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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寡情妹妹_蓝色紫色【完结】(94)

  以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会丢下自己,先去处理别的事的,他总说,什么事都不如他的小公主重要,可是,现在他也厌烦她了吗?

  莫云并不知道莫非的心思,也从没想过她会有自卓的qíng绪,只想着不让她发现手上的伤和血,将衣服放在她旁边后,就进了洗手间,也没看见她脸上又多了一行泪。锁好门后,莫云就松开了袖子,血流得很多,让衣袖一小截都被染红了,而伤口,还没有止血。将毛衣脱下,只用水将血冲那截袖子gān净,又拧gān,衣服算是处理好了,又用冷水冲了会儿伤口,血差不多止住后,用毛巾包住,眼睛四处搜索着,思村着该怎么用什么遮住伤口,毕竟两个明显的血dòng,看着还是有些惊悚的,虽然他并不觉得什么。

  只是拨寻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又不能在里面呆太久,莫云只能用手帕包一下,将湿了一截袖子的毛衣穿回去,拉下湿袖子,遮住手走了出去。

  莫非并没有换上gān净的衣服,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空dòng。

  “非儿,怎么没换上衣服?”莫云无奈的在她面前蹲下,抬起没受伤的左手摸了摸她的脸,“我帮你换,好吗?”

  莫非僵持着脸,不说话,心里面又委屈又伤痛,想着,如果是以前的话,他根本不会问这些话。

  看着她倔qiáng的模样,莫云心下了然了,“对不起,非儿,我不是不关心你的事,不管什么时候,大哥最在乎的都是你的感受,你明白吗?”

  莫非垂下眼,不理她,但不中用的再一次湿了眼眶。

  “我先帮你换衣服,好吗?穿久了湿气的衣服,会着凉的。”莫云温声说道,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扣,却被她避开。

  “我不要再住在这里了,我要回去。”莫非梗着声,哭喊道。

  莫云看着她激动的神qíng,只想了一下,便应下了她突然的要求,“好。

  可莫非却不高兴了啊,这样慡快的应允反而让她怒气直升,看着莫云起身打电话要家里派司机过来,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用力的抹去他脸上的平静和温柔,这就是她的任xing。

  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在莫云挂上电话的瞬间,忽然开了。”语气僵硬的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事qíng?”纵使莫云再厉害,也无法猜想到,她竟然会知道了自己不孕的事qíng。

  “我没有生育能力的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莫非抬起脸,定定的望着他,重复,看着他的脸色肝息间变了好几种颜色,竟觉得高兴,至少触动了他的心口

  可这样变态的快感也让她觉得悲哀,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对他发脾气,她有什么资格这样伤害他?好半响,房间里都只有凝滞的寂静,沉重的气息压迫着两人的心房,窒息的闷痛。

  “在你六岁到时候,我就知道了。”低沉的声音不真实的从莫云的唇间飘出口

  莫非颤栗着深吸了口气,又不稳的呼出“心像被锁进了千年寒窟,冷,冷得刺骨。

  六岁,原来在六岁的时候,她就已经丧失了为人母的权利,成了一个不完整的女人!

  “非儿,有没有生育能力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莫云吐出口气,“我们是兄妹,根本不能要孩子,这一生我也没有想过再放开你的手,所以,就算你能生育,我也会去结扎,现在,这样的qíng势对我们彼此都好,不是吗?”

  好?怎么会好?莫非想要怒吼,想要嘶喊,但没有力气,连挣开他手对他发怒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睁着gān涸的双眼,心在滴血,心疲惫极了。

  孕育孩子,那是每一个女人的权利和幸福啊,可是她却被剥夺了,在她根本不知道的qíng况下,早已被剥夺了,她早就是一个没有资格拥有幸福的人了。

  虽然她之前吃下刘叔送给她的避孕药,不想要怀上他的孩子,就算爱上了他,也可能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拥有孩手,但这和被列夺了生育的能力却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就好像在考试的时候,明明知道答案却故意不考好和根本不懂答案才考不好完全不同。

  现在的她,就好像被折断了羽翼的天鹅,从云端落了下来,连挣扎都无力。

  “非儿,不要钻牛角尖。”莫云捧起她的脸,严肃的说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在意的,你明白吗?”

  可是我在意啊!莫非在心里狂吼着,但声音都止于喉咙里,然后变成破碎的呜咽,从鼻端发出口

  “我想出院,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她闭上眼,却关不住泪水,热痕顺着眼角流入了发鬓。

  “好,我现在就带你离开口”莫云心疼的看着她的痛苦和绝望,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沙哑着声音回应。

  半个小时后,莫云带着莫非离开了襄礼医院,一路上,莫非都显得极为安静,就算是回到莫家时,她也是安安静静的埋首在莫云的怀里,闭着眼,什么人都没看,所以并没有发现,领着佣人们出来迎接他们的,不再是刘涌,而是新的管家,章华。

  上楼后,莫云本想让佣人上来帮莫非换衣服,洗个澡的,但想起她绝望的眼神,他放弃了那个想法,宁愿她发现他的伤,也不想看她继续钻牛角尖。

  将暖气打开后,他进浴室放了一池水,再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暖了一些,没那么清冷了。

  “非儿,我先给你洗个鼎,好吗?”他轻柔的问道。

  莫非不说话,闭着双眼,缩在沙发里。

  莫云看得心里怎么不难受,但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多的qíng绪,免得她又去想些什么有的没有的事,只是无形中,身上增加了几分忧伤的气息,半响,才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扣。

  莫非始终不肯睁开眼,任由莫云脱下她的衣服,直到他脱下她的小内裤时,才抖了一下,还是倔qiáng的不肯睁眼。

  “非儿,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他无奈的长叹一口气,低喃着,抱着她往浴窒走去。

  手上有伤,莫云没有下水,所以莫非被放下水的时候,还是不由得睁开了眼。

  “为什么你不抱我?不像以前一样抱着我?”她抓住他的手,怒吼着,眼泪双双落下。

  她知道,她自己只不过是在发泄qíng绪,发泄心里的害怕,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已,她太怕,怕他嫌弃她,怕他隔离她,就算明知道他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她不孕的事,但心里就是过不去这砍。

  “非儿,你到底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莫云同样伤痛着,不是为她抓住自己的伤口,而是为她自nüè的言行。

  这些年,她跟在他身边,她也不负他所望将他的xing子学了个九成,他以为,她已经有很多事能自行想开,自行放开,当知道她自己不能怀孕时,至少还能保持住理智,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沉了下去,将自己陷入了自己设置的深渊里。

  “你跟在我身边二十年了,难道你还不懂我吗?”他沉痛又失望的问道。

  “我是不懂你,如果懂你,我又怎么会二十年都看不透你的想法,不知道你看我的眼神根本不是在看自己的妹妹?”莫非无理取闹着,她只是想要包裹住自己受伤的心,想要掩饰住她的害怕和无措。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了,可现在现实却告诉她,她根本配不上他,没有权利站在他的身边!所以她害怕,她惶恐,害怕他的疏远,害怕他会离她而去,因为她已经不再完美了。

  莫云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用那种很沉很沉的眼神看着她,不说话。

  是心虚吧,莫非害怕那样的眼神,让她感觉自己更加悲哀,更加无措,她逃避的别开眼,想要逃,却逃不开那如影随形的视线,慌乱的低下头,却看到了手上的血迹。

  她没有流血啊,这如”莫非猛地看向他的右手,那袖子上的血让她全身僵住。

  “天啊,有蚝!”忽然,后面不知道谁尖叫了一声。

  莫云将右手藏于身后,转道,“非儿,我先进去洗一下手,你将衣服换一下,不然,要感冒了。”

  “对不起,非儿,我不是不关心你的事,不管什么时候,大哥最在乎的都是你的感受,你明白吗?”

  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明白了他异样的原因,也明白了他的话,恼恨着自己的无理取闹同时,也不由得埋怨着,埋怨他为什么不肯告诉她真正的原因。

  他是怕她自责,还是怕她担心?她宁愿他实话实说,而不是遮遮掩掩,甚至伤口到现在还没有包扎啊!

  “我没事。”莫云摸摸她的头,安抚,看她冷静下来,总算稍稍安了心。

  颤抖的伸出手,她撩开他的袖子,手上仅用一务gān净的手帕简单的包扎着,白色的手帕被血浸湿了一大块,忽然没有了解开手帕的勇气。

  “不要看了。”莫云按住她的手,但这样的举动,只会让莫非更加坚持去看他的伤口。

  最后,莫非还是揭开了手帕,看着他手上悚目的两个血dòng,整颗心都寒透了,那种血ròu模糊的感觉让她几乎想要吐出来,但她却咬着牙关,坚持着给他上了药,然后重新包扎。

  那天,莫云一直陪在莫非的身边,因为她的qíng绪很不稳定,他不放心她一个人。晚饭两个人也是在楼上吃的,莫非并没有吃多少,食yù很差,莫云也不勉qiáng她,也只糙糙的吃了些东西,填一下肚子。

  八点不到,莫非就睡下了,直到确定她熟睡后,莫云紧硼了一天的神经才终于缓和了下来。

  本想等她接受自己后,再慢慢的将这件事告诉她,就是怕她接受不了。虽然他不在意她是否能够怀孕,但他明白,对于同样一切追求完美的她而言,这是抹不去的污点和瑕疵。

  可偏偏,最近的事qíng是一件接着一件的走出他的剧本,究竟是他与台湾这个地方相冲,还是他这半生太顺心,所以上天要出这样的难题来考验他?

  连炼狱的生涯他都走了过来,又怎会怕区区的考验,只是他却不忍她受折腾啊!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将她一生的痛苦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这样,她就只用当一个幸福的宠儿了。

  “非儿,你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大哥永远都不会遗弃你的。”莫云将她柔若无骨的手贴着自己的唇上,郑重的许下承诺,似要将他的誓言透过她的掌心,传入她的心里。

  不过,伤害你的人,大哥也不会放过。他冷下脸,眼底闪烁着狰狞血光,满身的杀气驱走了房间里的暖意,只刺下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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