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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田喜地_无名指的束缚【完结+番外】(293)

  荷花和良子陪着说笑了一会儿,看老爷子已经睡着了,两个人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来,荷花从怀里掏出之前买的胭脂,递给良子道:“良子哥,上次买的本打算送给盈双姐姐的,可是寻思着,还是你拿去送她心里更高兴。”

  良子被荷花说得脸上一红,但还是伸手接了那胭脂,嫌烫手似的赶紧揣进怀里,吭哧道:“多、多少银钱我拿给你。”见荷花摆手似乎说是不要,就又赶在她前面说,“我送的东西得是我自己的心意才行,你心细提醒我,东西须得是我自己买才对。”

  荷花寻思着也是,便也没再坚持,眨眨眼睛道:“我再给你出个好主意,你有空去弄几个白兔皮硝了出来,让我娘找块儿料子给你做个捂子,送给盈双姐她一定喜欢。”

  “真的吗?”良子一听觉得这事好办,套兔子自己驾轻就熟的,硝皮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低头看荷花,拍拍她的脑袋说:“多打几只给你也做一个。”

  荷花连连摆手说自己不要,做一个送给盈双那是心意,做两个那可就说不定是祸事了,但是她也知道,若照实跟良子说,他那个直直的脑筋定然不信,便找个借口道:“我才不戴那玩意,小时候我娘给做的我也都懒得戴呢,总觉得闷手不舒服,给了我那可是làng费东西。”

  把老爷子和老祝头、杨氏送回村里老院子,城里的日子便重新步入了正轨,种蘑菇开铺子两不耽误,博凯也来铺子里帮忙,原本倨傲的脾气收敛了不少,家里和睦融洽的,日子也过得很是顺当,转眼就chūn暖花开,渐渐到了要入夏的时候。

  齐锦棠已经从南边儿回来,特意买了东西上门来道谢,荷花只出去行了个礼,孙建羽来了几回,荷花也总是不如以往热络,她自己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想法,只是以往那种没有隔膜的感觉没了,见面总觉尴尬,加上方氏说女孩子大了就要少抛头露面,更不要如小时候那般不知忌讳,所以人倒是越发沉静了起来。

  入夏前孙建羽把夜市那边的铺子修葺一番,从家里安排了个二掌柜的过去做掌柜,又拨了几个伙计把冰水铺子便开了起来,依旧是挂着荷记的名字,因着依旧是五五分账,荷花便是比以往更用心了点儿,又寻了些方子,又找郑大夫研究过没有冲撞,便做了几份蜜渍花瓣之类的冰水浇头。

  倒像是老天爷垂怜,今年的天气热得极早,乡下地方依山傍水的还稍微好些,城里日日骄阳高照,晒得整座城池如蒸笼一样,冰水生意倒是早早便好起来了,不过大热天里博荣还要埋头苦读,方氏也很是放心不下,每天都让祝永鑫跑好几趟书院,白天送饭送冰水,晚上送汤送宵夜,小秀这时却又有了身孕,方氏越发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从早到晚停不下来地转,便想给铺子里招人。

  博凯主动提出来让巧然到铺子来帮忙,方氏忙说按照招人做事这般给月钱,结果来做了还不到半月,齐家村便送来博凯姥娘过世的消息,祝永鑫便忙关了铺子,领着一家大小和博凯两口子回村子去了,因着来回递消息很是费时,等折腾回去便已经是过世的第二天了,李家院子里扎着孝棚子,挑着白幡儿扯着白布,博凯跟巧然下车便去换了麻服,拿了孝带子扎上,进屋见李老太太的遗体头东脚西地安置在灵chuáng上,身上盖着寿被。博凯自小很是得两家老人的宠爱,所以对李老太太是当真的有qíng分,上前两步扑通跪倒嚎啕大哭起来。

  巧然也跪在他身边小声啜泣着,不住用帕子擦拭眼泪,一双圆眼哭得如兔子般通红,倒也不知是当真的哭还是帕子上抹了东西,不过想来她与李老太太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再投缘又能有几分qíng谊?不过是为了圆个面子罢了。

  祝永鑫领着全家上前去给磕头,李家的人也忙磕头还礼,说了几句安慰的话,都陪着抹了一回泪,荷花听着屋里的诵经声悲凉,哀声四起,鼻子也不由得发酸,眼圈上也是一热,这样的场合,便是陌生人看了都难免动容,更何况的自家子女。

  当晚天黑之后要跟着一起到路口烧盘缠,齐家村的人大多都出来帮忙,即便不伸手也添个人气,路口摆着跟真牛一般大小扎的纸牛,背上放着三个纸人还另有纸钱儿和纸元宝,牛脚下更是堆了许多,有个张罗丧事的人在前面念叨了几句,李家老大也上前去说道:“娘,西南大路,明光大道,有大路不走小路,三条大路走中间,若遇拦截,路引为证。”

  所有披麻戴孝的孩子都在牛身后跪了一片,张罗晃亮了火折子点燃纸钱儿,顿时哭声一片,边哭还要边嚷道:“娘,给你送钱了。”“奶,给你送钱了。”

  火光腾空而起,不多时便烧得只剩下随风盘旋的灰烬。夜里要守灵,祝永鑫和老四都陪着祝老大,陪着李家人一起,只等着第三日早晨的出殡。

  俗话说,人死万事休,村里不管是关系亲厚还是并不对付的,喜事上许还能分出薄厚,但是遇到丧事却是都尽心尽力地来帮忙的。

  李家人虽说都面露疲态,但是却也不见多少哀容,尤其是几个媳妇和孙儿,都站在一旁跟村里自己相熟的人说话,荷花竟是还看见了个连说带笑的,不由伸手去扯方氏的衣袖道:“李家可真行,老太太没了还有心思说笑,这还是在灵前就这样,平时还指不定什么样呢”

  方氏忙叫荷花莫要在这儿说长短,免得招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不多时便聚了大半个村子的人,棺材早已经打好放在院中,四周的绳子和杠子也都准备妥帖,只等着算好的时辰一到,孝子贤孙到chuáng前磕头,在老太太腋下怀中塞了金银钱儿,整理好了寿衣寿被,移尸入棺,揭开脸上覆着的被头,让亲人见最后一面。

  瞬间哭嚎声骤起,几个媳妇几乎是连哭带嚎地往棺材上扑,在后面扶着的人都似要拉不住似的,嘴里哭着娘啊婆母的,几个儿子倒还算镇定,都只抬手抹泪罢了,祝老大倒是还哭得有些动qíng了似的。

  方氏领着几个孩子站在人群较后面的地方,荷花听后头有个人轻声嘟囔道:“儿子哭惊天动地,女儿哭实心实意,媳妇哭làng声làng气,女婿哭那可真是野驴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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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意千重的《世婚》,小意的文还是很有口碑和质量保证滴——世代为婚,不问qíng爱,只合二姓之好。chūn花般凋谢,又得重生。一样的际遇,迥异的人生,她知道过程,却猜不到结局。

  手打txt 第二百八十三章 缘分未尽还是冤家路窄

  第二百八十三章 缘分未尽还是冤家路窄

  (感谢亲们在生日这日给小无的祝福和打赏,小无会继续努力码字滴)

  亲人见过最后一面便开始钉棺材,孝子贤孙跪了一片,祝老大是长婿,举着串满纸钱儿的 ,跟长子并排跪在前面。村里帮忙的人给盖棺盖,钉棺材,每砸一锤家人就哭着喊一句:“娘,躲钉。”

  钉严棺材,用绳子拦好,村里的青壮劳力都上前,十六个人抬杠。张罗的人大喊一声:“起”李老大把顶着的盆儿使劲往地上一摔,棺材缓缓地被抬起来朝山脚走去,山上老早就找人选好了吉xué,早晨就已经有人上去先把坑挖好等着送殡的人上山。

  李老大在前面打幡儿,祝老大紧跟在他身后给撒纸钱儿,自家孝子贤孙不能碰棺材,怕老人走的不安心,所以村里的青壮年也都跟着一道上山,一路上棺材不能落地,只换抬棺的人,直到把棺材下到坑里为止。

  上山送葬只有男人能去,所以其余人也就散了。村里只剩下些老娘们和孩子,老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往家走,嘴里还不忘议论着。

  “老太太可真是可怜,你瞧她那几个媳妇,一个个哪里有个伤心的样子,最后倒是gān嚎得像模像样的。”

  “可不是说,老爷子当初跑买卖也赚了不少钱,可惜早早地就分了家,到是落得个家家都嫌弃,平素都靠着老太太照顾呢,如今老太太反倒先去了,只可怜了那老爷子,以后指望着儿子媳妇还能有个舒坦日子过?”

  “那就让他女婿接过去呗,我刚看她家大女婿倒是哭了。”有人怪声怪气地调侃道。

  “当初老两口可是没少接济女儿女婿,死后来哭一哭倒也算是他有良心了。”

  “你刚才听没听见有人说,女婿哭那是野驴放……”这人说了半截儿,抬头看见方氏和林氏正领着孩子往家走,顿时就住了口。

  村里孩子多,加上这些爱传闲话的老娘们,那个顺口溜很快就传播开来,晌午饭前就被魏林氏传到了杨氏的耳朵里。

  魏林氏本来就是个喜欢传闲话的,而且还有个农村老太太管有的毛病,就是有意无意地添油加醋。她先是跟杨氏扯了一会儿李家的几个媳妇如何不孝,而后便又说到了祝老大的媳妇,叹气说:“若是博凯娘没那么早走了,如今他爹娘好歹还能借点儿光,不管怎么说,闺女伺候的总是比媳妇要周到。只可惜老俩口没那个福气,当初那么疼闺女,结果还落个白发人送黑发人。”

  杨氏只能道:“博凯娘身子一直不好,唉,也都是命啊”

  “你家老大倒是重qíng重义的,出殡的时候哭得比他家儿子都伤心,村里的人还说呢,终究是受过老头老太太恩惠的,是个念旧恩的人呢”魏林氏伸手拍了拍杨氏的手背说,“不过也是,想来当初博凯家日子是你家几个儿女里最好的,可不就是借了他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光,后来自从老李家分了家,便也就渐渐不行了。”

  这话听在杨氏的耳朵里,就觉得有些不太顺耳,当初靠着丈人帮衬日子过的就好,如今就不好了,岂不是说自家儿子没本事,自家又不帮衬?不过她又不好意思当面甩脸子,只能qiáng笑笑听着,没开口接话。

  魏林氏说得正是高兴,也没顾上看杨氏是什么反应,捂着嘴笑道:“我听我家老大媳妇回来学,也不知道谁说了个顺口溜,儿子哭是惊天动地,女儿哭是实心实意,媳妇哭是làng声làng气,女婿哭是野驴放屁……”

  杨氏忍着气听完了送走魏林氏,就开始在家嘟嘟囔囔地不乐意。祝老大从山上回来刚一进门,杨氏就劈头训道:“你是不是缺心眼儿啊?你丈母娘以前是对你挺好,可是人家儿子都不哭,你就不能忍这点儿?跪在哪儿就数你哭得厉害,你是去打人家儿子脸呢还是丢咱家的脸啊?”

  祝老大被说了个错愕,愣了半晌倒是蹦出一句挺犀利的话:“娘,你又没去咋知道就我哭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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