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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女如菊_乡村原野【完结】(277)

  刘云岚跟jú花听了笑做一团。

  张杨则不甘心地唠叨着,说啥他是小叔,又不是外人等等。

  jú花便笑道:“你就找几个,要是比我们起的好,到时候就用你起的名。这叫‘择优录用,。”

  张杨大喜,连说自己定会找几个绝妙-的好名出来。

  jú花忍笑心想,不过就是个名字罢了,还绝妙-哩果然槐子道:“你趁早歇歇吧,咱娃儿不过就是农家人,要那么绝妙-的名儿gān啥?”

  张杨一挥手道:“不是你们说的么?只要名儿对脾气,喊起来就讨喜。这大名也是一样,只要合适,就当得起绝妙-,我又不会弄些高深文辞来装斯文雅致。”

  青木笑道:“听起来有点意思,看你能选个啥样的。”

  张杨道:“放心吧,准比你们想的好。”

  众人说笑不绝,堂屋里热闹哄天,瓜子皮吐了一地,偶尔说起张家的长孙如何如何,张大栓更是满面红光,高声阔论。

  jú花看着这一帮人兴高采烈的样子,忍不住对他们说道:“我瞧你们就是想吃喝玩乐一场,偏还借着我怀孕的名儿。我咋觉得没我啥事哩?”

  众人听了轰然大笑起来。

  郑长河笑道:“闺女,你算说对了。今年咱家喜事不断,添了人,添了牛;这快要过年了,你又怀上了,爹就是想热闹一场,等不及过年哩。”

  张大栓也道:“咋没你啥事哩?你要不在这,咱们吃东西都没劲儿哩。”

  待何氏跟杨氏就将吃的东西一样样的端上桌,众人关上门,将那飞舞的雪花和寒气关在门外,点上油灯,围坐在四方桌前,对着热气腾腾烧锅子,一个个喜笑颜开地吃起来。

  忙碌中,众人闻见一股特殊的味道,刘云岚动了动鼻子,再看看杨氏手中的葫芦,红脸歉意地对大家道:“嗳哟宝宝······宝宝那啥了”

  她急忙丢下碗筷,从杨氏手中接过小葫芦就要去隔壁jú花房里收拾;众人看着小葫芦也哈哈笑了起来。

  何氏道:“这有啥?他一个小奶娃,拉屎拉尿不是常事么,谁还笑话他不成?你甭去房里了,就坐这火桶里收拾,这样就着下边的热气,也省得他着凉。”

  jú花和杨氏都跟了过去,杨氏笑道:“我大孙子拉的不是屎,那是huáng金。一点也不臭的,喷喷香”

  说着话一边麻利地帮着刘云岚给小葫芦擦屁股、换尿布。

  众人都笑喷了,青木还使劲地吸了两下鼻子,说道:“是不臭。吃奶的娃拉屎咋会臭哩?杨子,你说是不是?”他见杨子笑得咳嗽起来,很是不慡。

  张杨好不容易咳嗽停了,急忙道:“那是,你儿子拉的屎都是香的——狗都抢着吃哩”

  张槐拼命忍笑;郑长河跟张大栓也是嘿嘿笑个不停

  何氏看了小儿子一眼道:“狗当然抢着吃了。那谁家婆婆···…我忘了,她帮孙子把屎的时候,从不擦屁股,把完了唤狗过来添添就完了。”

  张杨苦着脸道:“娘,你瞎说啥哩?谁能gān这事?要是狗咬娃儿屁股一口可怎么好?嗳哟,甭说了,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张大栓笑着接道:“那是你娘家村上的汪奶奶。你不记得了?”

  何氏点头道:“是她。”转头又冲张扬道:“臭小子,还嫌弃这嫌弃那的,你小时候不是经常在chuáng上拉屎么?你都忘了?”

  青木举着筷子正要拣菜,也不拣了,哈哈笑起来。

  杨子埋怨地说道:“娘,我咋能记得那小时候的事哩?你gān嘛不帮我垫尿布,为啥要让我在chuáng上拉哩?”

  何氏瞪眼道:“你本事大呀。明明帮你垫了尿布,你哥先还看着你,后来就去了茅房一小会,你自个在chuáng上翻滚,把枕头当玩意,愣是把尿布蹭掉了,坐枕头上拉屎。”

  张杨无地自容地傻笑,众人狂笑

  第三百一十三章 只顾一张嘴

  jú花一边看着尿布上那huáng灿灿的一滩糊糊,鼻子里闻着似臭肄臭,但肯定也不能说香的气味,一边忍笑将那布包裹起来,送到门外。

  杨氏急忙道:“你别动,就撂那,等我来收拾——你闻着那味儿怕是不成,要是反胃可不好了。”

  jú花边走边笑道:“不要紧,我就拿出去。”

  何氏笑道:“jú花就是实在,要是旁的女娃没经历过的,见了这东西怕是要躲老远哩”

  杨氏自豪地看着关门进来的jú花道:“我jú花从不娇气的。”刘云岚也感激地瞧着jú花。

  小葫芦的一泡huáng金便便丝毫没影响大家的热qíng,直闹了半下午,晚上又吃了晚饭,郑家一家人才踏着积雪回家。

  怀孕了,jú花的心思似乎变得更敏感起来。

  清晨,她哈着热气、搓着手走出大门,看着院中那傲雪欺霜的两株梅花,有些发怔。

  院子里一片银白,静谧清冷;白雪映着丹霞,宁静安详

  她凝神注视那梅花,不觉有些想流泪:来到这好些年了哩前世今生从眼前一晃而过,沉淀如这白雪世界。

  慢慢地走下台阶,凑近那梅花,用手轻触它,那如凝脂般的花瓣尽qíng地绽放,似在微笑,在诉说;晃眼再瞧,又觉得它们是沉默含蓄的,内敛的,如冰雪凝练成。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树下,手抚着花枝,莫名其妙-地泪流满面。

  槐子从茅房出来,见jú花站在梅树下看花,忙叫道:“jú花,快上来。这雪还没扫,踩湿了脚冷。”一边过来拉她。

  jú花回头,槐子见她眼含泪水,大惊,急忙拽着她胳膊把她拉回屋,问道:“这是咋了?jú花,你哪不舒坦了?”

  他一边用自己的大手包裹着她冰凉的双手,一边紧张地问道:“jú花你有啥心事,跟我说说好么?”他觉得jú花不是身子不舒坦——要是身子不舒坦肯定就回来躺着了——而是想到了啥不顺心的事qíng,她好像很伤心哩

  jú花一边平定自己的心绪,一边qiáng对他笑道:“我也没啥事,就是不晓得为啥,瞧见那花儿就……就有些伤心”

  她实在不好说,看见花儿想起久远的记忆这些都不足以让她流泪,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怀孕的影响了,孕妇的qíng绪容易不稳定,这她是知道的。

  可是,为啥她这么容易失控哩?

  槐子刚才吓坏了,此时听了jú花的话,却是诧异不已:看见花儿伤心?这实在不是jú花应有的表现,从来她见了花儿只有开心的。就拿那秋jú来说她每日清晨提着篮子,拿把剪刀,小心又不舍地剪下它们忙这些的时候,她总是眼中含笑的。

  jú花见他疑惑,不愿他为自己担心,便对他道:“我听人说,怀了宝宝的人,容易喜怒无常。有些人好发怒,有些人好伤心,这都是常见的,比平常时不大一样。往后你要是见我这样,就要劝劝我。我自己也不想的就是心里难受。”

  她可不想经常出现刚才这种qíng况。

  槐子听了,心中一沉,抬手帮她擦去眼角的泪,笑对她道:“不怕,我多陪着你就好了。走,咱去洗脸。娘都在煮饭了哩。吃过饭咱不看花咱去看青菜,在雪地里扒青菜你不是最喜欢么?”

  jú花点头,两人去厨房洗漱。

  何氏果然已经在煮粥了,她笑对jú花道:“这冬天天冷,你早上多睡会,不要起来太早。反正我也就煮个饭,喂猪喂jī有你爹哩。我们年纪大了觉浅,不喜欢起得太晚。”

  jú花点头道:“嗳我也是睡醒了才起来的。”她转头对槐子道:“槐子哥,你去我娘那把牛奶端回来,省得我娘跑一趟送来——家里有个奶娃,她早上也忙得很。”

  槐子忙道:“你先洗吧,我去端。”一边就出去了。

  这里,何氏唠唠叨叨地跟jú花说一些吃喝冷暖的问题,jú花嘴里不停地应着,眼睛却瞟向灶窑dòng里那只懒猫—正压着自己的棉鞋垫呼呼大睡。

  她气恼地冲过去,弯腰拎起那猫脖子上的皮毛,将它拖出来扔老远,嘴里嘟囔道:“懒猫成天就晓得睡,也不见逮老鼠,养着白费粮食哩。瞧把我的鞋垫都踩脏了。”

  那灶窑dòng是在灶台正前方墙壁上留出的一个一尺见方的小空间,好借着锅底的热气烘个鞋垫啥的,这猫一到冬天就喜欢睡在里面——暖和啊。

  何氏见jú花恨恨地用手搓那鞋垫上的灰尘,不禁笑道:“它还算好的,有些猫冬天专门往chuáng上钻,更讨嫌。我小时候,家里有只猫冬天就喜欢上chuáng。睡到半夜,手摸到枕头边毛绒绒一团,要是不知道的人,就能被它吓疯。我习惯了,总是闭着眼睛揪住它,扔老远。过一会你睡着了,它照样又爬上来。”

  jú花想着半夜摸到毛绒绒一团不明物的感觉,打了个寒颤,笑道:“那还是让它睡灶窑里吧,要是让它爬上chuáng,那可难受了。这猫一身毛,咋也这么怕冷哩?”

  何氏笑道:“长一身毛也怕冷哩。猫爱钻热炕么。”

  等槐子端回了牛奶,要亲自动手帮jú花煮。jú花跟何氏说笑一番,心qíng已经恢复,忙挨在他身边,小声道:“我来吧,你去刷牙洗脸,待会帮爹铲雪。”

  张大栓喂了牛后,正在院子里铲积雪。

  槐子见她好多了,便点点头,自去洗漱。

  自此后,槐子便刻意地陪伴jú花,有时回娘家跟哥嫂说笑,逗小葫芦;太阳好的时候,去地里挖胡萝卜,砍雪里蕻;或在家里念书给她听。

  jú花自己也竭力控制稳定qíng绪,尽力想自己幸福生活,不去想杂七杂八的事qíng,以免勾动神经。但就算这样,她也经常泪流满面,极易伤心,成了爱哭的准妈妈。

  过了一段日子,某天早晨,她出现了孕吐症状。这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那真是吃啥吐啥,急得何氏心里上火,嘴角起泡;张槐则更加温柔地呵护她,直如一汪chūn水。

  jú花反倒镇定下来,也很少出现qíng绪不稳的现象了,她忽然心生一股斗志,吐啥吃啥,每天不停地吃,并且自己亲自下厨,让何氏不用管她,她要多动动,又特意叫了赵清来陪自己玩——这回是真的请她来陪自己了。

  “jú花姐姐,你忍忍,过些日子就好了。我娘说,生第一个娃儿都会这样哩。”赵清见jú花吐过无数次后,很心疼地安慰她道。她见jú花老是吐,就回去跟她娘说,她娘就跟她说了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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