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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_筑梦者【完结+番外】(245)

  宇文泓抱紧她难过的身子,将她抱下马车,摸着她的头顶道:“别难过,这都是老天安排给方瑾的磨难,只要渡过了这道坎,一切都会好的。”看到她的胸前有血迹,紧张地道:“你受伤了?该死的张三久连你都护不好?”

  一旁的张三久不禁缩了缩头,看到宇文泓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他不禁暗暗缩了缩头,东宫的刑罚都不轻松。

  荀真惟有点点头,“但愿如此。”看到他的紧张,忙安他心道:“没有,这都是瑾儿孩子身上的血。”轻声叹息,然后看到魏纶也站在一旁,遂打了个招呼。

  魏纶叹息道:“本来你姑姑都已经让人将房间都打扫好了,她也期待着能多个孩子,没想到造化弄人。那位方姑娘还好吧?你姑姑本来想亲自过来的,但是她现在水肿得厉害,天气又冷,所以我不让她出来。”

  “不来是好事,谁见到瑾儿现在那副样子都会难过的,莫让姑姑因此再滑胎,不然以后的手尾就长了。”荀真庆幸地道,本来看到魏纶,就担心会见到大腹便便的姑姑,怕她经受不住那血淋淋的场面。

  宇文泓朝魏纶道:“局势会越来越不好,魏家尽快做好准备,只怕你我的关系很难瞒得下去,尽量保存实力,其余地按孤吩咐地去办。”

  魏纶拱手严肃道:“殿下放心,魏家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同时也会派人秘密去寻仙问道,看看能不能解了皇上身上的药xing?”

  宇文泓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不过要解了父皇身上的药xing谈何容易,连这些是什么他们都不清楚?挥手让魏纶离去,上前轻挑起荀真之前坐的马车帘子,看到里头的方瑾抱着已死的孩子不撒手,一个劲地哄着,看来像是得了失心疯?“她看起来没救了。”如实道。

  “乌鸦嘴。”荀真白了他一眼,“瑾儿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对了,能不能去将方珍司膳接出宫来,让她安慰安慰瑾儿,这样瑾儿兴许会恢复意识。”

  宇文泓皱了皱眉,方珍是司膳房之首,平日是不可以随意擅离职守的,但想到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让她来一趟好了,遂转身让孙大通亲自去接方珍前来,放下马车帘子,硬着着要与方瑾同乘一辆马车的荀真到自己坐的马车上。

  “你这是gān嘛?瑾儿需要安慰。”

  “你在那儿就能给她什么安慰了吗?她现在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还不如让她静一静,在那儿看着你只有跟着掉泪的份,看,两眼都哭得红肿起来,你不心疼我心疼。”

  荀真握紧他的手,靠在他的肩上,泣道:“我哪有您说的那样脆弱?”

  “还没有?这眼睛这鼻子都是红的?”宇文泓轻刮她的俏鼻梁,爱怜地在她的红唇上轻轻一吻,吸吮了一下。

  荀真很想揽着他,但顾忌到身上的血迹,宇文泓却不在意地揽她在怀重重地吻上去。

  半晌之后,张三久带回来一套女衫,荀真从宇文泓的手里接过,没想到他倒是心细得很,脸色有些羞红地赶紧换上。

  至于方瑾,荀真怎么劝她,她都不肯放下那死婴,只是一味地抱着,荀真试图qiáng行给她换上新衣,她就失声尖叫,这让荀真心痛难当,惟有做罢。

  马车起程的时候,荀真的头枕在宇文泓的大腿又一次叹息,“对了,你派人去寻那薜子行没有?都是这薜子行丧心病狂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才会害了小宝宝的。”握紧拳头义愤填膺地道。

  “派了。”宇文泓轻抚她的俏脸蛋,“只是你认为有可能找得到他吗?”

  这是什么意思?荀真只顾着心疼方瑾,倒没有深思过。

  宇文泓看到她眼里的疑惑,“趁你劝方瑾换衣这个当口我问询了侍卫,事qíng的大概经过我也了解,只怕薜子行现在已经投入到另一派当中去了,这一切就是要激起薜子行对孤的仇恨,从而能起用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守住皇宫的大门,这是七弟计划的一部分。”

  “什么?”荀真跳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宇文泓,一直没来得及问清楚侍卫事qíng的经过,现在听到宇文泓轻描淡写的话,她的心头一阵阵地绞痛,“源头是我吗?不但害得瑾儿失去孩子,还让你处处爱人制肘,也是因为我,你才会失去了最佳反击的时间,给他们足够的时间来进行这种计划,我……”

  “傻瓜,不许你这么说。”宇文泓难得严厉地朝她轻吼了一句,又要钻牛角尖吗?“如果按你的逻辑,那么最该为方瑾的孩子负责的人是我,毕竟他们的目的是要夺去我的太子之位,所以别说什么源头是你,那不关你的事qíng,只能说他们卑鄙,连个未足月的孩子都不放过。”

  荀真揽住他的脖子依在他的怀里,现在自怨自艾没有用,“你说得对,我们谁也不要去自责,倒是想想接下来要应付的变故更好。”冷静下来的她,思路渐渐清晰,“找薜子行是为了禁卫军,而羽林军据帝京最近,再接着的是丰台大营,帝京的屏翼,只怕他们接下来要一步步地轮换这几个地方的首领,我们也得及时做好防范才行。刚听您说皇上什么都听他们指挥,那么不能仅凭一张嘴皮子就能守住我们的一切。”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她不禁心里感到一阵寒凉,七皇子果然变得太彻底,手段一招比一招狠辣,这还是曾经带给她温暖的人吗?

  陌生得她都不认不得了。

  宇文泓却是轻轻地抚着的背部安抚她的qíng绪,“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想要削我们的力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招以退为进足以对付他们接下来的招数,这次先动手的人会是我们。”

  荀真听他这样说,细细一思也是,皇帝握有生杀大权,这偏偏是太子缺失的一环,最后就是让瑞统领他们在七皇子等人动手前先找罪名从轻发落,然后暗中积聚力量以待反击。

  这个男人即使身处逆境也仍是那般从容淡定,荀真以前觉得他是个冷血而又无qíng的人,但是经过了这一连串的事qíng,方才觉得他其实是很讲qíng义,可以为了从来没有给过他母爱的唐皇后保全唐家,也可以为了他那个糊涂至极的父皇而去想方设法地救他一命,即使对许悠,他也不是那般冷酷绝qíng……

  “怎么这样看我?”宇文泓看到她的表qíng很古怪,疑道。

  “没有,我只是发现你越来越帅,真的。”荀真在他的脸庞上重重地一啵,“怎么办?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了。”

  宇文泓咧开嘴揽紧她的娇躯,“不怎么办,于我而言可是好事,你这张小嘴真是越来越让我喜欢。”

  本来很正常的一句话,偏偏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她越听脸越红,这色胚不知又想到哪儿去了?下意识地举手往他俊脸轻甩去,“讲点正经地好不好?一天到晚就像只想着发qíng……”最后她说不下去了。

  宇文泓的故意身子一歪倒在迎枕上,两眼控诉地看着她,“你,谋杀亲夫。”他哪儿不正经了?不就说了一句喜欢的话而已,当然听来好像是有点色彩的。

  荀真娇羞着一张脸,鼻子一哼撇开头不去理他。

  两人吵吵闹闹地倒也不孤单,荀真看了一眼窗外的晚霞,“出云观就快到了吗?”

  “嗯,路途并不太远。”宇文泓的头隔在她的头顶上道,“我们可能要在那儿过夜。”

  荀真不置可否,有他在身边在哪过夜都是一样的。

  出云观的住持并未接到宇文泓前来的通报,所以并未出迎。宇文泓命人安置好方瑾后,这才牵着荀真的手往住持永心道长所住的道房而去。

  永心道长看到宇文泓进来的时候,吃了一惊,忙命小道士砌茶,然后亲自迎他们坐下,“殿下怎么亲自前来了?有事吩咐老道进宫去也是一样的。”

  “道长。”宇文泓道,“孤现在不适合宣你进宫,因为孤心中有重大疑问,正需要道长解答,所以未通报一声即来打扰道长清修。”

  “殿下折煞老道了。”永心道长亲自起身将茶水一一奉在宇文泓和荀真的面前,“殿下有何疑问?老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宇文泓这才轻啜了一口茶水,将父亲那异状问出来,然后皱眉地问永心道长这是何故?

  永心道长一听叹息一声,“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明阳还是没有放弃研制那种丹药,本来听闻他成为国师,老道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呢。这种丹药之名叫同心丹……”

  “同心丹?这是什么玩意儿?两心相同吗?”荀真疑惑道。

  永心道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得宇文泓与荀真二人都一脸不解,方才道:“老道举个例子,您们就会明了。苗疆地区有女子用蛊来控制qíng郎,让他对己忠心不二,而这同心丹比起这蛊还人厉害,可以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所思所想去行事,丝毫都不能违背,否则xing命就在瞬间。据想要炼制此丹的前辈所言,这种丹药服下去,中者的大脑是知道自己在gān什么的,但却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举动,所以这同心丹极霸道而又无qíng,明阳罪孽深重啊。”

  宇文泓的眼睛一会儿睁大一会儿又眯起来,这么说,七弟与明阳真人的一举一动父皇心里都明白,却是有苦难言,有话不能说,只能违心地按对方所说的那般行事,这……该有多痛苦多凄凉,七弟这回真是丧尽天良。

  “这是逆天之物,怪不得那天会有那一声惊雷,我们道家中人炼丹是追求长生不老,求的是道,不是荣华富贵,但明阳却是背道而弛,cao纵人心,玩弄权术,实为十恶不赦。”永心道长感慨地道。

  “道长,可有解药?”宇文泓追问。

  永心道长摇摇头,“老道已说过这是逆天之物,明阳能将它炼出来就很了不起了,谈何解药?老道连丹方都不知道,更是无法解,只怕就连明阳自己也不知道用何方才能解?”

  宇文泓闻言一脸的失望,宇文泰不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但他不想弑君父从而登上皇位,只希望权力能顺利jiāo接,这于华国而言终归是好事。

  荀真握紧他的手给他安慰,虽然她觉得这些听起来是天方夜谭,宇文泰会这样只能怪自己怪不了任何人,毕竟是他自己要追求什么长生不老才会惹下这种被人cao控的局面。“您别太担心,兴许会不会像上回我那样最后靠自己成功地记起一切?”

  “但愿如此。”宇文泓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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