看似清雅,但骨子里很是凶残,稍有不如意时,对宫女们不是打就是骂,有一次,因一碗参汤过烫,她竟然把整碗汤倒在侍候的宫女脸上,至今还没有痊愈呢。

  出了御花园,经过几座宫殿,便是清静的中宫,今日中宫中居然有烛光,还看到人影晃动,不时还有笑声传出,阿乐皱起眉,看了两眼,有些奇怪,脚下却没有停留。再过去一点,便是与御书房相挨着的皇上寝宫了。

  满脸冷竣的侍卫笔直地站成一排,宫女和太监们全挤在偏房中,皇上最信赖的刘公公竟然坐在台阶上,毫不在意飞扬的雪花把自已装成一个雪人。

  “何许人也?”侍卫听到脚步声,厉声喝道。

  提灯的宫女细声说:“娘娘阿乐!”

  侍卫没有近前,但那架势,她也不可靠近。

  “娘娘这么晚还没睡吗?”刘公公拍拍身上的雪花,淡笑着招呼。在宫中多年,稍有点风chuī糙动,都逃不过他这双老眼。皇后失踪后,新进的几位妃嫔,都安分守已,独这位会点文墨的阿乐娘娘不甘平静,夜夜在宫中晃悠,渴盼着能与皇上有个邂逅,再得而邀宠。可惜她太急功近利,反而让皇上近而远之。

  “啊,是公公呀,你不也没有休息吗?本宫初到京城,不适应这儿的寒冬,冷得无法入睡。”阿乐娇声说。

  “哦,那明儿让女官再给娘娘送几盆碳火,这样,夜里会暖和多了。”

  “多谢公公体贴,皇上睡了吗?”她抬手指指宫内。

  刘公公没有回头,“想必还在和皇后聊着吧!”

  “皇后?”阿乐不禁花颜失色,“她不是不在了吗?难道皇上刚升了新的中宫?”

  “呵,”刘公公冷冷地一笑,“娘娘你可真是为人cao心啊。皇后昨天刚回宫,她没有不在,而是被坏人劫持,现在被救回来了。”

  “怎么可以这样?”阿乐忍不住脱口而出,说完,才知失言,忙换了笑脸,“本宫是说歹人怎可这样,不过,救回来就好,就好!”她喃喃地说着,却掩饰不住心中的失望。

  刘公公瞧在眼中,也不点破,扬起一脸笑意,“是呀,真的是好啊!从此后,这后宫有了主,娘娘们凡事也有个依赖,不是好事吗?“

  依赖,讲得真好听,明明是个障碍,皇上宠她宠上天,她以后还有出头之日吗?那个书呆皇后不在时,她都上不了皇上的chuáng,这以后,只怕边也挨不到了,可能和皇上讲话的机会都没有了。不行,她不能乖乖被缚,一定要想个法子。

  “那好,公公,你歇着,本宫先走一步。”阿乐柔声说。

  “嗯,娘娘路上小心。”刘公公眯着眼,目送着阿乐走远,这身姿这穿衣,不细看,还真有点象皇后呢,她可是模仿得很用心哦,可惜画皮容易画骨难,怎么看她和皇后都是天壤之别,外人都看得出,莫谈对皇后很用心的皇上了。

  不是第一次与皇上同chuáng共枕,但昨夜是她和他的新婚第一夜,梅清音微有点不适,是太过兴奋、还是不习惯这世上有一个人与自已这般亲密,胜过往昔的相拥和亲吻,而是真正的拥有彼此。

  皇上旷疏已久,她又是初次经历,二人都有点激动,而她有些惊惧,但皇上的温柔让她放松地把自已完完全全jiāo给了他,她终于体会到那传说中巫山云雨的甜美。

  透过帐幔,看到窗外有些微明,但时辰好象没到,可能是下雪了。梅清音稍动了下,身子立刻被萧钧拥得更紧。她侧脸看他,他睡得很香,但一直紧紧地抱着她的身,睡梦中都似在担心她会不见。

  梅清音眼眶一红,轻吻着他皱紧的眉,这是她的夫呀,夫呀,她费尽艰苦才来到他身边的夫呀。

  梅清音含着泪,贴紧萧钧,不禁跌入往昔。

  依稀记得梅珍去看火qíng,她正准备沐浴,忽然一方黑帕蒙住她,她失去知觉,被劫持到一个山顶,被罗gān灭口,她象长了双翅膀悠悠地在天地间飞着,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初听到声响,她以为她已到了另一个世界,但那熟悉的语声似曾相识,再看到那俊武的面容时,她好似回到年幼的时候,落水被救起,睁开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人。太痛太模糊,她也不知说了什么,只听到什么失忆,什么心智,她又晕迷了。

  去云南的路上,她已经完完全全清醒了,看到燕宇爱恋的目光,还有亲昵的称呼,她明白他不知她是谁,也不知朝中发生的事,她不知皇上有没有遇到不测,她无法动弹,身子象个破布娃娃,只得先保持沉默,怕燕将军对她用qíng太深,她顺应失去记忆,做了个心智如幼儿的傻子。

  康复的时间太长,又在边远的云南,她没有任何消息来源,一日一日只凭着思念撑着,她学做了一个布偶,当那是皇上,日日不离手,她移qíng于花糙,那是个借口,总呆在屋中,相思会把人bī疯。

  在最无助时,她知道燕宇见过她的身子,她无法去计较,去在意,只能催眠自已是个孩子,没有谁可以对一个孩子产生崎想的。

  只是没想到燕将军会越陷越深,他其实没有注意,她已经很巧秒地避免他的拥抱和亲昵,除了一些人前的抚慰,她和他很疏离。

  有一日,她听到燕将军和知府平大人聊起朝中的事,得知皇上安好,天下太平,那时她已完全康复。她不敢冒然开口说出身份,那会吓坏燕将军,更会伤害燕将军的。

  她不能让他知道她在欺骗他,她只得装下去。

  那一夜,她开始在书房中背书,开始让他意识到她是不同的。然后她画出了皇上的画像。她在赌,赌燕将军是个君子,会安然把她送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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