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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我不说_林笛儿【完结】(60)

  “逸宇,我一直在找你……”她放宽了心,走过去,依进他的胸膛,环抱住他的腰。

  “我就在这里呀!”他的微笑渐渐扩大、扩大……突然,洪逸宇的脸换成了詹安尼的面容,舒樱瞪大了眼,“你……”地底裂开了一个大dòng,她直直地往下落,“安尼,救我……”

  她哀叫着,然后,在自己的叫声中醒过来。

  原来------又是同样的一个梦。

  舒樱把脸埋进了枕头里。良久良久,才从怅然与痛苦中恢复。

  到了伦敦后,几乎夜夜都在做同一个梦。在梦里,她总在跑,四下张看,非常焦急,一会儿在找洪逸宇,一会儿又在找詹安尼,很无助很疲惫。

  这两个人都已经不存在于她的生命之中了。

  天已经亮了,窗外氤氲轻雾,雾中树影综综,别有一种朦胧的冷美,这是伦敦最典型的早晨。

  雾都伦敦,一年之中没有几个晴朗的日子。

  舒樱穿好衣服,走下楼,洛飞已经在练琴了。

  洛飞在皇家音乐学院读书,她在牛津,两座学院之间还是有点距离的,她本想分两处租住,洛飞却说从节约的角度和方便照顾的角度,应该合租。

  合租不是合住一室,舒樱想了想,便顺了他,两人在两座学院的中间地带,租了个两层小楼的旧式公寓,她住在楼上,洛飞住楼下。楼下空间大,辟了一间放钢琴。晚上,她在楼上温课,洛飞在楼下练琴,两人互不gān扰。考虑到要保护好洛飞的手指,家务一般都是舒樱做。

  洛飞练琴非常刻苦,也确是有音乐天赋的俊才,才来了几天,就偶了许多女乐迷,常追到楼下,痴痴地等洛飞。洛飞却毫无所动,冷着个俊脸,正眼都不看她们,这个酷样,反到人她们更疯狂了,邻居们不堪其扰,多次向洛飞发出警告。洛飞理也不理,别人爱咋地就咋地,他现在很享受和舒樱的同居时光。

  舒樱对这种qíng形也是一笑置之。

  舒樱有时在学院看书看晚了,他会坐很久的车去接她,给她买热饮和点心、带外衣,牵着她的手在街上漫步,偶尔去餐馆吃个中餐再回家。

  舒樱总是抗议,说这样怎么会节约呢!洛飞眨眨眼,怕什么,我会赚许多的钱让你花的。

  洛飞到不是说大话,皇家音乐学院提供的奖学金可比舒樱的多太多,洛飞外型又好,琴技在飞速上升之中,他就像一支潜力股,被学院的教授们看中,有什么音乐会,都会极力为洛飞争取个演奏机会,洛飞的名气慢慢在伦敦的音乐圈中大了起来,钱当然也多了起来。

  现在这日子确实不需要把钱太当回事,过得还算悠哉,可是舒樱却无限怀念以前和逸宇一起在国外去学的日子,还有在上海时那座旧公寓里和詹安尼合吃一碗面条的qíng景。

  “早!”洛飞从钢琴前站起来,俊容绽开笑意。

  舒樱愣了愣,点下头,向厨房走去。

  “我做好早餐了。”洛飞跟在后面。

  舒樱一扭头,看到餐桌上已经放好了两杯热奶,还有烤好的面包,信煎的jī蛋一篮水果青翠yù滴地搁在一边。

  “以后还是我来做,你的手要好好保护……”

  话音未落,身子突地被拉进一个温热的胸膛,一记轻吻飞快擦了下唇瓣,“不要那么紧张,我的手没那么娇贵。”

  舒樱僵僵地一笑,掰开洛飞的手,“你是靠手吃饭的,不要太儿戏。”

  “那又如何?我想为你的事,就是毁掉这一双手,我也qíng愿。”洛飞挑了下眉,又环住了她的腰,温热的呼吸拂在她的耳边。

  舒樱脸一红,“那……那让我尝尝你的手艺怎么样。”

  “樱,”洛飞声音一哑,扳过她的身子,“我……晚上可以……”

  “不可以。”舒樱断然说道。洛飞明示暗示,不止一次晚上想上楼与她同寝,这是她的底限,她不能答应。不管洛飞怎样子说爱她,舒樱还是觉得洛飞就是一个孩子,她答应替洛教授夫妇照顾的孩子。

  她没把他当成一个男人。就是男人,他也不是她爱的男人。

  空气就这样冷了下去,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个早餐,洛飞做的很用心,可两个人吃得很不舒服,但洛飞却还是坚持要送舒樱到捷运站。

  时间还早,车还没有来,洛飞没有急着离开,舒樱转过身,替他理好外衣的领子,淡淡的晨光映着他俊美的面容,是那么的不经世故,没有一丝沧桑。

  “洛飞,我只想把学业修完,早点回上海,和逸宇、BABY一起,其他的事,我不会考虑的。你和我不同,你的舞台很大,你的将来是属于全世界的。”舒樱说。

  “就是我象洪逸宇那样爱你,比他优秀,你也不想和我一起,对不对?”洛飞生气地问道。

  在同住的前一个晚上,他清晨醒来,chuáng边放着他送给舒樱的那枚钻戒。他忍了很久,把那股不悦压了下来。他装着什么也没发生,依如故往地待舒樱,考虑再找一个机会把钻戒送回去。

  “不要提逸宇。”舒樱冷冷地说,不喜欢他用那种不屑的语气说到洪逸宇。

  “你……爱他很深。”

  “那是我的事。”舒樱僵硬地转过身,直直地看向对街。突然,她眨眨眼,视线蓦地定格。

  在对街的一个邮筒边,詹安尼微笑地挥手,一边越过车流,向她走来。

  舒樱哭了,虽然她一点都不想流泪,可是泪水就是止不住,沽沽地从眼眶中哗哗地流出,大颗大颗地滴落在衣襟上。

  “鲍西娅,我回来了。”詹安尼柔声说,好似没看到一边脸罩了曾严霜的洛飞。

  舒樱的脑子已经乱了,只是反反复复叨叨一句话,“你……好吗?”不然能问什么么?

  詹安尼说:“鲍西娅,我绕了一大圈,走过许多地方那个,先把自己找到了,然后再有勇气来找你,我现在很好,因为我又看到你了。”

  舒樱哭泣得双肩直抽,一直在点头。那天,他那么决然地离开,然后就音信全无,她以为再也不会遇到他了。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洛飞再也忍不住了,从袋中掏出手帕,胡乱地塞到舒樱的掌心。

  “洛飞,你先去上课。晚上,我们回家再谈。”舒樱镇定了下qíng绪,冷静地说道。

  “你认为现在这种qíng况下,我还有心qíng上课?”洛飞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拐弯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他好不容易才把舒樱带到了身边,詹安尼突然又冒了出来。这男人眼中淡然的笑意透露出一股危险的信号,让他感到恐惧。

  “我今天不上课了,你也不上,有什么事,现在就说清楚吧!”他揽住舒樱的肩,以示所有权,“詹安尼先生,我和舒樱目前在同居中,感qíng很稳定。“

  詹安尼好整以瑕地挑了下眉,无视他的话,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舒樱。

  就这么一个动作,洛飞已经落败了,他羞恼得脸胀得通红。

  “洛飞,别孩子气,去上课吧!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舒樱轻声说。

  “你能发誓吗?“洛飞充满了妒意,溢然于外的神qíng有种特别的光芒,教人看得发呆。

  舒樱轻轻叹了口气,“我发誓!“

  洛飞不qíng不愿地放开她,瞪了詹安尼一眼,愤怒地转身而去,漆黑的长发在雾中晃动着。

  “我们找家咖啡馆坐坐吧!“舒樱说道。

  “好!“詹安尼说着,长臂一伸,突地把舒樱抱得透不过气来,紧接着的,舒樱就被淹没在一种奇异的,混合着快乐、渴望与刺激的làngcháo中。

  那样激烈、动qíng一吻,是带着什么样的一份心动和惊喜呀!

  “原谅我的愚蠢,鲍西娅,我是疯了才会舍得从你身边走开的。我爱你!“他站在街头,在晨雾中,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间,不断地亲吻着,不断地重复着。

  舒樱只能庆幸这是在qíng感开放的伦敦。

  她真害怕这样的吻,因为她快要因为这样的吻而失去理智。

  她浑身一阵阵痉挛,那快乐、甜蜜,于曾经失去过的痛楚,都被詹安尼一双大手揉着,揉得她如痴如狂。

  她不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街头的咖啡馆刚刚开门,侍者还在整理厅堂,他们挑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詹安尼一直抓住舒樱的手,嘴角的笑意持久地噙着。

  完整的舒樱,自由的舒樱,真的在他面前了,跨越了半个地球,飘扬过海,他终于又再次见到了她。

  夏心婷的极端,大概也是上帝的旨意,让他更明确自己的心,让他发觉了事qíng的真相,让他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回到英国,陪着她修完学业,不然为什么恰巧都在伦敦呢?

  侍者送上两杯咖啡,浓浓的咖啡香气扑鼻而来。

  “我现在SAN总部上班,负责新产品的开发和营销,功过已经上了轨道。“他就像在以前的每一个造成,坐在SAN大楼内,和她谈起今天的日程。

  舒樱激烈的qíng绪已经过去,她平和地凝视着他,静静地倾听。

  “我的公寓就在你们公寓的对街,鲍西娅,你似乎该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他捉狭地挤挤眼,”我的未婚妻怎么能和别的男人同居呢?“

  舒樱笑了笑,违心地说:“安尼,不要开玩笑了。我喜欢现在这样,安心于学业,什么都不想。“

  在D市时,詹安尼也曾认真地向她求婚,才过了几天,他突然说那一个晚上没有任何意义,任何就从她面前消失了。

  “比较笨,不适合玩成人游戏,也应付不了复杂的感qíng。你以前那么照顾我,我真的很感动,但是那无法用感qíng来回报。对不起。”她温婉地拒绝了他。

  谁知道这是不是又一次无意义的开始呢?

  “鲍西娅,为什么不告诉我巴萨尼奥的事?”詹安尼把她的手拉到唇边,密密地吻着。

  舒樱定定地看着他,苦涩地一笑,“为什么要说呢?让你的同qíng演变成爱吗?”

  “我对你从来就不是同qíng,只有爱。我对巴萨尼奥也没有同qíng,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天堂,我对他是妒忌得发疯,羡慕到抓狂。你如果爱我有爱他的百分之一,那个时候,我也就有勇气要求你留下来陪我们了。”詹安尼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你认为我不爱你?”舒樱失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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