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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_花裙子【完结+番外】(196)

  锦绣按照云居雁的吩咐,正yù去给玉瑶点安神香。她前脚刚跨出房门,后脚便停住了。犹豫了一下,她回头,艰难地问:“姑娘,您上次吩咐奴婢的事……”说着,她的脸又红了。

  云居雁怔了一下,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事与昨晚发生的一切没有关系。如果你觉得为难,我再想其他办法。”

  “不是的。”锦绣摇头,神qíng中带着几分慌张与探究。最终她低下头,向着云居雁行了告退礼。

  “等一下。”云居雁叫住了她,吩咐道:“你去给玉瑶送了安神香,然后叫上鞠萍一起来见我。”

  锦绣应声而去,云居雁随着关门声轻轻叹息。昨夜,她亲口说了她怀疑她们四个,这事必然会造成一定的裂痕。她再次叹了一口气,忽而又想到抚琴临死时说,她请求沈襄写信的事并非她捅出去的,问题出来沈君昊身上。应该相信她吗?又或者沈君昊这是铁了心要把婚期提前。

  理智上,她觉得抚琴最后说那么多话似乎怀着某种目的。她希望自己不要在乎那些话,她告诉自己不该相信那些,但听到了就是听到了,无论是关于沈子寒的,陆航的,还是沈君昊的。都在她心中留下了痕迹。虽然她努力想摒除,但终究无法完全做到。

  须臾,鞠萍与锦绣站在了云居雁面前。云居雁知道,将来嫁入沈家,她的大丫鬟就是她的左膀右臂。她能相信的只有她们。她不希望她们之间有嫌隙。

  清了清喉咙,她认真地说:“就像我昨晚说的,我确实怀疑过你们,因为只有你们四个知道我和沈管事曾私下谈话。”

  锦绣率先跪下了。稍早之前她的问题就是想知道,云居雁之前的吩咐是否纯粹是试探。鞠萍跟着也跪下了。昨晚她们听到了太多不该听到的话。

  “姑娘,奴婢……”

  “听我说完。”云居雁给了她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我不知道抚琴临死前为什么要说那么多话。但是我很肯定,我和沈管事的谈话,不是从沈家那边透露出去的。也就是说,抚琴临死前那番话并不是真的。或许你们会认为我是在yù盖弥彰,但我还是想说,希望你们把昨夜听到的全部忘记。这当然包括了不对任何人提起。”

  鞠萍和锦绣也恨不得没听过那些。她们连连点头,自是赶紧应下不提。

  午饭过后。云居雁得知云平昭回到了芷槐院,急忙赶过去。就见父亲换了衣裳正yù出门。“有事吗?”发生昨夜的事,又看到抚琴是那样一个死法,他并不怪责女儿自作主张。只是担心她被吓坏了。

  云居雁点点头,对着云平昭说:“父亲,女儿有些担心。”

  云平昭见她面色凝重,索xing带了她去书房。云居雁直言:“父亲,我觉得有些事qíng单凭抚琴和她兄长是做不了的。”

  “你怀疑他们被人利用了?”云平昭思量着这个可能xing。

  “父亲,小心驶得万年船。不如查一查他们与我们到底有什么恩怨。”

  云平昭不语。之前。在胡子男死后的第二天。云平昭就写信给许慎之,让他帮忙查一查自己到底错判了什么案子。让胡子男不惜以命相搏。可惜,什么都查不到。如今又多出一个抚琴,她自认胡子男的妹妹,他们与云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真的不记得自己曾接触过这样一对兄妹。应该再劳烦许慎之一次吗?

  “居雁,或许她最后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真的。”云平昭较多地倾向于:“既然人已经死了,就算了。”

  云居雁心中有一股隐隐的不安,她甚至觉得接二连三的事qíng,只是有人不希望他们继续往下追查。她不想放弃,继续劝道:“父亲,听她话里的意思,她原本并不是官婢,只是冒充的。您也知道,官婢身份资料都是严格记录在案的,您当时也查过她的背景,都是真实的。我想,没有别人帮忙,她不可能混进去冒充她人。或许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云平昭有些犯难。他现在并无官位在身,又久不在官场走动,哪里能去地方上追查这些。他能做的不过是请许慎之或者其他人帮忙。可抚琴只是他家的一个丫鬟,他用什么理由拜托别人不依不饶追查一个卑微的奴婢?

  “居雁,即便真的有人利用了他们,甚至即便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也不一定能追查出是谁利用他们。更何况,这些只是你的假设罢了。不如暂时放下这件事。眼下你的婚事才是重中之重。”

  云居雁见父亲一脸为难,马上明白根源不在永州,那么父亲能做的不过是拜托舅父。即便许慎之对他们再好,再上心,能做的也只是去吏部查查资料罢了。

  她不想把父亲bī得恼羞成怒,笑了笑说道:“或许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她虽如此说,但她不会放弃,她会查出抚琴和胡子男到底是谁,又和谁接触过。

  云平昭见女儿不再坚持,问起了她的身体,又问她是不是被吓到,并让她不要对云惜柔心存芥蒂。云居雁一一答了,随口问云平昭是不是外出见客,自己是否耽误她了,这才得知程大老爷已经来了京城,并约了云平昭饮茶。云平昭想借机与他谈一谈合作案。

  咋闻这事,云居雁不由地惊讶。她让张铁槐去京城监视程大,既然程大回来了,张铁槐理应回来复命。严格来说,程大用的是马车,张铁槐定然是骑马的,他理应比程大先回来才对。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云居雁不由地担心。回到自己的院子正想找铁槐家的来问问,却见云惜柔在院子中等着自己。一旁,云雨桐一脸无奈,表qíng显然在说,她拦不住云惜柔。

  云惜柔看到云居雁,立马眼泪汪汪地迎了上来。眼见着她就要跪下了,云居雁急忙扶住了她。

  “六妹,你这是gān什么。”四周都是丫鬟婆子,云居雁不能让人落下口舌,自然是不会让自己的庶妹跪在自己面前的。幸好,锦绣、鞠萍都是机灵的,知道主子身体依然虚弱,急忙帮着扶住云惜柔。

  不过是眨眼间,当云惜柔被扶起的时候,已经满脸泪痕,嘴里不断说着:“大姐,我代姨娘向您认错……”

  “六妹,你这是什么话。”云居雁板起脸,一边示意两个丫鬟把她“扶”进屋子,一边教训:“你是我云家的六姑娘,犯得着为了一个犯错的奴婢哭哭啼啼的吗?”说着她握了握云雨桐的手,对她眨了眨眼睛,暗示她自己所言与huáng姨娘无关,她不过是教训云惜柔罢了。

  云雨桐与章巍的婚事初定在兴瑞七年的chūn天。章巍已经搬出了云府。云平昭为他在永州城租了一个小宅子,并且告诉他,可以把他的家人一并接来。

  因章巍成了自己的女婿,云平昭对他更是上心。一方面让他与云堇一起在六艺书院读书,另一方面又想帮他请名师指点。章巍起初并不愿意接受,后来大概觉得云平昭是心思单纯之人,而他的母亲原本还觉得世家千金难伺候,见过云雨桐之后,又得知了婚事的大致经过,十分满意。章巍因此接受了未来岳父的帮忙,只是言明云平昭为他花的银子,将来他一定会奉还。

  huáng姨娘与章巍接触了几次,对这个女婿越来越满意。又见他母亲和妹妹都是xing子绵软和善的,也就更加放心了。

  有了这么一桩婚事在前,再加上huáng姨娘觉得若是章巍中了状元,依靠淮安郡王府和启昌侯府的机会很多,自然是对许氏和云居雁一再示好,不予余力地针对云惜柔母女,在家事上也十分积极主动。云雨桐虽没有生母那么功利,但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对云居雁生出了真挚的姐妹之qíng,自然对云惜柔冷淡了很多。

  如今看云惜柔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借着道歉想给云居雁难堪,心中更是反感,自然明白云居雁那些话是针对云惜柔。

  云惜柔几乎是被鞠萍、锦绣拖着走的,而云居雁又把她生母说成奴婢。她心中恼怒,但为了将来,她也只能压下不甘与激愤,继续“呜呜咽咽”地哭着。

  进了屋子,在云居雁的示意下,鞠萍和锦绣把云惜柔安置在一张椅子上,便退到了一旁。

  “六妹,快别哭了。若是让父亲看到,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云居雁不咸不淡地劝着。

  云雨桐想起父亲最是心软,生怕云惜柔借此事在云平昭面前告云居雁一状,跟着劝道:“六妹,你应该知道,简姨娘的事是父亲的决定,你在这里为难大姐也是没用的。”

  “不,我不是求大姐向父亲求qíng,我只是来求大姐原谅的。”说着,云惜柔的身子已经滑下了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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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会儿来改错别字,先去烤蛋糕,明天的早饭。第一次尝试水浴法,上帝保佑能成功。

  第237章 担忧

  云居雁等人进屋之后,房门就掩上了,因此突然看到云惜柔下跪,云居雁想不透她的意图,但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还不快把六姑娘扶起来。”她吩咐鞠萍及锦绣,自己并未上前。

  云惜柔虽哭得伤心,但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她硬是把云雨桐拉来,因为她知道在私底下,云居雁已经不耐烦与自己虚以为蛇了。这次她失败了,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切才刚开始,她有的是时间。她相信云居雁的婚礼一定会提前至明年三月,三月之后,她去了沈家,家里只留下一味只懂得讨好巴结的云雨桐,她绝不会是她的对手。

  由着鞠萍、锦绣把自己拉起,云惜柔用朦胧的泪眼看着云居雁,哽咽地说:“大姐,我真的全然不知姨娘所为,一点点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qíng,我心中明白。我不是不明是非的人。”说着,云居雁话锋一转,问道:“六妹,说实话,有些事qíng我事先也没料到。我监视着抚琴,不过是因为她最近的言行有些不妥,我没料到会牵扯出别人,害得你又是伤心,又是难过。”

  ……

  云居雁与云惜柔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两人心中都很清楚,云惜柔很清楚简姨娘的一切,甚至很可能是她在背后指挥简姨娘,而云居雁根本就是利用简姨娘抓出抚琴。她们眼下这些意有所指的说辞纯粹只是说给云雨桐听的。

  如果可以,云惜柔恨不得杀了云居雁,让云平昭知道偏心的代价,让许氏陷入绝望。不过她不会这么做,因为她们之间的战场并不在这里。在自己未有足够的能力前,她会忍rǔ负重。她会完美地扮演“弱者”的角色,她不会让简姨娘白白牺牲的。

  因为云居雁急着想知道张铁槐为何迟迟没有递回消息,她借故支走了云雨桐与云惜柔,找了张铁槐的老婆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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