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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_花裙子【完结+番外】(309)

  “如果你是我,你会吃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吗?”云居雁冷笑,假装胸有成竹地说:“其实只要我大叫一声,你便逃不了。我与你说这么多,早就证明了我的诚意,不是吗?”

  妁桃的目光紧盯着云居雁。许久,她突然说:“世上的事永远是不公平的。你的命比我好,才能永远在他身边。其实我做这么多,无非是想让他看我一眼,记住我罢了。”

  妁桃语气中的绝望让云居雁突然想到了抚琴。她急道:“我与你直说吧,我愿意让你留下,如果你生下儿子,甚至可以给你一个妾室的名分。而我的条件只是让你帮我指证我想指证的人。”

  “你的话和他说的一模一样。你不过是想等大爷回来,让他亲口赶我走而已。”话音刚落,妁桃突然扔下了手中的瓶子,从袖子中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狞笑着说:“他不会喜欢我,所以让他记住我的唯一办法只剩下让他恨我。”

  眼见着妁桃手持匕首冲向自己,云居雁一手抓着剪刀,一边cao起桌上的首饰盒朝她扔去。“救命!”她大声求救,趁着妁桃闪避首饰盒的瞬间,她又拿起花瓶扔过去,自己往窗口跑去。她使劲推了一下,根本推不开。

  妁桃避开了花瓶,看到云居雁仓皇而逃,再次向她追去。“只要杀了你,他这辈子都会记住我!”她嘟囔着这句话,眼中满是狂乱,嘴角挂着嗜血的冷笑。“没有你,我的儿子就是他的长子。他答应我的。这是最好的报复!”

  云居雁无心听她说什么,但她可以确定,妁桃并不是受薛氏指使。她之前的认为可能是错的,薛氏找的不是儿子,而是妁桃。

  云居雁努力闪躲着妁桃的攻击。眼见着她就在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她咬紧牙关,把手中的剪刀往她身上刺去。她看到刀锋在眼前闪过,她侧身躲避,身子重重撞上了桌角。顾不得疼痛,她拿起茶壶往身后砸去,心中只有一个意念:她要活着。她还没有告诉他,她爱他很久很久了,所以她不能死。

  “嘭!”

  “大嫂!”

  “大奶奶!”

  撞门声与呼叫声夹杂在一起。云居雁看到了希望,而妁桃愈加疯狂。

  “没人救得了你,你必须得死!”她声嘶力竭地大叫,双手紧握匕首,狠狠往云居雁身上cha去。

  云居雁惊恐地躲开。几乎在同一时间,匕首cha在了桌子上。云居雁慌忙躲开。妁桃使尽全力yù拔出匕首,嘴里不断重复着:“是你毁了我这辈子,你一定得死!”

  “嘭!”

  房门终于被撞开了。首先进门的是沈君烨,他的身后是沈绣,鞠萍等人。所有人皆是一愣。妁桃放弃了匕首,朝云居雁扑过去。沈君烨醒悟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随手拿起一个东西朝妁桃的头上砸去。

  只听“咚”一声,沈君烨手中的茶托掉在了地上,裂成了几块。

  妁桃止住了动作,回头看着沈君烨。她双目圆睁,伸手抚住头顶。一瞬间,鲜血自她的发际淌下,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了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你!”她用染血的右手抚住了肚子。

  包括沈君烨在内,所有人都吓呆了。

  “血!”沈绣尖叫。

  云居雁知道自己得救了,全身的jīng神气像被抽gān了一般,她朝四周看去,只觉得一切都在旋转。“马大夫还没到,我不能倒下。”她对自己喃喃着这句话,伸手yù扶住花架,双腿却不听她的使唤。

  “大奶奶。”鞠萍和随之而来的香橼急忙奔向云居雁。

  妁桃亦醒悟。她转身朝云居雁看去。

  “二哥,大嫂受伤了!”沈绣大声叫着。她看到了云居雁裙摆上的殷红。

  沈君烨脸色苍白,似乎还在茶托砸中妁桃的惊慌中。眼见着妁桃面对云居雁,似想扑过去一般,他拿起地上的凳子,朝着她的后脑勺砸去。

  红木做的圆凳在沈君烨手中纹丝不动,而妁桃倒在了地上。在受袭的瞬间,她转过头,目光死死盯着沈君烨,似控诉,又似不甘。直至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她的双目依旧圆睁,她的双手一直按着自己的肚子,仿佛在感受孩子的悲哀。

  沈君烨看着这景象,一连后退了三步。他手中的凳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咚咚”两声,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我不想杀她的。”他轻语,转头看向呆立在门口的沈绣,又回头朝云居雁看去。

  妁桃之死远不如抚琴兄妹来得惨烈,但她最后的目光让云居雁觉得毛骨悚然。虽然有鞠萍、香橼扶着,但她的双脚再也支撑不了自己的体重。

  “二爷,请您回避一下。”鞠萍急忙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沈君烨的目光。

  香橼看看地上的妁桃,同样吓得脸色发白。“不如先扶大奶奶去大爷的书房。”整个凝香院,只有那个还有一张主人chuáng。

  随着两人的话音,沈君烨朝云居雁看去,这才看到了她的不对劲。见两个丫鬟也是吓得不轻,他回头对沈绣说:“快命人去请大夫。”自己则走向云居雁,嘴里说着:“这个时候,没有那么多避忌。”话音未落,他已经抱起云居雁,朝西次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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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妁桃态度突变的原因,以后会解释的,但不是下一章。现在jīng神很差,如果下一更12点不出现,大家别等了,明早一定让大家看到斗薛氏的戏码。

  第373章 流产

  云居雁在悠悠的药香中缓缓醒来。她睁开眼睛,看到鲁氏就坐在chuáng沿,双手不由地抓住了chuáng单。她命令自己一定要等可信的大夫到来,结果她还是没能忍住。如果让薛氏发现她根本没有怀孕……她不敢往下想,只是用双眼紧盯着鲁氏。

  鲁氏握住她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你还年轻,发生这样的事,你母亲也不想的。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听到这句话,云居雁舒了一口气,而薛氏的脸色越加难看了。她在前一晚就发现妁桃不见了,所以借口找儿子在府内搜查。对她而言,妁桃不过是个丫鬟,是生是死都不重要,最要的是放走妁桃的人。她知道自己的院子一定有内jian,否则她不可能出得了耳房,跨得出玉衡院的大门。她一向认为自己的院子,就连沈沧也打探不到消息,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这根本就是一种侮rǔ。

  除此之外,她一直知道云居雁是谨慎小心的,除了她从永州带来的丫鬟,其他人根本连房间都进不去,结果妁桃居然藏在了她的卧室,还差点伤了她的xing命。一个愚笨的贱丫头是绝对做不到的,她相信妁桃身后一定有人出谋划策。直觉的,薛氏觉得这个人很可怕,而且就在他们四周,了解沈家的每一个人。

  云居雁记起妁桃之死。她在死前说过的每一句话一一掠过她的脑海。那些话很奇怪,但眼下她没有时间细细思量,她要先趁机解决针线房。

  慢慢的,眼泪涌上云居雁的眼眶。“舅母,您的意思是……”她挣脱鲁氏的手,按住了小腹。

  “马大夫说,你身体虚弱,要好好调养,切不可qíng绪激动……”

  “你一定在骗我!”云居雁大叫。挣扎着从chuáng上坐起身。

  “居雁。”薛氏走到chuáng边,搂住了她的肩膀,“现在你要好好休息。”

  “你们在骗我!”云居雁推开薛氏,又问鲁氏:“大夫呢?他明明说可以保住我的孩子!”

  “居雁!”鲁氏抱住了她,“你冷静一点。”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云居雁哭了起来。独自面对妁桃的时候,她真的害怕了。前世,当她在水中挣扎的那刻。她想的是死,她只想让许弘文后悔。而这次,她想活着。她的心里全都是他,她只有活着,才能与他在一起。

  鲁氏轻拍着她的背。虽然明知道流产是假的,但听着她的哭泣声,她也不禁感染了她的悲伤。若不是她不放心,想过来看看,就不会遇上遭人围堵的马大夫,更不能及时为他解围。马大夫不过帮云居雁诊了一回脉。就在大街上被人围堵,鲁氏终于明白云居雁为何谎称怀孕。又假装流产。她都是被bī的。

  不知过了多久,云居雁慢慢止了眼泪。她哽咽着说:“母亲,舅母,我要叫替我煎药的余妈妈过来问话。”

  “为什么?”鲁氏和薛氏异口同声。

  云居雁擦了擦眼泪,沉声说:“舅妈,昨晚我喝了马大夫的药,已经好多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早上喝过药之后我就觉得浑身不对劲。所以一定是早上的药有问题。”

  薛氏听她只是怀疑今天早上喝的药有问题,而非其他,稍稍安心。她安抚道:“居雁。你现在首要做的是养好身子,不要胡思乱想。”

  “身子确实要养好,但其他的也不能不问。不如先叫马大夫过来问问。”鲁氏接口。

  看鲁氏不依不饶的态度,薛氏心中立马生出了几分警惕。她朝桂嬷嬷看去,见她点头,这才安心。

  须臾,马大夫进了屋。不用众人询问,他主动说:“沈夫人,许夫人,大奶奶,能否把早上的药渣给在下验一验?”

  “马大夫, 你也觉得是早上的药有问题?”云居雁恨恨地问,目光掠过薛氏。

  薛氏本就心中有鬼,不由地再次朝桂嬷嬷看去,半途又收回了目光,转而盯着马大夫。看他脸上带着伤,她的心中又多了几分狐疑。

  鲁氏见薛氏不语,心想她既然已经蹚了这淌浑水,眼下更不能抽身,这其中不止有启昌老侯爷的嘱托,更多因为他们知道云居雁是把他们当亲舅父,亲舅母的,就连许氏对他们的态度改变,也是因为云居雁。她既然把他们当长辈,当亲人,他们就不能不管她。

  鲁氏清了清喉咙说道:“既然马大夫要看药渣,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命人拿来就是了。早上到现在,不过几个时辰,总不会就这一晃眼的时间,药渣就不翼而飞了吧?”她看着薛氏,表qíng似乎在说:如果不拿出药渣,就一定是你们有问题。

  薛氏被她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不能发作。她知道桂嬷嬷处事一向妥当,再说药是在凝香院煎的,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回道:“既然舅夫人这么说,那就让居雁把她的陪嫁妈妈叫来问问,看看药渣是不是还在。”她清楚无比地加重了“陪嫁妈妈”四个字,明明白白地暗示:就算有问题,也是她云家的问题。

  鲁氏回了薛氏一个浅笑,转头看向云居雁。云居雁只当没看到薛氏的不悦,命人叫来余妈妈和香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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