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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事_清枫聆心【完结】(264)

  这一次,用了铁木和槐木。槐木为底,铁木为gān舷。铁木密度大于水,遇水则沉,然而根据浮力原理,将船底舱加宽加厚到一定程度,别说是铁木,铁都能浮。铁木坚硬,能挡飞箭飞火的攻击。加造车水轮,就能减少铁木重量对船速的影响。

  坐在一块矮岩上,琉璃盏金灿着铺开她的影子,她静静看第五艘鸥船掠过水面,终于达到了理想的测试数据。

  吐口气,她出神。花神传,看完了。心中怪异不去。

  花神夫家姓宋,本人娘家姓氏不详。巧不巧,和她同姓。花神住在玉陵宋县,书上说那个小城大半人姓宋。天下姓宋的何其多,这构不成怪异的原因。

  在花神夫妇搬到宋县前,那里的百姓很穷。因为宋县地势高,土壤不肥,山贫瘠水难泽,还有一群毫无主意的混官。花神发现难取水源而土裂种不出花来,便日思夜想,设计出一种引水管,由她巧手的匠人夫君亲自带领打造,竟解决了那一带缺水的大问题。她夫君左手有神通,刀斧之功惊鬼神,能将死物雕活,但xing格生傲,不愿与人多相jiāo。多亏花神善良,总能使动她夫君,为农人改进了不少农具,迎来宋县少有的丰收年。

  花神之美,不但在其心,还在其貌,可是见过她的人极少。那写书者自称是宋氏夫妇良友,曾见过宋夫人几面,回回惊为天人。字里行间,甚至看得出书者对花神有很深的爱慕。

  花神传以悲剧收尾。天火夺走这对神仙眷侣的xing命,一双聪明可爱的掌上明珠不知去向。书者感慨命运不公,好人怎能不得好报,故以此书留下花神的故事,让有缘者得以纪念那抹花魂,为她来世积福,生生世世永平安。

  怪异处就在天火和一双女儿,与豆绿的梦似乎能连得起来。可是,即便连得起,又觉得不可能。难道,这是要怀疑爹不是她们的亲爹?虽说父兄对她们姐妹二人只知利用,但她从来都认为重男轻女是主因。

  笃笃

  有人敲,不,撞门。

  暗中的卫士没有阻拦,应该是府里人。

  墨紫带了一丝警觉,快步走过去,隔着门问道,“谁?”

  “是我。”铭年的声音,难掩焦急。

  “前面定然下了锁,你怎么进来的?”真正三更半夜,她打开门。

  铭年伸手来拽她的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赶紧跟我走。我告诉你,今晚上华将军不在,大人身边没有得力人手。那女人再加上皎姑姑,好像武功很厉害,说不准让她们趁了这势,以后你就真要让贤了。”

  墨紫要小跑才跟得上,“铭年,你书读了不少,说话应该让人听得明白才是。你说什么呢?元澄那边如今是什么qíng势?”

  铭年却不说了,闷头越跑越快。

  墨紫听到身后有脚步,回头看到阿月。她示意不用来,但阿月我行我素,始终保持她两丈远。阿月阿好是皎姑姑的人,不知这时候是尽责保护她,还是监视她?

  元澄住的地方和墨紫的相邻。出了一个门,过一片花圃,对门就是。

  “还好住得近。皎姑姑她们住在最西头,飞过来也得两刻功夫。”尽管看见阿月跟着,铭年照说心里话。快到元澄的寝房时,他打了个转,一边拦住阿月,“你快进去吧。无论看到什么,一定多想想大人平时对你的好,找人给你治这伤那伤的,就几回了。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还有句话,撑死胆大的。”

  他知道他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吗?墨紫推门进去了。

  她后脚才着地,门就让外面的铭年紧紧关上,还有啪啦啦响动。

  “铭年?你锁门gān吗?”喂喂,什么啊?墨紫拉不开门了。

  “墨紫姑娘那么聪明,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怕你跑出来。”铭年现在声音不急了,掩不住有些乐,“钥匙我刚才就丢湖里了,这院子里马上一个人都不会有,你喊也没用。”

  墨紫让他搞得晕头转向,一脑袋糊涂浆子,“铭年,你给我开门”难道这世上就没可以相信的人了么?一个个都要设计她。

  悄声无息。

  铭年真走了。

  不但他走了,连阿月也没有给她一点回应。

  墨紫刚想拍门把动静弄大,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是元澄

  铭年没骗她?那为何搞得如此神秘,还说得她好像要英勇就义一样?

  转过身,借绵纸上的月光,慢慢适应了黑暗,她往叹息的来处走去。掀开厚厚的帘子,才发现里面有光。

  不是烛光,是珠光。几颗夜明珠,那么随意扔在书案上,照了一室寒彻骨。

  打了个冷颤,她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屋子里没生地暖,他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衣,挽着袖子在写字。

  “元澄,你不冷吗?”这屋子像冰窖。

  回答她的,又一声叹息。只不过,这回听起来,还有点像喘。

  第一卷 欺我 rǔ我 我不忍 第324章 销魂催魂

  第324章销魂催魂

  月光雪白,明珠雪白,然而,身穿单衣的人却额头冒汗,面色酣红。

  “你喝多了?”墨紫没想到,酒去寒能到这种程度。

  “墨紫。”叹第三回了。

  “嗯?”这里是元澄的寝屋,但她一开始并不往古怪地方想,等到现在感觉不对,却也只能硬着头皮。

  “你不该来的。”他长吐一口气,竟颤了颤。

  “好像是啊。”她不动声色走到窗口,用手肘顶一下,发现打不开,皱起眉来,“不过,这会儿后悔也晚了。以不变应你万变,如何?”

  他笑,不知为何显得有点轻浮,“和你说话,真是从来不闷。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儿,似乎藏了数不尽的宝藏。我倒想瞧瞧,若我有万变之化,你的不变是否真能应付得了。”

  说罢,他放下笔,从桌案后走出来,越靠近墨紫的时候,步子越快。

  墨紫不动,因为她说过的话,所以得先撑上一撑。但她内心,其实很想拔腿就跑,尤其是看到他渐渐靠近的那张脸上,温润五官所展现出来的俊美竟热烈如火焰,令她心跳到全身都在发软。确实闻到了酒气,但他向来喝多少都不会脸红,这样的面色实属异常。她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魅影憧憧。

  “是不是太自信了?”他嘴角勾得好不邪恶,一弯身,鼻尖几乎碰触到她的脸。

  她不敢呼吸。退还是不退,已经不能去想是不是个问题了。

  “这屋子好热。”他自说自话,往后站直。

  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他的手突然伸过来,解她风袍的衣带。

  “元澄,你gān什么”大惊失色,她抓住衣襟,另一手将衣袍裹紧。

  “你穿太多了,看得我更热。”修长的十指见fèngcha针,把她风袍松了半边。

  墨紫想给他一个巴掌,手刚举到一半,却让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脸。很烫的体温,和他的眼神一样,烧起来了。这人,不是喝醉,分明是——中了统称*药的某类药物。

  她握住他的手,自己的手冰冷,所以仿佛捉到了一团火。

  元澄眯起眼,轻佻的语调顿时赌气,“墨紫,你说过不变的,怎能耍赖呢?”

  “你说得对,是我太自信。”如果她的猜想是正确的话,即便出不了这间屋子,也最好离他远一点,而且找些其它事qíng做做,分他的心,“让我耍赖好了,你继续练字去。对了,刚刚你写了什么?糙书?楷书?给我瞧瞧吧。”

  她轻巧闪过那要生吞活剥她似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往桌案那儿走去,心里却七上八下。*药的种类形形色色,也不知道他中的是哪一种,能自解还是必须要让人解?要是后面一种,她该怎么办呢?想着想着,头很疼。拿起他刚才写得一张,龙飞凤舞,狂极了的糙。

  墨——紫——

  墨紫?

  低头一看,一桌乱纸,各种书体,只有两个字——她的名字。

  她心里暗喊要命,自己要是不出现,他也许能靠写写名字而撑得过。现在,她不是香喷喷的诱饵,又是什么?

  “我突然发现,我的名字很适合用来练书法。笔画多,写出来很漂亮啊。”先混着,混到哪儿是哪儿,墨紫这样想。

  袍子扯落在地,他有力的手臂环上她的腰,拉她离开桌沿,胸膛紧贴她的背,一同剧烈起伏。不出数秒,他身体不正常的热度就传到她的身上,烧得她面红耳赤。

  她再次惊呼,“元澄”

  “很热。”他在她耳边chuī气低语,“你冷。抱着很舒服。”

  不,她不冷了,被他一惊一吓,也要出汗,“元澄,我这会儿开始热了。倒是桌面很冰,你趴在上面会更舒服,去试试?”

  身后的胸膛隆动,酒气将她密密围绕一周,难以脱身,但闻沉糜笑音,“你当我孩童来哄么?我看那chuáng才舒服,不若我们先试试它?”

  她侧过脸,面颊突触火热,倒抽口气,转眼看他。

  他抿唇在笑,眉眼皆含无边chūn色,神qíng万般得意,“怨不得我,是你自己送到我嘴边来的。”

  “你在中书令家里吃了什么鬼东西?”无论他的神智清不清楚,她还是要问上一问。

  “不是在那里。”好好的话,贴那么亲密来说,如qíng人悄语,“半路让徐九请到他家,不过喝了两盅酒。酒或是菜,有**丹。”当机立断,回府。

  “你这说话不是挺清楚的吗?”墨紫奇了怪,“既然有理智,应该中得不深。”

  身上一冷,竟又让他不安分的手脱了件外衣去。

  “元澄,住手。”糟糕,光顾着跟他说话。

  “**丹是极厉害的*药,它不会让人神智不清,但也无法控制身体的反应。据说,制作此丹的是女子,不想让男人事后借口不记得了而否认得一gān二净。就好似我很清楚不该抱着你,然而控制不了这双手。”他的手渴望着。

  “那……有没有解药?”她的耳朵根让他chuī得烫没了感觉,手抓了他的手,不希望再少一件衣服。

  “华衣找大夫问去了,但愿有。没有的话——”心动的人就在眼前,**丹简直成了催魂丹。身体越来越热,头脑越来越清醒,清醒着叫嚣将她拽到他的chuáng上去。让她捉紧的双手,大概是最舒畅的地方,因此想要更亲近更亲近些。

  “没有的话,能不能自己撑过药效去?”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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