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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宫女_筑梦者【完结+番外】(452)

  “凭什么是我们去洗?我记得这些事都是你负责的。”方瑾踢了一脚那些山jī,冷哼道。

  “这可是皇子的吩咐,你敢不听?皇子说了,你若不愿洗这些个山jī也行,那就到帐篷里面去侍候吧。这儿可不是你的华国,你以为你还能如此轻松?想得倒美,皇子待会儿就要用早膳了,快点。”乌尔娜嫉妒地说完,若不是皇子在帐篷里面看着她,她才不会说这些个话。

  “可恶。”方瑾挥着拳头道,看到帐篷里的呼延赞正嘲笑地看着她,她的嘴角也浮现一抹笑,低头轻快地捡起几只山jī,洗就洗,她还不信她方瑾应付不来?

  乌尔娜看到她真的捡起山jī就往一旁的小溪而去,有些惊讶,她居然不去帐篷里面侍候皇子?回头看到皇子一脸的铁青,皇子对她似乎与别人不一样,咬了咬嘴唇,将水壶提起,到火堆那儿准备烧开水,眼睛狠狠地看着方瑾,她不会放这个低贱的华国女子好过的,走着瞧,回到了胡国后再收拾她也不迟。

  开chūn早晨的溪水冰寒彻骨,方瑾忍着那刺骨的寒冷,拔着手上山jī的jī毛,这工作她十几年没gān过了,不禁嫌恶地皱紧了眉头,在刚被呼延赞攫走时,他还不至于让她gān这些个活,看来是昨天将他惹恼了,所以才会给她这样的颜色看。

  奈奈看到方瑾的手有些拙,处理好一只山jī,道:“还是我来吧,你好像gān不惯。”

  “没事,这里有十几只山jī,光靠你一个人应付不来,我拔着拔着就会习惯了,对了,奈奈,山jī,用胡语怎么说……”方瑾苦中作乐地道。

  奈奈看到她还能忍受,又笑开了一个酒窝,昨儿夜里就答应要教方瑾学胡语,所以她示范了一遍,方瑾有样学样地说了一遍,那怪怪地腔调让奈奈笑出了声。

  小溪边的两个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在这片山林里回dàng,奈奈细心地教导,方瑾鹦鹉学舌,一时间倒也能苦中作乐。

  突然,从帐篷里传出了呼延赞不悦的声音,“本皇子的早膳呢?还没好?”

  接着是乌尔娜的声音,“请皇子稍等,奴婢这就去催。”

  方瑾不由得暗暗地撇嘴,看到乌尔娜一脸yīn郁地朝这儿来,一看到她们,即道:“笑笑笑,还不赶紧了,在这儿笑什么?”

  方瑾对于这乌尔娜持着金牌当令箭的样子颇为不满,站起来伸出被溪水冻得通红的十只手指,“我可没闲着,不像有些人一大早就没gān什么?你看看,我的手都冻僵了。”

  “这算什么?皇子的肚子可不能饿着了,哼,这点溪水冻不死人的,你可别偷懒,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宠姬,充其量不过是与我一样的女奴,女奴,听明白了没有?”乌尔娜cha着腰道。

  方瑾一看到她这表qíng,忽尔想起小时候nüè待她的婶婶,进宫后还好些,因姑姑是尚食局的高级宫女,没人敢轻易地给她颜色看,现在憋了一肚子的气,还要忍受这个乌尔娜找碴?是可忍孰不可忍,在她的观念里,谁让她不好过,她也要谁加倍的不好过。

  将现奈奈清洗好的几只山jī塞到乌尔娜的怀里,“这里有些你且先拿去烤了给皇子吃吧。”

  乌尔娜嘴角一扯地伸手接过,就在这个档口,方瑾的手一松,山jī掉到地上,乌尔娜下意识地弯腰去拾,她冷冷一笑,身子一侧遮住别人的视线,推了一把乌尔娜,乌尔娜的身子一个晃dàng,然后止不住惯xing,掉到了小溪中,顿时变成了落汤jī,好在溪水不深,她láng狈地在水中爬起来,抹了一把冰冷的溪水,愤怒地瞪着方瑾。

  方瑾忙道:“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这些溪水冻不死人的,乌尔娜,快起来,可不要冻着了。”看向乌尔娜的表qíng里有着幸灾乐祸。

  “你,分明就是你推我的,你这个贱女人……”乌尔娜满肚子火地从溪水里爬上岸,想要推方瑾到溪水里好报一箭之仇。

  方瑾的身子往后退避开了她的爪子,扬着声音道:“关我什么事?我把山jī递给你,是你自己没接稳,然后要拾时一个失衡掉到溪水里,还要怪我?这就是你们胡人的逻辑?”

  “是你搞的鬼,你还不认?狡猾的华国人。”乌尔娜打了个哈欠,身体打着冷颤,山风一chuī,身上冰寒刺骨,想要去抓方瑾的头发来发泄一通,结果被她一绊,身子倒向方瑾,把方瑾推倒在地。

  “你们在gān什么?本皇子已吩咐要尽快做好早膳,一会儿就要上路,你们是不是将本皇子的话当成耳边风?”呼延赞一脸怒火地吼道,刚刚接到传信,华胡两国在边境已经开战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父皇的身子不适,安胡阏氏似乎正准备有动作,莫氏族长要他尽快赶回王庭,不要按照胡人的传统,安胡阏氏所生的小儿子呼延尔就要坐上单于之位,现在看到这两个女人起冲突,不由得面色铁青。

  乌尔娜一看是皇子,借机哭诉道:“皇子,是她推我落水的,你可要主持公道严惩她这个低贱的华国人……呜呜……”

  方瑾一脸挑衅地看着呼延赞,一副有本事就杀了我的样子,圈着双手笑道:“你们胡国人蛮不讲理,喜欢塞人啃死猫,奈奈,你来说说,是不是我推她落水的?”

  奈奈一看到呼延赞本能有些畏惧,脖子与脸上的伤口顿时疼痛起来,但是她也不喜欢狐假虎威的乌尔娜,小声嚅着嘴唇道:“是乌尔娜……无理取闹的……”原谅她没有方瑾的勇气。

  方瑾这时候笑看着这两人,“听到了吧?呼延赞,你难道想要赖在我身上?”对于捉弄乌尔娜这样的女人,她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她方瑾也不是由得人好欺负的,谁想要欺负她,她就会报复谁。

  “她们两个是一伙的,皇子,她们的话都不可信……”乌尔娜没想到方瑾会与奈奈串通一气,这两人忒不要脸了。

  呼延赞心烦意躁,不由得大吼了一声,“老给本皇子闭嘴,现在赶紧去烧水烤jī,本皇子尚有急事,不能在此耽搁,谁要再惹事,本皇子要她吃不了兜着走。”呼延赞怒道,用胡语冷冷地朝乌尔娜说了一句。

  乌尔娜的脸色一变,不敢再乱说话,身体快要冻成冰了,可现在不能忤逆皇子的命令,遂努力地控制身体将地上的山jī捡起来赶紧走向火堆,希望可以暖和一点。

  方瑾看着乌尔娜灰溜溜地走了,脸上不禁嘲弄地一笑,面对一个已经不将你放在眼里的男人,撒娇有用吗?男人翻起脸来可是比翻书还快,正想着时,头皮一痛,这个该死的呼延赞又扯紧了她的头发。

  呼延赞bī着她抬头看他,咬牙切齿道:“方瑾,别玩花样,不然我就要你生不如死。”

  “哼,怕我玩花样,要不放我回华国,要不就将我抹脖子?”她挑衅地做出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嘴里呲了呲。

  呼延赞没想到方瑾是这样一块硬骨头,原本以为华国女子重名节,可这女人将名节看成是浮云;以为她重xing命,可这女人似乎不怕死,好不容易发现她似乎十指不沾阳chūn水,所以才会安排她来做这些个腌脏的活儿,可似乎仍不能让这个可恶的女人皱紧眉头。

  他怒火上升,一把甩开她,“惹怒了本皇子,定要你去侍候一大堆的男人,到时候看你还敢不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皇子?”

  方瑾大笑出声,不惧地上前用着冰冷的手指抬了抬呼延赞的下巴,只一下,爪子就被他拍开,“那甚好,我还没有试过呢?胡人的身体qiáng健,我倒是爱得很。”

  胡国人虽不重视贞cao,但是对于一个女人同时与数个男人jiāo欢还是深恶痛绝的,认为这样的女人放dàng,这不是出于爱慕之qíng,而是亵渎,所以一般的女人听到这样的威胁都会脸色一变,惟有方瑾笑着说一声甚好,这个女人到底怕什么?

  “皇子?”远处有心腹幕僚找过来,看那紧急的表qíng明显有事要禀奏。

  方瑾笑得颇大声地蹲回溪边与奈奈一道拔山jī的毛,嘴里大声地唱着那粗俗的民调,“小妹妹呀,今夜会呀会qíng郎……”那张充满风qíng的脸嘲弄地看着呼延赞,嘴里的歌却是唱得越来越大声。

  呼延赞火冒三丈地看着这个可恶的女人,现在都不知道绑了她来是正确还是错误的一件事?看着她的手指逐渐熟练地拔着山jī毛,即使做着最下等的事qíng,但她却硬是给他一种音律的节奏感,仿佛她还是那个在华国皇宫豪华大气的太和宫翩翩起舞的一代舞姬。

  看到她了然的不屑地挑挑眉看着他,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看她看走神了,脸上少有的赧红起来,蓝色的眼珠子恨不得瞪死她,转身拂袖而去,扔下一句,“在半个时辰内若不能将山jī处理gān净,我就处置那个女奴。”他的手指向奈奈。

  “小人。”方瑾的笑容一收,怒骂了一句,整不倒她,就拿一个弱女子来要胁,“哼,我总算是见识了胡国皇子的肚量,果然与这山jī一样是小肚jī肠。”手上的速度快了一倍。

  呼延赞的步子一顿,脸上不由得抽搐,这个女人果然伶牙俐齿,只是现在有正事,他没功夫折腾她。

  奈奈在呼延赞走后,这才敢再说话,“方姑娘,皇子发起脾气来很可怕的,如果他真的将你扔到士兵那儿当公用的奴隶,你就不妙了,刚才乌尔娜就是被皇子这一句给吓得花容失色。”

  “我才不怕咧。”方瑾停下那粗俗的歌声,笑嘻嘻地道,对于身上这副臭皮囊,她例来就不太爱惜,也找不到一个让她要爱惜这副皮囊的人,望了眼焕发生机的树木,什么时候她人生的chūn天才会到来?

  奈奈不知道方瑾以前经历了什么?她觉得自己活得本来就死气沉沉了,而方瑾却比她还像个死人,即使她会笑,会做弄报复人,会与皇子斗嘴,但却让她感觉不到她的生气,不过揭人伤疤的事qíng她不能gān,想到了什么,遂道:“方姑娘,你真是个好人,你不用为了我而向皇子妥协,我……”

  方瑾一把握住她冻僵的手,此刻她感觉到手是热乎乎的,被呼延赞攫来这么久,惟有眼前这个小她很多岁的女孩是真诚地待她,还助她逃跑,相jiāo虽浅,可她方瑾一生最重视的就是朋友,“奈奈,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叫我方姑娘,唤一声姐姐吧,我不能因为我自己而枉顾你的生命,如果我那样做了就是猪狗不如。”

  奈奈的小脸上突然布满泪水,长这么大没人跟她说过这样温qíng的话,阿妈每天都是如行尸走ròu地活着,而阿弟却又是男孩,“姐姐……”她哽咽地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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