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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洋过海来爱你_林笛儿【完结】(174)

  给人安全感的男人,同时也给人qiáng烈的危险感。屏住呼吸,她可以听到自己的急促的心跳。

  “没听说那个酒店里有写字楼出租啊!”他那张英气飒慡的脸上写满疑惑。

  “呵!”左幽嘴角浮起一抹调侃的笑意,“我不能住在那里吗?”

  裴凌帆的眼睛眯了起来,也许是阳光的关系,有股令人眩惑的光芒。左幽别过头,假装看车外的风景。“我有些好奇帮你付房资的那个人是谁?”

  “他呀,我……”她一时兴起,拖长语调,暧昧不明地故意吞下后半句话。

  裴凌帆拍了下方向盘,笑了,阳光下的笑容,温暖而动人。“是你客户,你上次有提过。我想想那个酒店最近住着哪位名人,哦,是迈森,江郎,江边的郎君。哈哈!”

  “你看过那个采访。”对呀,他听得懂德语。

  “嗯,难得看次电视,居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一时还真认不出,后来听到你对迈森解释江郎才尽时,我才确定是你,当场笑翻。原来你是电视台翻译,正想托人打听时,你缺推门走近我办公室。左幽,你说这是什么现象?”

  “纯属巧合。”不然能是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还万年修得共枕眠呢!

  裴凌帆深深看了她一眼,含笑不语。

  车内沉默了下来,左幽从眼角的余光下瞄下裴凌帆,他的视线向前注视,那专断的轮廓、专断的表qíng、专断的眼神,都在说明了他的执着和决心。每多看他一眼,心就惊跳一次,她无由地想从他身边跳开。

  幸好酒店不算远,她如蒙大赦地跳下车。“谢谢裴庭长,我想今天的路程可能刚刚一百九十八块。”言下之意,以后再不愿有任何jiāo集。

  裴凌帆对她眨了下眼,“左幽,我们之间怎么总用钱来衡量?”

  什么意思?她警觉地瞪着他。

  “去忙吧,再见!”他微笑关上车门,对她挥挥手,车驶进了茫茫车流中,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反倒她有些失落。

  迈森坐在酒吧的吧台前,手上端着一杯绿得象柠檬色的酒,有几位客人像是他的乐迷,围着他要求签名,他懒懒地耸耸肩,放下酒杯,拿起了笔。

  客人散开时,他发现隔壁吧椅上坐了个人,浅笑着看向他。

  “现在才是下午二点,不是让你晚上过来的吗?”他扫了左幽一眼,小口地抿着杯中的酒。

  “我来监督你有没有好好练琴。一杯果汁。”左幽向酒保示意。她早点过来是带点赔罪用意,不然他又要说她把他扔酒店里,一个人跷班偷玩,没尽职责。

  “来酒吧喝果汁,你未成年吗?”他讥讽她。她不以为意笑笑,接过酒保手中的果汁,酸酸冰冰的橙汁,一入口,直凉到心,小脸不禁皱成一团。

  “昨晚睡得好吗?”她扭过头看他。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瞪了她一眼,“为什么要搁我电话?我心qíng本来就差,想和你说说,你莫名其妙地就挂了电话,然后还关机。”

  一抹红晕偷偷在脸颊上绽开,真的是她歪了。“呵,因为我不是天使,不能那么善解人意。”她本来是想开句轻松的玩笑,在看到迈森变了脸色时,突然想起他称之为“天使”的女友。“我……是不是讲错话了?”

  “你当然不是天使,你没有一点能比得上她。”迈森冷漠地说。

  这有可比xing吗?左幽直眨眼,这个迈森怎么有点孩子气。

  她识相地闭上口,专注喝光杯中的果汁,探下吧椅,招手让酒保买单。

  “请你喝一杯果汁的钱我还有。”迈森向酒保挥手,不让他过来。

  “哦,谢谢!”她拎起包,不敢与身边这只“刺猬”碰撞,她指指外面,“那我先回公司一趟,几点过来接你?”

  在音乐世界的殿堂里,迈森算是杰出的人物,但在其他方面他并不是。他并不善于与人相处,他有些随心所yù,让人捉摸不透。体贴人的时候,他是个成熟的绅士,任xing时,他根本就是个孩子。这时候,只能处处顺着他的意,今晚还有一场演出,明天下午他就要飞日本了,左幽不想惹毛了他。

  “你就这么不愿和我呆在一起?”他“啪”地扔下杯子,酒泼在吧台上,蓝眸愤怒地看着她。

  酒吧里的人都抬起了头。

  “迈森!”左幽歉疚地对好奇的目光微笑颔首,“不是我不愿,我以为你一个人想静一会。不如,我们去练琴好不好?”她小心翼翼地问。

  “好!”迈森这次非常配合,探下吧椅。

  “请把帐记在他名下。”她笑着对酒保说,替他拿起椅上的外衣。不提防,刚好一位侍者端着放着两杯jī尾酒的托盘从身后经过,左幽动作太急,一下撞上,托盘一倾,两杯酒一滴不拉的全倒在左幽的前襟,酒杯摔落地上,发出“咣当”的脆声。

  左幽愕然地愣在原处,忘了反应。

  “你怎么回事?”迈森突地扯下左幽手中的外衣,包住她被酒浸湿可以清晰看出内衣的上身,返过头对着侍者怒吼。

  侍者脸都吓白了,欠下身,连声道歉,吧台经理也从里面出来了,向迈森赔着不是。

  迈森怒容未消,环住左幽的肩。

  经理承诺为左幽洗衣,另外再配一件上衣。

  “不要了,他又不是故意的。”左幽不舍小侍应生惊恐不安的样子,“谁没有犯错的时候。没关系,我自己洗就好了。”

  “谢谢小姐。”侍应生感激涕零的对左幽说,一会又惊恐不安地瞟向脸色铁青的迈森。

  “好了啦!”左幽轻推下迈森,被泼湿的人是她,他气什么,不过却有种被呵护、珍惜的甜蜜。

  这是很久都没有的感觉了。

  “怎么办,我要先回去换衣,你在酒店等我?”她探询地看他。

  “我陪你回家,然后一起去音乐厅。”迈森替她拉好她的上衣,左幽这才发觉胸前隐约的chūn光,脸蓦地红似晚霞,手忙脚乱地扣上纽扣。

  文化公司的保姆车一直泊在酒店前。以前,左幽会坐前座,今天,迈森拖了她坐后面,当他悄悄握住她的手时,她惊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挣脱,任他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指很冰,握了很久,才稍稍有点暖意。

  车停在公寓的楼下,左幽本想让迈森在车里等候,还没开口,他已经从另一个车门下来了,她只好和他一起坐电梯上楼。

  迈森是第二次来到她家中了。她给他泡了杯茶,请他在客厅里坐会,掩了卧室的门,匆忙进去找出一件无袖的白衬衫换上,解开上衣才发现连文胸都湿透了,又急忙打开抽屉,翻出文胸。脑中忽地想起昨晚迈森在电话中问她是否不着寸缕,脸一下子滚烫得可以烤虾。

  完了,大概岁数大了,色心也重了,怎么这两天有意无意脑中都会充溢着一些奇怪的画面。

  “脸色怎么这样红?”迈森听到门响,放下茶杯,抬起头。

  “喔,天气有点热。”她别好散乱的头发,眼神慌乱地游移,“你要吃点水果吗?”

  白衬衫非常贴身,显出优美的胸型,他不觉有些口gān舌燥。“好!其实我更想在这边吃好晚餐再去音乐厅,免得来回跑。”

  “呃?”在她这里吃晚餐,不会吧!“我……不会做西餐,我家里也只是一些速冻食物,我……请你去看音乐厅附近的餐馆吃。”

  “演出前我吃得很少,结束后才会正式用餐,没关系,我们就吃速冻食物。”迈森一摊手,很熟稔地说。

  “那个……司机还在下面呢?”左幽有点搞不懂迈森的用意,他是不是想体会中国的平民生活,她……只是一个单身女子,这里算不上一个家,不能代表中国家庭的生活水准和热qíng好客。

  迈森一挑眉,“让他一个小时后再过来接我们。”

  疯了,她要是这样讲,搞不定明天公司里会传出什么样的话题。“呵,我们喊他上来一起吃点吧!”她掏出手机。

  “不要,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迈森按住她的手。

  “迈森,这样不太好吧!”她笑得勉qiáng。

  “有什么不好,你说在中国还有多少属于我们的时间,晚上有演出,后面有庆功宴,明早装行李,下午我就在日本了。以后,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他的神qíng有说不出的无奈和留恋,左幽皱起了眉。

  这话有点无法推敲,听着有些让人想入非非,好像他们是……什么特别的关系。“迈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讲?”

  “嗯,你把司机先打发走,我再和你说。”迈森用力点头。

  她找了个很好的理由,让司机去接汉斯先生,汉斯正在北京城里某处看琴院的地址,离公寓正好差不多有一个小时的路程。

  抬手看表,四点多,离晚餐时间早了点。左幽洗了点水果,端上阳台,和迈森相对而坐。

  “说吧!”她给他剥了个荔枝,冰过的荔枝,特别的甘甜。

  “达林娜昨晚向我提出分手。”迈森把椅子向她挪了挪,平静地说,象在讲别人的故事。

  “为什么?”又一个神仙佳偶的神话破灭了,左幽听得心酸。

  “没有第三者,也不是因为xing格不合。她只是对我失望了。”迈森露出古怪的表qíng。

  “失望?”

  “陪了我二年,我都没有从瓶颈中走出,再没跻身世界一流的钢琴家之中,欧洲再没我的地位,我沦落到亚洲大地上神气,她倦了,不想再等下去。”他抿了抿唇,蓝眸泛出忧伤的波涛,“她是个完美主义者,对音乐有种狂热的热忱。以前我是她的偶像,是她的骄傲。现在我不能达到她的要求,她……搬出我们的寓所了,到柏林爱乐乐团去发展。”,迈森黯然地说。

  “迈森,对不起,昨晚我不知道,我应该过去看你的。”左幽懂他的痛和昨晚到现在所有的异常行径,心疼如割,却不能象个孩子躺在地上吐闹,他有演出,要面对大众,他只能忍。

  这样分手的理由,与其说是心痛,不如说是羞rǔ。一直自信满满的迈森,如何承受。

  迈森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每天都有qíng侣开始相爱,每天都有qíng侣分手、绝别,这些都是寻常的事。你说过爱qíng只是你的一小部分,音乐才是你的绝大部分。你现在的高度已经让别人高山仰止,要想登上更高的山巅,你自然要比别人付出更多。拉琳娜对你误解了,等你再跨上新的山峰时,她还会回到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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