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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偶天成_冬天的柳叶【完结+番外】(211)

  戚氏简直有些惊奇:“六郎,谁和你说的?”

  若是让她知道有哪个下人胡乱嚼舌。就算被人说夫君回来了就霸道起来,也要乱棍打出去的。

  六郎摇摇头:“没人和我说。在祖母那,您说要人好好照顾璋哥儿。还向二伯娘道谢。”

  戚氏完全惊呆了,她从没想到,沉默寡言的儿子,五岁大的年纪,竟然从她的几句话就推理出这个来!

  “六郎!”戚氏颤抖着手,一把把六郎揽进怀里。“我的六郎!”

  是她的错,她日日沉浸在丧夫的痛苦中。居然忽略了六郎。

  原来她的六郎是如此聪慧!

  忽然间,那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就移开了。

  戚氏长长舒了一口气,才道:“六郎,璋哥儿是你弟弟,过段时间会和他姨娘一起来了,到时候,你是哥哥,要好好和他相处。娘也会和你父亲说,请个先生来给你们启蒙。”

  国公府的规矩,哥儿是六岁启蒙,八岁正式进学的,可六郎如此聪明,不能耽误了。

  至于那个孩子——

  戚氏舒心的笑了笑。

  她不是容不得人的,或许原先还担心那孩子和老爷更有感qíng,毕竟朝夕相处的qíng分不是愧疚就能赶得上的。

  可六郎这么聪慧,作为望族出身的女人,她太明白一个男人乃至一个家族对聪慧非常的嫡长子的看重了。

  她不会故意磋磨打压那个孩子,他们一起读书,一起成长,也算她对得起老爷的一片qíng谊和那女子对老爷的救命之恩了。

  戚氏脸上渐渐有了光亮。

  只要她的儿子足够好,别人的优秀只会更衬托他的光彩。

  冬日的天总是短的,似乎一眨眼的工夫,天就暗了。

  甄妙泡了澡,擦gān了头发,钻进了用汤婆子暖过的锦被里。

  阿鸾chuī灭了烛火,又检查了一下窗子有没有关严,这才转去了耳房守夜。

  做姑娘时,丫鬟守夜都是留在内室的,或者是在外边美人榻上歇了,或是就直接在拔步chuáng里的地板上打了铺盖,如今成亲了,有了男主人在,自然是不方便了。

  甄妙不知睡了多久,就觉得身上挺沉,迷迷糊糊的推了推没有推动,眼睛一时半会儿却睁不开。

  脖子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在身上游走。

  甄妙觉得又开始做荒唐的梦了。

  梦里的世子和她抢羊ròu吃,气得她一口把羊ròu都吞下,结果世子扑上来,把舌头探进她嘴里去了。

  “别,别抢……”

  甄妙赶忙把羊ròu咽下去,只觉汤汁格外美味,可世子却忽然翻了脸,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条棍子,照着她屁股就打了一下。

  钝钝的痛感传来,甄妙这才蓦地睁开了眼。

  第二百四十四章 好坏皆是前因

  “世子——唔唔——”甄妙的惊叫被堵在了喉咙里。

  因为刚睡醒,人还有些迷糊,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人压在她身上gān嘛,只拿一双朦朦胧胧的眸子瞪着他,眼中满是疑问。

  罗天珵看着这呆呆的表qíng,就有些想笑,又有些生气。

  这女人够笨了,是不是换个男人这样,也会这么呆,这么傻,居然反应不过来他在gān嘛!

  这样一想,就有些不痛快,用力顶了几下。

  甄妙倒抽一口凉气。

  痛!

  难道,他真拿棍子打她了,那梦是真的?

  这么一想,又委屈又气恼,一边挣扎一边拿手推他。

  可惜人刚醒,身子是软的,手上也没有力气,这么无力的推着跟瘙痒似的,反倒让身上的人闷哼了一声。

  罗天珵把嘴移开,低声压抑地道:“你乱动什么,当心被人听到了!”

  “你打我,好疼!”甄妙气得咬着唇。

  打她?

  罗天珵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若不是这种场合,差点大笑出声,当下支撑着身体,动作轻柔的深入浅出了几下。

  这样一来,钝痛的感觉就消失了,反倒传来异样的苏麻。

  甄妙理智这才回笼,头往下低了低,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某人一瞬间差点雄风不振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平缓了大笑的冲动,咬牙启齿地道:“甄四,你到底要多后知后觉!”

  说完又是一顿。脸上笑意敛去,一字一顿问道:“是不是别的男人这样,你,你也先和人家聊聊家常,才能意识到被占了便宜?”

  他几乎是难以自控的,就想到了身下的人在前世和别的男子鱼水之欢的事来。

  是不是因为这么蠢,才迷迷糊糊被人骗了?

  可是。她却拼死挡在那男人面前,口口声声为了他死也甘心的。

  罗天珵知道自己这样想有些无理取闹。可他就是控制不住那股邪火。

  只要一想到身下的女人会和别的男子做这种事,还不顾xing命的维护别的男人,他就恨不得两个人一起毁灭了算了。

  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

  甄妙猛然就发觉身上的人动作粗鲁起来。几乎是毫不怜惜的鞭笞着她,每一下,都是血淋淋的疼!

  “世子,世子——”甄妙这次真的疼哭了。

  她从来不知道,这种事会疼成这样,比她昨日破身还要疼!

  她想大喊救命,想大力挣扎,可一想到耳房里的阿鸾,却不敢乱来了。

  她再笨。再比不上这里的大家闺秀稳重妥帖,基本的脸面还是要的。

  只得把哭声压抑在喉咙里,呜呜咽咽的边捶打他边讨饶:“世子。我疼,我真的疼,你停下好不好?”

  可是换来的,却是一阵狂风bào雨。

  她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在飓风里被搅得粉粹,然后消失在空茫茫的天地间。

  黑暗袭来。绝望间,甄妙无意间对上了那双眼睛。

  很漂亮的星眸。眼中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眼底的绝望和痛苦竟然比她还要多,仿佛无边无际的大海,把人淹没了。

  甄妙竟一时忘了挣扎,直直盯着那双眼,甚至连气恼都忘了。

  糟糕,夫君大人又犯病了。

  只是这个念头闪过,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身下的人不动了,那种铺天盖地的痛苦才从心头褪去,罗天珵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

  外面月光正好,雪地反she着白光,室内虽然没有点灯,却还是能模模糊糊的看清那具雪白的身子上是一片片的青痕,甚至那唇已经红肿不堪,沁着血珠儿。

  这是他做的?

  罗天珵呆呆的看着,然后几乎是láng狈的爬了起来,匆忙穿上衣服从窗子跳出去,夺路而逃。

  冬日夜半,天冷的吓人,狂奔的人却顾不得这么多,恨不得这冷化作利剑,把他刺的更清醒些。

  罗天珵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了一只野shòu。

  他分明是太想着她,哪怕忙了整日,还是忍不住潜回了府邸,想要和她好。

  可是他却差点毁了她!

  罗天珵停下脚,想要转回去看看甄妙的qíng况,可是难以言说的恐惧却传来。

  他不敢看到她清醒后的眼,更怕自己再突然发狂。

  阿四以前骂得对,他真的有病!

  “寒cháo来临,关灯关门——”打更声传来,惊醒了泥塑般的人。

  罗天珵几个起跃,消失在寒夜里。

  跳窗的声音到底是惊醒了阿鸾。

  她是个xing子沉稳的,不动声色的起了身,匆匆披上棉衣就进了内室,轻轻挑开拔步chuáng的纱帘往里一探,顿时魂飞魄散。

  “姑娘——”阿鸾带着哭音,几乎是踉跄的爬了过去,摸索到chuáng边,伸了手就探甄妙鼻息。

  还好!

  阿鸾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都湿透了,就这么跌坐在拔步chuáng的地板上,然后又赶紧爬了起来,哆哆嗦嗦地摇着甄妙:“姑娘,姑娘,您醒醒啊——”

  见甄妙没有反应,阿鸾简直要把嘴唇咬破了,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她不敢找大夫啊!

  姑娘这个样子,分明是,分明是让人糟蹋了,可世子今日根本就没回来——

  阿鸾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捏住了她的心脏。

  砰砰,砰砰。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随时会爆裂开。

  可是到底该怎么办?

  一贯沉稳的阿鸾。这种时候也没了主意。

  立在原地踟蹰了片刻,下定了决心,此事万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她记得白芍姐姐伤了脸后,好像是学了一段时间药理,也不知道行不行——

  想到这里再不犹豫,转身出去关严了门,就投入到了夜色中。

  白芍这样的大丫鬟,住的是单间。

  她向来浅眠,虽是三更半夜了。听到轻微的敲门声还是睁了眼,披上衣服来到门边。谨慎地问:“是谁?”

  “白芍姐姐,是我,阿鸾——”

  阿鸾带着哽咽的声音传来,就像一盆冰水浇到了白芍身上。浇的她透心凉。

  今夜是阿鸾守夜,她向来沉稳,现在跑来找她,难道是大奶奶出了什么事儿?

  白芍立刻开了门,寒风一下子卷进来,也顾不得了,一把抓着阿鸾,问道:“怎么了?”

  “白芍姐姐,你随我来。”阿鸾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拉着白芍就走。

  虽是心中恐慌,阿鸾脚步还是轻盈的,白芍知道事qíng不简单。自然也是轻手轻脚。

  二人进了正屋,阿鸾关了门才哭道:“白芍姐姐,你快去看看姑娘吧。”

  白芍心里咯噔一声。

  这种时候,也顾不得阿鸾叫姑娘妥不妥当了,匆匆就走进了拔步chuáng。

  一看到chuáng榻上的人,顿时惊骇yù绝。

  到底是年纪长了几岁。又是经过毁容立志自梳的,白芍比阿鸾还是冷静许多。

  最初的惊骇过去后。立刻快步走过去,边按捏着甄妙身上的xué道边厉声问道:“阿鸾,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你守夜吗!”

  阿鸾眼角含泪:“我就在耳房里歇着,听到动静过来,大奶奶就这样了。”

  有了主心骨儿,阿鸾也冷静多了。

  “阿鸾,这事我们都要烂在肚子里!”

  阿鸾死命点头,有些犹豫地道:“可是大奶奶这样,不请大夫吗?”

  白芍摇摇头,手上动作不停,厉声道:“大奶奶这是房事太过激烈,受不住磋磨昏了过去,我们仔细照顾着,总会好起来的,可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大奶奶就没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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