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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玫瑰/菩提花开_林笛儿【完结+番外】(111)

  她扭过头,简单也在看她,对着她温柔地一笑。

  “我想我们以后也没可能成为朋友,我也不想我男朋友为我cao心。不要再联系了。”她一口气,把压在心底的话说完。

  “晶晶,你在赌气!”李泽昊惊慌地拉住她的手臂, “我知道错了,我也在改。因为你在滨江有许多朋友,我连深圳那边的聘请都退了。我准备装修房子,准备和你结婚。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是认真的。”

  柳晶摇头,抽回自己的手臂, “不是你的态度,是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上了别人。”

  “不可能。”李泽昊死都不愿相信, “过年时,在家的时候,我们还好好的。”

  “你应该比我明白,变心只要一瞬间。三十年的感qíng敌不过三十秒的激qíng。”柳晶讥讽地笑笑。

  李泽昊脸刷地白成了一张纸, “你耿耿于怀的还是我做的那件蠢事。晶晶,但是三个月的激qíng并没有敌得过十四年的感qíng,我又回来了。”

  “我己经不在了。 ”柳晶站起身。

  简单走了过来,揽住她的腰,对着李泽昊淡淡点了下头, “我们该回家了。”他柔声说。

  李泽昊呆若木jī,僵如化石。

  “嗯!”柳晶应了声,把手放进他的掌心,没有向李泽昊道别,她相信,他们之间不会有再见的。

  站在路边等车,眼角的余光瞟到李泽昊仍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和神qíng。

  看过就略过,她无暇顾及他了。

  那些痛哭流泪到天明的夜晚,已经把他们曾径的恩爱一点点淹没了。

  “车来了,亲爱的。”简单说道。

  她抬头看他,笑靥如花。

  车徐徐地开离站台,后视镜中看到李泽昊象疯了似的冲出咖啡馆,拼了命地追着车。

  柳晶的心脏,小小地抽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平静了。

  “不过,我想他很快就会恢复自信的。”柳晶咬了下唇,自我安慰地笑笑, “他们学校对他青睐的女老师大有人在。”

  “喂,口气别那么酸。你决定和简单一起后,就全心全意点,他现在是路人甲,和你没任何关系。”白雁捉挟地挤挤眼。

  柳晶笑着推了白雁一把,甜蜜蜜地抱怨: “我现在就是想也没机会,简单他可是撒下了天罗地网。”

  “少得了便宜再卖乖,知道你有人疼。”白雁真的有点羡慕柳晶,不仅有爸妈宠,现在公婆也这么疼,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反观自己,真不是一声唏嘘能了。

  “呃,冷医生回来了!”柳晶突然瞪大眼,指着外面说道, “跟在他后面的那是谁呀,男不男女不女的。”

  白雁跟着扭过头,正午的阳光有点qiáng烈,映着积雪上,刺眼得让她看不清楚外面。

  等到人走近了,她才看到真是冷锋回来了。

  真是名幅其实的西伯利亚寒流,一见面,就是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白雁。”冷锋轻轻地唤她,力度很轻,象是怕惊着她似的。

  “嗯!你回来了。”白雁笑得有点哆嗦。

  冷锋把身子往边上让了让, “明星来看你了。”

  白雁对着头发刚长了一两寸的商明星微微一笑, “那……一块坐下吃饭吧!”

  第一百零一章,二万里海底的冷暖(七)

  新官上任三把火。

  康领导就任云县县长,没放火,也没通电,甚至连会都没开。他让县委办公室找了辆车,带着简单和几个副县长,用了一周的时间,把云县的寸寸土土都转了一遍。

  就在云县的上上下下,都在对新县长拭目以待时,康剑召开全县局级领导以上的会议。

  会议一开始,康领导没有先来一段白开水似的开场白,而是直奔主题。他提出了几个大的规划。

  首先,他要在云县建一个最先进的剧场。云县是越剧之乡,这是优势。现在传统艺术开始被人们青睐,全国各地的越剧迷们常不远万里来云县观看。他要把这个优势发扬光大。建剧场,建越剧培训班,排演经典曲目,加大宣传力度。借着这个优势,要带动云县的服务业、旅游业。

  现场,旅游局、文化局、规建局的几个局长就向康剑立下军令状,拍着胸腔说散了会,就开始把这个计划列在今年的首要日程上。

  “资金的事,我会向上争取,大家放手去gān。”康剑喝口茶,润润嗓子,心qíng也很澎湃。

  康领导第一次登场,算是赢了个满堂彩。

  晚上回到政府招待所,和白雁通电话时,康领导qíng绪非常美好。

  要说,来云县工作,虽然是个小县,但能当家作主,不比以前顾忌这顾忌那,康剑是热qíng高涨,唯一不足的就是到了晚上,看不到老婆,抱不到老婆,有点冷清。

  他和白雁应该是在新婚中,黏都黏不过来,生生拉开了几百公里,怎么能不想呢?

  晚上,蜷在被中,和老婆甜甜蜜蜜煲个电话粥,勉qiáng弥补点相思吧!

  电话一通,白雁先是嗲嗲地撒个娇,然后把一天发生的事,一一向他汇报,接着,他也会把自己的事稍微提一些。白雁太小,他的工作繁重、枯燥、压力又大,他不想破坏她的心qíng。

  说完工作,两个人音量默契地一低。这时候说的话,外人听着,都会觉得ròu麻又无聊。

  “康剑,你想我吗?”

  “想呀!”

  “哪里想?”

  “哪里都想。”

  “你想到不行怎么办?”

  康领导血奔流如cháo,“我就看你的照片,吻你。”

  “照片是冰凉的,有什么好吻的。”

  “那我把jīng力积蓄下来,回滨江时一齐吻回来。”

  “那个还能积蓄呀?”白雁好奇地问。

  康领导大口喘气,无语以对。

  挂上电话后,康领导要在chuáng上象烙饼似的叠好一会,才能平息身上的燥热。数着日子,他来云县快十天了,这个周末,一定要回滨江,不然真要疯了。

  第二天,康剑处理好公事,简单告诉他晚上没安排,他点点头,给白慕梅打了个电话。

  也该去拜访下她了,为公事,也为私事。

  接到康剑的电话,白慕梅也没吃惊,两个人就约在文化大院旁边的一家餐馆吃晚饭。

  天气刚开chūn,白慕梅就脱去了厚重的棉衣,换了一件夹*的大衣,脖子里围了条披肩,流苏长长的,很有风qíng。

  “怎么想到云县工作了?”白慕梅气色不算好,人也倦倦的,没像平时发娇弄嗲,面无表qíng地问。

  “正常的工作调动。”康剑没有多提别的,问她要喝红酒还是白酒。

  “来点果汁吧!”白慕梅把老板喊来,告诉他要一杯鲜榨的木瓜汁。

  木瓜养颜、美白,康剑看着白慕梅保养适宜的面容,心想她真是善待自己。

  “云县要成立一个越剧培训中心,你是越剧界的名角,很有号召力,能过来担任中心主任吗?”康剑问。

  “我?”白慕梅细长的凤目一挑,“我象个当官的料吗?你找别人吧,我要演出,还有自己的礼仪公司打理,不想cao这个心。”

  “可你不是在省城越剧团担任顾问吗?你的礼仪公司在云县,何必要两处奔波,培训中心的工资可不比你担顾问的少。”

  “做事图个心qíng,我并不在意多几个钱少几个钱。”白慕梅优雅地接过老板送来的木瓜汁,浅抿了一口,“再说你已不是我女婿,我没必要卖你人qíng。”

  康剑真是有点吃惊了,她这话的意思,好像气愤他和白雁离婚,可能吗?

  “我约你见面,其实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一下,我准备和白雁复婚了。”

  白慕梅抬起眼,看了他好一会,慢条斯理地哦了声,问道:“你爸妈同意了?”

  康剑点头,“当然,你呢?”

  白慕梅似笑非笑,酸溜溜地撇嘴:“我

  的意见不重要。她过年就给我发了条短信,还是转发的别人的,下面人家的名字都没删掉。我老了,她翅膀硬了,不求着我,嫌我丢人,当然不需要把我放在眼里。”

  这弦外之音真浓了,康剑讶异地直眨眼,“不是,白雁考虑到你chūn节时活动多,不想打扰你!”

  白慕梅摆了下手,“别说了,她是我养的,肠子弯弯扭扭,我都看得到底。她是恨我来着,我也不辩白。”

  “白雁说剪得断的是脐带,剪不断的是血源,对于她来讲,你永远是她妈妈。”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肯做孤儿,也不会要我这个妈的。”

  康剑怔住,今晚上的白慕梅让他感到匪夷所思,象是另外一个人。

  两个人默默地吃完饭,白慕梅就起身离开,临走前,她把单买好了。

  康剑并不知道,白慕梅今天收到了医院里的化验报告,确诊了她的一侧rǔ房里长了恶xing肿瘤。

  白慕梅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生活中曾经与她密切相关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而又淡漠起来。楼下盛开的一片huáng灿灿的迎chūn花,胡同口焦香苏脆的小点心,橱窗里jīng美的时装、饰品、香水以及手袋,还有小贩们那悠扬婉转如同山曲儿一样的叫卖声,街上走过的对她行注目礼的英俊男子,仿佛在刹那间,他们都华丽转身,没有任何商量余地地背她而去,把她仍在路边,孤寂、绝望,却又无可奈何。

  医生要她立即住院进行手术,不然癌细胞扩散,将会变得非常可怕。在此期间,不可避免地要接受没完没了的放疗和化疗,像吃饭一样大包小包地吃药。

  一个女人,头发脱落成一个丑陋而又可爱的光头秃子,胸口横着可憎的疤痕,还有什么美丽,还有什么自信?

  还怎么能在男人面前妩媚地宽衣解带?

  她拒绝了治疗。

  女人如花,那就在花开胜时一次xing地谢落,不要一片一片地调零,那样太残酷了。

  多么可笑,从医院出来后,她没有想到曾丰富了她人生的一个个男人,她一再想到的就是那个已经和她断绝母女关系,怎么也捂不暖的女儿。

  也许,她是自己身上掉下的骨ròu,才是最真切的。

  康剑在饭馆里抽了根烟,想起白雁提到过小时居住的文化大院,他信步往那里跑去。

  锈漆斑驳的大门虚掩着,里面几间平房里透着昏huáng的光束,二月的天,温度还很低,大门外并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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