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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香月_黑颜【完结+番外】(9)

  凤雁北叹了口气。“死不了。也许,你……会后悔救我……”他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勉qiáng坐起来,盘膝运起功来。

  香桂挠了挠头,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她巴不得他跟以前那样好好的,怎么会后悔救他?

  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拖着gān糙从她脚上爬过,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耗子在翻窝了,是要生崽了吧,她想。突然之间有些羡慕起来这些小东西,她也想有孩子,有一个温暖的小家,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可是这一生恐怕是不大可能了的。

  原本呼吸渐渐变得匀细的凤雁北,突然闷哼出声,然后无力地仰靠在墙上。

  “凤爷,你怎么了?”香桂想也未想便扑了过去,数日下来她已如惊弓之鸟,他任何一点异常都会让她心惊胆战。

  凤雁北任她抱着,没有动。只是睁开眼睛,看着那因光线不足而显得有些模糊的脸孔,其眼中所透露出的担忧和关怀是那样的赤luǒluǒ,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端端对另一个人好?要知道现在的他,生死尚是未知,自然什么也给不了她,更没有条件许诺给她任何利益。那么她是为了什么?

  生在帝王之家的他,根本不相信人会做出不求回报的付出。如果说,他曾经以为爱恋可以的话,那么这也在燕子叽的所做所为下完全变成了笑谈。

  “散功丸的效力还留存在血液中,我的真气提不起来。”他开口,突然很想知道她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那要怎么办?”香桂无措地问,其实她并不明白真气提不提得起来对他们有什么影响,然而既然是他说的,那便一定是很要紧的事。

  凤雁北默然。地牢中流动着腐败cháo湿的气味,若在以前,他是一刻也不能忍受的,如今却已习惯,可见人的适应力是多么qiáng大。

  从莫商口中,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曾是营jì,那么他即将说出的方法,对于她来说,也许不至于太为难。

  “让我出汗,通过汗液将残余的药力排出来。”

  香桂怔住,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要知道此正值一年中最冷的季节,地牢中温度犹底,连破被褥也无。这些天,两人一直相互依偎着取暖,连她都无法出汗,更遑论身体虚弱之极的他。

  “出汗……出汗……”要怎么办呢?香桂喃喃自语,努力在记忆中挖掘能让人发热的办法。

  凤雁北叹息,为女人的愚笨。懒得解释,他索xing示范xing地直接将手伸进紧挨着自己的女人衣服之内,温热的肌肤接触到冰冷的手,很自然地瑟缩了一下,寒毛直立。“让我的身体激动起来。”眼下,除了激发他的xingyù,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只是,他很怀疑眼前的女人能不能挑起他的yù望。

  “对哦。”香桂突然醒悟过来。“可是……”那样便代表着她要与他做那事,他……他不介意?这想法让她瞬间紧张起来。浑然不觉他冰冷的手仍熨贴着她的肌肤,吸取着她身上的热量。

  “没什么可是,若不在燕子叽出现之前让我恢复功力,咱们都得死在这里。”凤雁北开始不耐烦起来,他都不介意,她婆婆妈妈什么,又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贞节烈妇。

  “是……是,呃,好……咱们要快点……”想到即将要做的事,这么冷的天气,香桂鼻尖和额角竟开始冒起汗珠,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搁。

  她不是害羞……她没有害羞,她只是、只是紧张!

  ******

  粗糙的手掌,湿热的唇在身上带起一阵阵奇异的颤栗,凤雁北深吸一口气,闭眼仰靠在墙上,为这个女人竟然能够挑惹起他的qíngyù而诧异不已。

  不对的人,不对的地方,以及虚弱之极的身体,这个女人克服了这一切的困难,就像种地一样,虽然过程辛苦,却终究有了效果

  当被她的温暖包裹住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那几夜她亲眼目睹自己像个làng妇一样在燕子叽的身下求欢的qíng景,一股qiáng烈的恨意和耻rǔ感一下子塞满他的胸臆,加上身体快要爆炸的感觉,像是要找一个发泄口,他突然将她推倒在地,以qíngyù所致的奇异力量支撑住自己,在她身上狂肆地驰骋起来。

  汗,顺着他额角滑过下巴,滴在身下女人的脸上,与她的混融在一起。香桂顺从地依附着他,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狂bào。

  一阵急喘,凤雁北咬牙闭眼,一道白光划过脑际,爆发出五彩的光芒。没有让自己失控地叫出来,但身体却仿佛在瞬间被抽空一般,虚乏地瘫倒在女人的身上。许久缓过神,他才想起,由始至终,女人如同他一样,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够取悦男人?他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这个念头,完全忘记自己才在她身上得到满足。

  汗和伤口再次绽裂的血液浸透了里衣,冰冷地贴在身上,身上的燥热褪去,他开始无法控制地发起抖。下意识抱紧身下的女人,渴望能从她身上分得一些热量。

  “扶我起来……”他说。一开口,牙关便不受控制地打起架来。但是他也知道,无论再怎么虚弱,现在都必须开始运功,否则因受凉而再次发起烧来,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这一次香桂倒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哦了一声,赶紧挣扎着从两人jiāo缠的四肢中爬出来,才吃力地去扶他。

  凤雁北盘膝而坐,调息凝神,这一坐便是整整三天。香桂不敢打扰他,却又担心他有个好歹,只能每隔个把时辰便将手指探到他的鼻下,确定他还活着,才放心。

  其间送饭的人来了三次,每一次都是把食物搁在外面,然后收起上一次的碗便离开了。并没有察觉到牢内的qíng况。

  香桂安静地坐在一边,除了在送饭的人来时挡在凤雁北面前外,便没什么可做的。闲下来,脑子里便不由自主胡思乱想起来。

  她一向不认为那男女之事对女人会有什么快乐可言,军中的汉子都粗鲁猴急,只知自己享受,从来不会顾及她们的感觉。然而,这一次……这一次有些不一样……

  她的脸无端发起烫来,似火烧一般,凤雁北的每一下呼吸在耳中都变得无比清晰和魅惑,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吓得她连忙转开心中的念头,好一会儿才平息体内的躁动。

  她知道自己的出身,绝不敢痴心妄想,只是当那具火热的身体覆上她的时候,让她感到有一种很暖的感觉溢满了心口,那是一种极陌生的感觉,却让她不由自主地贪恋。

  不该。她对自己说,手指下意识地摸到右腕上那个灯糙芯手环。

  这个原本是她买下来,打算送给莫姑娘的,可是莫姑娘没有要。她到现在仍然记得莫姑娘当时所说的话。

  虽然喜欢,但那不代表想占为己有。

  香桂当时其实不是很懂这句话,她什么都没有,若喜欢上一件物事,自然想随时都带在身边,好好地珍惜。

  我喜欢很多东西,若都要了,不是要弄很多马车成天跟着?所以,喜欢归喜欢,但只需要挑最合适自己的,也就足够了。

  最合适自己的……香桂目光落向仍然一动不动坐着的凤雁北,他的背脊似乎直了许多,呼吸也沉稳了许多。

  她愚钝,很多事都要想好久才会明白,对莫姑娘的话也是这样。

  所以她现在知道了,适合莫姑娘的只有那个价值足够她们平穷人家丰足地过一辈子的碧蓝色镯子,而她自己,只配有这样一个灯糙芯手环。

  “你手上戴的什么?”凤雁北低柔的声音突然在黑暗中响起,沉稳而有力。

  “灯糙芯做的手环……”香桂反shexing地回答,语音未落,赫然反应过来。“你、你……凤爷你……”她想说他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又想问他怎么知道她手上戴着东西,还想问他真气能不能提起来。或者是想说想问的东西太多了,又或者是因他的苏醒而心qíng过于激dàng,结果却是结结巴巴的,竟然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凤雁北微微一笑,长身而起,只觉体内真气充沛。想到一切又都回到了自己掌握之中,被俘以来,他的心qíng首次转好。

  “香桂,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他说,眼中jīng光bào闪,体内的嗜血因子开始活跃起来。

  第五章(1)

  地牢中隐隐约约传来女人悲伤的哭嚎声,看守的侍卫互看了一眼,想到狱中人的身份,心中不由有些不安。

  “是不是……”接下的话虽然没说出口,两人却心知肚明。虽然候爷特别嘱咐不需要善待牢中之人,但是却也没说回来准备看到一具尸体。不错,燕子叽正是有事出门去了,不然又怎么容得香桂他们平平静静地呆这么久。

  “去看看吧。”想到后果严重,两人终究还是有些害怕,当下便决定让其中一个人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火把将黑暗驱散,进去的侍卫来到香桂和凤雁北所住的那间外面,透过上面监视用的小窗口往里面看。

  那个女人背对着他跪在地上,上身趴伏在横躺在地的男人身上,哭得声嘶力竭。男人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冷凄凄的,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生命的气息。由于光线太暗,他无法再看得更清楚一些。然而只是这样,已足够让他的背脊骨升起一股寒意。

  候爷惩罚犯错之人的狠辣手段,他们都是见识过的。这个男人的身份非同一般,若死在他们轮班的时候,若真死了……想想那后果,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喂,怎么了?”他冲牢里嚷,语气凶悍,还有一丝难察的惶恐。

  女人兀自哭着,没有理会他。他又厉声问了两次,依然没有得到答复。

  一声低咒,他将火把往牢房旁的墙上fèng中一cha,掏出钥匙哗啦一声打开了牢房门。

  ******

  半炷香功夫,他从里面出来,走到从外面上了锁的铁门前,啪啪敲了两下。

  “怎么样?”咣当一声,上面的小窗打开,一双锐利的目光直直she了进来,却只能看到他低垂的头顶。

  “你快进来,咱们这次麻烦了……”他耷拉着脑袋,声音有些无jīng打采。

  “可是……”外面的侍卫心一沉,却仍然有些犹豫,他自然不会忘记规矩。为了防止地牢中的人逃跑,除了送饭,他们谁也不能轻易在里面进出,就算不得不进去,也一定要留一个人在外面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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