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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皇后_林笛儿【完结】(52)

  “你是燕大哥的谁?”

  “娘子!”

  “燕大哥是你的谁?”

  “夫君!”

  那些话依稀还在耳边,只言说人却已远。燕宇痛苦地闭上眼。

  “你当真愿纳妾?”长公主欢喜地问。

  “嗯,一年后。”当自已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满足爹娘的心愿,是他的职责。

  长公主高兴地拉着燕国公的手,“驸马,宇儿同意了。”

  知子莫如父,燕国公叹息地摇头,“公主,你我不算太老,也许我们过过二人世界也不错,孩子们的事随他们吧,不要bī得太紧。”儿子那痛苦的神qíng,看得他心悸啊。

  长公主没料到燕国公这样说,“可……”

  燕国公忙打断,“公主,你不是爱赏梅吗?我们再看看去。”

  不是刚从那里来吗?长公主不解地看着燕国公,看到他对儿子心疼的表qíng,她噤了口,“好吧,那宇儿,你早点休息,不要累着。”

  “谢谢娘,爹走好!”燕宇尊敬地把二老送到门口,坐到书案前,拿开书,重新研墨,提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他很少读诗,这诗还是从天儿留下的书中看到的,一看便入了心境,象是他此刻的心qíng写照。确是如此啊,深爱上一个人,哪怕未果,但那份qíng以后对任何人都不会再有了。

  天儿是他的唯一。宫中的那个皇后,只是天儿的影子,属于他的天儿永远在他心中,想到这,他恍然笑了。

  正文:四十九,chūn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 中

  晨光洒入纱帐,金色的灿光将帐内透得亮晃晃,让梅清音甜美清丽的睡颜无所遁形地呈现在萧钧带笑的眼底。

  萧钧坚毅的下腭微微绷起,盯着她的深眸越来越浓,缓缓低下头,寻找她的唇。他无法说出心中的那份不真实,就怕下个瞬间音儿又会不见,唯有接触到她,才能消弭。在唇一碰触到她的时,梅清音就醒了,她满脸温柔,微红着脸,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毫不犹豫张口承接他不安的冷唇,热烈给予他想要的温暖。萧钧失控地深吻住她,而后鼻息粗重地枕在她肩窝,与她颊贴颊依偎着。

  “皇上,该早朝了吧!”梅清音又闭上眼,睡意仍有些朦胧。刚进入chūn日,她就觉着渴睡,chūn眠不觉晓,她染上了那份慵懒,书没看几行,就会倚在卧榻上睡着。

  “是呀,刘公公好象在门外站了有一会了。”萧钧抚弄她滑腻的双肩,有些不qíng愿地说。

  梅清音艰难地睁开双目,勉qiáng撑起身,“那臣妾起身给你宽衣吧!”

  看那小脸上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着架,萧钧轻笑着按住她的肩,“不要起身了,你再睡会吧,朕自已可以的。散了早朝,朕带你逛逛御花园,园子里现在花都开了,处处青绿,你最喜爱的。”

  “好”咕唠了一句,她又沉沉睡着了。

  允许自已再吻一下她酣睡的面容,萧钧起chuáng上朝。新来的侍女金花相伴刘公公站在外首,萧钧出来,抬眼看她一身怪异的异族装束,眉头略皱了一下。

  金花没有穿过汉族服饰,对于当今女子的长裙有些惊惧,她穿惯宽腿裤的双腿根本不听使唤,一换上长裙,必摔倒,女官没有办法,因她是皇后亲点,对她衣着上不着要求。可问题不止这一点点,她还不识字,而且听不太懂京城的官话,幸好她终日伴在皇后身边,对别人算不上什么麻烦,只是与以前的梅珍相比,真是天壤之别。现在很多事,皇后都亲为,不敢指望她。

  “不要惊动皇后,让她多睡一会。”萧钧慢语,怕她听不分清。音儿身边没有个得力的人,他真有些不放心。

  金花低下眼帘,无由地有些害怕皇上。

  萧钧多看了她两眼,叹了口气,挺起腰身,出院上龙辇。

  梅清音一直睡到快近午,才呵欠连天地起了chuáng。身子懒懒的,脚步也有些沉重,宫女送上早膳,见是营养丰富的鸭网粥,她口中轻泛恶心,挥手让撤下。唤来太监搬把躺椅,放在回廊的廊下。

  阳光和煦,宫中竹林边的野花迎风摇摆,早chūn的空气飘满了花糙香气。沐浴在chūn日暖阳中,不由想起云南的山景,跟着也想起了那个英武的身影,不知他最近如何了,有没有走出心的迷境?怎么说,他是她永远的内疚啊!

  金花不识字,随意从书厅中拿了本书递给她,顺便送上一碟江南刚刚进贡的梅子。一见到鲜红的梅子,梅清音连咽几口口水。捏了一颗放在嘴中,又酸又甜,煞是可口。这几日,胃口突然坏了,今日这梅子让她一下胃口大开,不禁多吃了几颗。

  “娘娘,阿乐娘娘在门外请求接见。”守门的太监小跑着过来禀报。

  阿乐娘娘?梅清音抬眼看看宫中一位年长的宫女。宫女低头转声说:“是年初皇上刚纳的妃子,杭州才女。”

  梅清音猛然想起刘公公当初在书铺的那席话,是她呀,她心中轻漾着浅酸。“请进来吧,金花再搬张椅子过来。”

  太监转身过去通报了。

  她坐正了身子,压下倦意。一位凫凫婷婷的女子,风摆杨柳般的飘了过来,身后跟着的宫女手上捧着一个锦盒。

  “臣妃见过皇后娘娘。”阿乐作势要叩。

  “不了,阿乐娘娘,请过来坐坐。chūn光这么好,我们就不要太在意宫礼,自由些吧!”

  “谢皇后。”阿乐轻拎裙袂,拾阶上来,宫女把捧着的锦盒放在石几上。

  “这是臣妃家乡的特产------湖州羊毫,听说皇后喜爱笔墨,臣妃不自量力,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皇后笑纳。”阿乐抬起媚目,娇笑着说。

  “谢谢娘娘的厚意。”梅清音淡淡地一笑。她何曾喜欢笔墨,她爱的是书呀,这娘娘如此费心,有何用意呢?“听说娘娘是杭州才女,一定博学古今,真令人仰慕。”

  “唉,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若不是皇上爱才,臣妃也不会背了失德的名学些吟诗赋颂。”阿乐故作谦虚。

  梅清音轻笑,不以为意地说:“娘娘想太多了,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不必太勉qiáng自已。事事太过迁就,会很累的。”

  阿乐讶异地看着她,这皇后是不是有点少不更事。“娘娘到底是后宫之首,见识真是不同哦!”

  这语调有些含讽带刺,梅清音一听就懂了。宫中女子多幽怨,整日无所事事,有些小qíng绪也难免,她不计较的,随和地笑笑。

  “皇后,其实臣妃今日来,还有一事请皇后指点。”阿乐低下头,呐呐地低语。

  “娘娘请讲吧!”

  阿乐忽然抽泣了起来,“臣妃不知哪里做错了,皇上都好久没有理臣妃了,以前,臣妃与皇上夜夜吟诗作对,谈古论今,好不开心,可近日,皇上象换了个人,臣妃的宫他踏都不踏半步。皇后,你与皇上相伴多年,对皇上的习xing一定非常了解,可否请你告诉臣妃?“

  皇上何时爱上吟诗作对?这真是她入宫以来听说的最大的笑话了,她虽然是一派虚言,但也说明了皇上这些时日确冷落了别的妃嫔,说来,真是自已的错了。她一直安享着皇上的专爱,却疏忽了皇后的职责,她的夫不是她一人的夫呀!

  “娘娘没有什么错,可能近日国事繁忙,皇上有些忙累,明日本宫让女官送上各宫的牌碟,提醒一下皇上不要只顾国事,也要兼顾娘娘们对他的关心。”

  阿乐喜形于色,这皇后,真是太好对付了,“皇后,那臣妃就谢谢了。记得,皇上阅折后,总爱要臣妃伴着在御花园中走走,他说臣妃是他的一朵解语花,臣妃今日发现,皇后才真是一朵解语花,后宫中的一朵解语花。”

  清清冷冷的心被这一句轻言俏语不禁击伤了,那感受叫妒忌,她再也做不了随意如风的梅清音,她对皇上不再无所求,而是要求很高很高啊,可这样的要求却说不出口。

  “皇后,你怎么不说话?”阿乐看到她忽然沉默下来,有点摸不着底,不安地问。

  “哦,本宫被这阳光暖得有些发困,意识有点半梦半醒。”

  “那臣妃就不打扰皇后了,什么时候后宫举行一次联诗对诵,当当消遗,好吗?”

  阿乐自信满满地说,她在诗歌会上彻彻底底打倒皇后,让皇上见识下真正的才女是谁。

  “本宫会让女官准备的。”梅清音温和地说,可能是阳光太艳,她头晕得厉害,心也跟着慌乱,微微冲阿乐点下头,没有起身相送。

  阿乐意犹未尽的扫视了一下中宫,清清幽幽的园子,象个书院,不象是金堆玉砌的宫殿,这皇后xing子真够淡泊,没几日,皇上就该厌倦了。皇上传令后宫,任何人都不可提皇后失踪两年的事,今天她几次yù试探皇后二年间她遇到了什么事,话到嘴边,想起皇上冷漠的面容,又生生咽下去了,不急,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问,初次她已告捷。

  “小姐,你要进去睡吗?”金花还是不习惯叫她娘娘,看着她斜倚在椅中,双目微闭,她关心地问。这皇宫可真不好玩,到处都是规矩,不比燕将军的家中自由,还能时时看到燕将军,她都好几日没有看到将军了,真是想念啊!

  梅清音缓缓抬起头,天,她又睡着了,抓住金花的手臂,“好吧,本宫上chuáng再躺会,皇上来时喊醒本宫!”

  “嗯!”

  梅清音一站起来,眼前直冒金星,接着一黑,她两眼一翻,昏倒在金花的怀里。

  “娘娘,你怎么啦?”所有的太监和宫女都被吓得跳起来,但梅清音仍两眼紧闭,怎样唤也唤不醒。

  “来人呀,快去请御医!”

  “发生什么事了?”早朝刚散,萧钧直奔中宫,刚抬脚进门,就看到了一团混乱,还有被团团围着的梅清音。

  “音儿,你怎么了?”萧钧拂开众人,抱起梅清音,眼中燃起炽烈的怒火,瞪着院中一gān人,“告诉朕,发生什么事了,朕早晨走时,她还好好的。”

  “只阿乐娘娘来了会,走后,娘娘起身,就晕倒了。”一个胆大的宫女上前抖索着说。

  “她来这gān什么!”萧钧厉声喝道,心神俱裂,失去音儿的恐惧象cháo水漫了上来。

  所有人全被他脸上的狂bào神qíng给吓到了,没有人再敢回应。

  御医夹着医箱,被小太监拉着跑得气喘吁吁走了进来。“御医,不要行礼,快看看朕的皇后怎么了。”萧钧竟然抱着她跑向御医,就站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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