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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洋过海来爱你_林笛儿【完结】(23)

  冠世杰掩住心底的狂喜,“现在高中生不谈恋爱的好象很少吧,难道大陆管得很严?”

  “呵,高中课程太紧张了,谈朋友太费心耗神,呵,这样讲好象做苦力一般,但我还是认为从始到终的恋爱比较好,也很简单,我是个怕麻烦的人。”

  “这一点我们的观点很像。”

  “不会,冠总的地位和年岁,好象……”说到这里,容妍蓦然僵住,冠世杰的双手竟揽在她腰上。这一次绝对不是摔坏了头,他十指的体温明明白白地隔着衬衫传递过来。

  “冠总,我没有要摔倒……”她脸涨得通红地想推开那手。

  腰际的力量一紧!冠世杰更加用力,环抱住她的腰……在她耳边chuī气。“我和你有年龄代沟吗?我的地位和年岁就注定我应该是个làng子,不能从始到终。就这样面对面的聊个天,你一定要提醒我很老了吗?”

  “不是,不是,冠总,你没有老,也不是làng子,只是……不,台湾的多少言qíng小说中,不是写总裁们有多少千金小姐拜倒在他们的西装裤下,他们只要坐着,就会有人主动找上门,他们都是可以cao纵别人感qíng的人,而不是会受伤的人。”容妍很窘,冠世杰这样贴着她耳朵说话,简直不舒服极了。

  “你也信?”冠世杰冷笑,“你不是讲我是冠氏的神,但是不一定人人都会朝拜我。如果我喜欢上一个不敬我如神的人,怎么办?”

  容妍呆住了,小心翼翼地拂开散到前面的长发,“冠总,你是不是还没有谈朋友?”

  “不可以吗?”冠世杰冷了脸,松开她。她这句话说者无意,听着好象他很没行qíng似的。

  “路导??”容妍迟迟疑疑地问。

  “同学!”冠世杰生硬地说。

  “冠总,你是不是要求太高?”容妍的好奇心上来了。外面风雨大作,聊些有的没的,打发时光。

  “这么小就这样八卦,大了以后还不是长舌妇。”他很生气很生气,他丢下如山的公务,陪她过台风夜,关心她,体贴她,她竟然迟钝得象块顽石,一点回应没有也罢了,还嫌他老。

  容妍撇撇嘴,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苹果,打岔似的端起鲜奶,一小口一小口地咽着。

  冠世杰久久不说话,空气像水泥一样硬起来。

  冠总是不是有伤心的初恋,还是有难忘却不能终成眷属的恋人,她触到他的痛处了吗?

  久久,地球的冰河期也不过那么久,容妍发出一声浅浅的呻吟,“对不起,冠总,我不该说那些的。我们聊点别的?”

  “聊什么?”冠世杰竟像有意为难。容妍咬着唇,嘴唇很快白起来。

  “你……你的大陆分公司在哪里?”

  “珠江开发区。”

  “呵,离我们家有点远哦,我是江苏人,那里四季鲜明,靠着长江,现在的天气和台湾差不多了。”她一个人不自在地笑笑,一边友好地握住冠世杰的手,“等我回大陆以后,我邀请你去我们家作客。”

  这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冠世杰没料到,愣愣几秒,“一言为定?”

  “嗯嗯,”忽然提起家,容妍快乐地绽开笑颜,放松身子,“冠总,我爸爸妈妈都是顶好的人。妈妈的工作是服装设计,她做的衣服好美哦,我除了内衣,所有的成衣都是我妈妈做的,而且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爸爸是医生,特别温和,病人们都很喜欢他。爸爸爱叫我妍儿,妈妈叫我妍妍。我们家是个带院子里的小楼,院子里有几棵大树,还种了许多糙花,因为糙花生命力qiáng,花色又多,还有一棵有很大年纪的葡萄,夏天时,会结得累累的,汁水又多,个头又大。妈妈在葡萄架下放一张躺椅,暑假里,那就是我的窝,我在上面吃冰、摘葡萄、看书,有时就那么睡着了。书、笔、瓜籽掉了一院,爸爸说我是懒猪投的胎。”说到这里,容妍已经沉醉了。

  冠世杰没有出声,悄悄地移到容妍身边,轻揽住她,让她依着,她都没发觉。

  “冠总,你说有这么瘦的懒猪吗?呵呵,台湾有莹火虫吗?我们那儿很多哎!夏天的晚上,一会看萤火虫,一会看星空,总让我忙不过来。我们家院子外面是条青石板路,通向郊外的一块荷田,说是荷田,其实只有几棵荷花啦,大半种的是菱角,还有人家养的珍珠,那个菱角是只有两个角的,微微翘起,很大很香的……”

  她就这样说着说着睡着了,听的人痴了。甜美的呢喃,浓浓的乡恋,他今晚有幸听到了一篇美文吟诵。怪不得不肯学企管,原来骨子里藏在一股陶渊明式的làng漫。她有一对令人羡慕的父母,才教得出这样清灵出俗的容妍。在额头轻印上一吻,温柔地抱起,走向大chuáng,轻轻地把她放到里侧,今夜,他自私地没有松开双臂。

  “容妍,大九岁就叫老吗?我要求不高,是你太苛刻了。有一个比你成熟的爱人,不好吗?小傻瓜!”轻轻揽紧,让她贴着他的怀中,纵然心动如水,可是却会是个好眠。

  二十八,风过留痕

  又梦见妈妈了!容妍嘴角dàng起一丝笑意,每次做到这样的美梦,她就不qíng愿醒来。但一室的光明让她的眼睛实在耐不住。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天,这是哪里?她有一刻的呆滞,但一会便想起了昨晚的事。她急促地四望,冠世杰不在,窗外的风雨好象停止了,昨晚洗净的衣衫整齐地叠好放在chuáng头。

  一张小脸立刻就象火炉上的烤虾,温度陡升几倍。手忙脚乱地换好衣服,糙糙梳洗了下。镜子里昨晚受伤的额头已经换过药,还有洗澡时跌伤的地方都处理过。这些都是冠世杰做的吗?

  容妍羞窘地闭上眼,让她死了吧!不然哪有颜面见冠世杰。

  可惜她暂时死不了,鼓起勇气打开起坐间的门,桌上有一杯鲜奶,还有很新鲜的糕点,外面的办公室里象有人正在汇报公司分厂的损失。

  她慌慌地站在门后,心怦怦乱跳,不敢出去,不敢面对这一切。她感到恍惚,这是梦,这是梦,这是梦……一遍遍安抚自已。是梦,所以她双腿发软,膝盖无力,胸腔抽紧,胃部燃烧。

  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她屏住呼吸,双拳紧握,迟迟疑疑打开门,力尽自然地走了出来。

  冠世杰的桌前又是一叠公文,他一身整洁,咖啡杯中的咖啡已近一半,似乎已经忙了很久。他一抬头看见容妍,放下笔,“吃早餐了吗?”

  目光相对,磁xing相斥,隐隐擦出火花。

  “对不起,我起晚了。”十指绞着,指尖发白,涨红的脸,任谁都看得出她明明白白的羞意。

  冠世杰抿抿嘴,抿出一抹笑,“没关系,先去吃早餐吧!如果想睡就再睡会儿,我问过了,今天放台风假,所有的学校都停课。我现在很忙,待会陪你讲话。”

  “呃?”容妍一脸狐疑,怀疑她听到的。这个口气好象很纵容很纵容。

  “怎么了?”冠世杰把目光回到公文上,“是想饿着肚子上班吗?还是嫌早餐不够丰盛?台风天,迁就下好吧!”

  “不,不,早餐很好,我现在就去吃!”她总是轻易就被他牵制着qíng绪,无言地转身,不知道身后有一道深qíng的目光一直紧紧相随。

  如果他不是这么理智就好,他可以冲动地做一些傻事。

  譬如将她拥进怀中,来一个让她透不过气来的早安吻,吻得她颤抖,瘫软在他怀底,然后对她倾诉心底的qíng意,再要求她的回应。

  爱qíng不是独角戏,他是多么渴望她也能有和他一样的感觉。

  他不敢。怕她吓住,凌晨就松开了双臂,让她独眠,也给她一份安定。面对面,他就是她的上司,多一句温暖出格的话都不行。

  冠世杰苦笑摇头,拿起笔,反正容妍还小,他就慢慢等她长大吧!

  虽然很饿,容妍却没什么胃口,一杯鲜奶和几块糕点,花了很长时间才咽下肚。心里象多了点什么,特别是看着冠世杰的时候,可能有什么呢?

  洗净杯子,很自然地收拾了下休息间和起坐间,再进办公室时,冠世杰不在,她不禁放松地长吐一口气。陈特助推门进来,看见她,吓了一跳。

  “容妍,你在啊!昨晚吓坏了吧?”他笑吟吟的,口气很熟。相处几个月,他们特助室里的人都喜欢这个不多言却很善解人意的小女生。

  “还好!”容妍脸又红了,“总裁好象下楼了!”

  “这是昨晚的损失统计数据,你一会给冠总。”陈特助递给她一丝叠资料。

  “好,损失很大吗?”

  “集团每年都会从上年盈余中为台风影响提一定的预备金,没事的,没有超过。冠氏不是别的公司,我们的总裁可是商业奇才,十岁就能主持大局。”

  十岁!!十岁的她还是在玩丢手绢呢!“陈特助,他今年多大?”容妍好奇地瞪大

  眼。

  “二十九!钻石单身汉,台湾多少名媛望断秋水呢!”陈特助笑了。

  二十九,如果是周岁,哇,十年,与她隔了四十个季节,太长的距离哦,她就是百米冲刺也赶不上的!赶?gān吗赶?容妍一怔,被自已的想法吓了一跳,疯了,疯了……

  “容妍,你说什么?”陈特助讶异地看着容妍自言自语。

  “没……没……呵,我在想冠总他真的是个神啊!”

  “嗯嗯,商界之神。”

  大门“咚”一声开了,冠世杰和几位耷拉着脑袋的主管走了进来。

  冠世杰一脸冰寒霜冻,冷厉的目光所到之处,糙木皆枯,他“啪”地一声扔下手中的资料,“什么叫大概、可能?你们在冠氏也有几年了,不懂我的规矩吗?要么就是没有,要有就是最最jīng确的。这种资料也敢拿给我看,我有多少功夫等着你们去猜测、去假设?下周,美国分公司的发货会就要召开了,但现在什么都还在半空中,你们让我在发货会上对人家客户说什么?”他激动地拉扯着领带,“今天午后二点之前,我要一切数据,如果没有,请到财务处把这个月的薪水领走,然后另谋高就。”

  “冠总,二点以前一定可以!”主管们忙不迭地说着。经济如此萧条,到哪里找比冠氏更好的公司!

  冠世杰冷冷一笑,抬手看表,“一分钟,二分钟,你们还愣在这,时间会等你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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