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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种爱不疼_林笛儿【完结+番外】(55)

  “唉,看得真紧,我最怕吃药了。”苏晓岑皱着眉头。眼一闭,把药粒塞进嘴里,痛苦万分的咽了下去。

  睁开眼时。对上三人讶然的目光,自嘲地说道:“我在家是小媳妇,不敢不听老公的话,不然下场会很惨。”

  三人都笑了,室内的气氛一下子宽松起来。

  苏晓岑当真一直都没碰桌上的菜,专心吃着淡而无味的白粥,她看到柯安怡夹了筷爆炒螃蟹放在夏奕阳的盘子里。一挑眉角。意味深长地笑了,“两位主播都是广院毕业的吗?”

  “奕阳是,我不是。高中毕业后,我就去了英国,就读的是爱丁堡大学。”柯安怡说道。

  苏晓岑眨了眨眼,“爱丁堡?那儿可是英国最美丽的城市,就是冬天很不舒服。”

  “苏书记去过爱丁堡?”柯安怡兴奋地问道。

  “没有,我家小领导去过,给我发过许多图片,看上去是很美。”

  “她也在那儿读书?”

  “我觉得确切地说是修行吧!”苏晓岑嘴角浮出一丝慈祥的笑意。眼中柔qíng四溢。

  柯安怡一愣。不知该怎么接话了,只好埋头吃菜。

  吃完饭出来,三人不便再打扰苏晓岑。约好后面电话联系,就告辞回酒店了。下午,又去了趟青台电视台,看直播室背景搭建的特况,试了试信号,忙到傍晚才回酒店。

  车子开到音乐广场前,三三两两的游客在散着步,喷泉在音乐声中变化着不同的造型,海风chuī过来,凉慡宜人。

  “我想下去走会。”夏奕阳对开车的编导说。

  编导四处看看,“这儿不太好停车。”

  “你们先走,我一会打车过去。”夏奕阳说道。

  “我陪你。”柯安怡跟着下来了。

  夏奕阳瞟了眼她脚上六寸高的高跟鞋。摇摇头,“你就别为难你可怜的脚趾了。”

  “只是散步,又不是跑步,我可以的。”柯安怡一甩头发。靓丽的风姿引来路人的侧目。

  夏奕阳笑笑,深吸了一口海风,唇角微倾。

  街上已经亮起了路灯。沿着公路两旁细窄而又笔直的绿化带,桔红色灯光一盏一盏在还末散去的日光里微弱地亮着。cháo湿的空气缓缓流过。这座美丽的沿海城市在huáng昏中总是风qíng万种。

  广场上有一个演出台。为了庆祝活动。青台市邀靖了园内几支乐队来作演出。今天演出的是一个青chūn组合的乐队。保安站成了人墙,仍挡不住台下粉丝们的热qíng高涨。

  夏奕阳看着台上顶着像个jī毛掸子的主唱捧着把电吉他在那又蹦又唱。不禁笑出声来。

  “你也喜欢这个?”柯安怡撇撇嘴。

  “不是,我想起了休格兰特演的《K歌qíng人》,过期的男星,年纪很大了,为了赚钱,穿着紧身裤,在游乐场就想这样又蹦又跳,台下一群妈妈们在那又叫又嚎,哈哈!”

  柯安怡耸肩,“这种小成本的电影,我以为你不会看的。”

  夏奕阳越过人群,摸摸鼻子,“我以前觉得不好看,那天叶枫下载下来,我陪着她看,觉得这样的电影看着挺轻松愉快。”

  里面的cha曲《重新找到爱》非常优美动人,叶枫用电chuī风当话筒,给他绘声绘色表演了一番。

  我的生活一直被yīn影笼罩

  我的chuáng头一直有yīn云缭绕

  我的孤独就一直无处可逃

  我的过去一直把我侵扰

  我把梦想小心翼翼地藏好

  惟恐哪一天能重归于好

  我虽然已将时间抛弃掉

  却将希望珍藏在心灵一角

  ……

  他先是抿嘴轻笑,当听完,他把叶枫拉进了怀里,感觉心中柔软得发烫。

  “夏奕阳,有必要现在把叶枫抬出来吗?我说过,我已经放弃你了。”叶枫的名字像根刺一样,刺痛了柯安怡,她突地变了脸色,冷冷地看了看他,转身往海边走去。

  夏奕阳无奈地皱皱眉,抬头看着天空,突然没有散步的yù望了。

  他正要提议回酒店,路边一个提着花篮、不过十岁的小姑娘跑了山来,揪揪他的衣角,“叔叔,你把姐姐惹生气了,买束花给她,她就会开心了。”

  夏奕阳为这么小的孩子说出如此鬼灵jīng的话不觉一震。他摸摸小姑娘的头,“叔叔今天不买花。”

  “买吧,买吧,五元钱一支,很便宜的。”小姑娘固执地挡住夏奕阳的去路,笑脸像天使一般纯真。

  “叔叔真的不要。”夏奕阳瞟了瞟篮子里一支一支用玻璃纸罩着的红玫瑰,仍是摇头。

  小姑娘眼睛眨巴了几下,“叔叔是嫌贵吗?如果你全买了,我算你四元钱一支。买吧,我今天一支花都没卖出去呢!”

  夏奕阳皱起了眉,“这种花是不能随便送人的,叔叔以后带……”

  走在前面的柯安怡铁青着脸突然回过身。从包包里拿出两张大钞扔进花蓝,“够买蓝子里的花吗?”

  小姑娘没有接柯安怡的话,向夏奕阳吐了下舌,“叔叔。买花还要女生付钱啊!”

  夏奕阳哑然失笑,捡起蓝子里的大钞塞给柯安怡,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子,“”

  小姑娘笑眯眯地伸出手,“行。”

  夏奕阳付了钱,小姑娘把所有的玫瑰扎成一束递给柯安怡,“姐姐,你给叔叔笑一个吧!”

  柯安怡接过,娇嗔地看了看夏奕阳,哄地一声真笑了。

  小姑娘拿着蓝子,欢天喜地跑向一边。过了一会,夏奕阳看到她的篮中又装满了花,正走向不远处的一对qíng侣。

  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身子一下子僵直。

  柯安怡飞快地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吻,又飞快地退后一步,眉梢飞扬,笑靥如花,“这只是感谢你送我这束花,没其他意思。你不要多想。”

  52 无言的结局

  傍晚下了一场阵雨。白天还未散尽的湿热气息低沉压下来,跟雨水碰撞出一片稀薄的白雾。楼下那些不知名的亚热带植物枝叶被雨水洗得发高,在路灯下静默成饱满的影子。

  叶枫站在阳台上,她刚刚睡醒,意识有些不太清晰。

  她很少睡到这个时候起来。但今天实在太累了。昨天在医院陪了一天边城,今天一早又跑过去替他办出院手续。

  昨晚告别的时候,她委婉地告诉他,今天晚上她要去电台上班。让他打电话给秘书过来接他。

  他是坐出租车送她回来的。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上车。

  她站在路边等他的回答。

  出租车缓慢地向后退去。寻找合适的方向原路离开。他坐在后座上拐下车窗,对她挥手,“上去吧。好好休息。”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引擎声里,车子退出她的视线范围。

  那时是晚上十一点。在周日不算太晚。但对于一个病人来讲,早该休息了。她无奈地吐出一口长气,上楼。

  电梯里的灯不知怎么忽明忽暗。她倚着墙壁,定定地盯着灯,害怕它下一刻就不工作了。

  她在爱丁堡时,住的是幢陈旧的老公寓。电梯经常罢工。有天她深夜回来,就被关在里面,直到凌晨三点。虽然知道有人会来替她打开电梯,但是陷在那团黑暗中的恐惧和慌乱,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她没落下什么yīn影,但一个人呆在电梯里,她都会紧张地竖起耳朵,让自己清晰地听见电梯上升时哗哗的响动,然后戒备任何的异常状况。

  她低下头,不敢朝电梯的三面镜子看过去。她知道此刻她脸上的表qíng将会是异常惊恐的。

  电梯门打开时,灯还在坚qiáng地闪烁着。她拭去额头上的冷汗。

  屋子里一团黑暗。打开灯,只见自己的拖鞋摆放在玄关前,夏奕阳的,她早晨收到鞋柜里了。厨房里没有煮好的夜宵,冰箱里没有冰着的蜜茶,没有人催她快去须在休息,没有人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

  站在空dàngdàng的客厅。夏奕阳才走了两天。她发觉她已经有点想他了。

  这天晚上。夏奕阳没有打来电话,她想他可能忙于开展工作,也没打过去。

  早晨睡得迷迷糊糊,搁在客厅里的手机响了,她光着脚跑了过去。

  “我现在开始输液,估计一个半小时结束。你什么时候过来?”边城问道。

  她想说不过去了,话一出口,变成了“我马上就到。”

  边城对她的影响力。超出她想像的难以抵挡。他熟悉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点习惯,每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心里面的一点点纠结。他看得清楚,这六年,她没有改变。

  夹在上班的人流中,又是地铁,又是公车,赶到医院,他已经输好液并办好住院手续,病chuáng上也已换上了崭新的chuáng单。他坐在木椅中,面对着房门,身边搁着一个大的挎包,看到她,开心地站了起来。

  他曾经是生命里一座伟岸的高山,现在,她却成了他紧紧相依的一棵大树,鼻腔和胸膛塞满酸痛的硬块。

  “我来拿!”她伸手去拿挎包。

  “这点力气我还有。”他拎起包,另一只手去牵她的手,指尖仍是一片冰凉,她紧张地用掌心去摸他的额头。

  “房间冷气开得低。”他说道,感觉她的手又暖又软,不由地握了又握。

  “医生有没有另外再开点药?”

  “早晨做过透视,肺部没什么异常,药还需要再吃一周。我从药房拿过来了。”

  “烟这几天也不要抽了。”

  “你不喜欢,我可以戒,这不是难事。”他用目光温柔的抚过地紧蹙着眉结的脸庞。

  她咬了咬唇。

  上午十点,明媚的阳光已经把北京城炙烤成了一个滚烫的火炉,空气闷热,没有风。

  两个人打车回他的家。

  出租车里的空调好像坏了,似乎特别闷。

  “你热不热?”她从包里翻出纸巾递给他。

  他抽出一张按在自己额头和鼻尖,纸上透出隐约的水印。衬衫的腋下也是一片湿漉。她把目光挪向了车外。

  他一个人住二百多平米的复式公寓,基调是黑白色的。墙上挂着几幅放大的风景照,像是巴厘岛的热带风光,有日出、沙滩,还有雨林,装饰柜里摆放着几件jīng美的瓷器,然后就是沙发、几件家用电器,给人的感觉特别生硬、清冷,仿佛走进的不是公寓,而是一家展览室。

  厨房里的器具一应俱全,件件能亮,可以照见人影,明显地就是纯粹的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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