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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_艾小图【完结】(12)

  “HI。”

  顾平安挂断了电话,握着手机笑的花枝乱颤,“沈安平,你傻不傻?”

  沈安平无所谓的耸耸肩,十分惬意的走到顾平安身边,长臂一展,死死的抵在顾平安身后的树上,一双猿臂将顾平安紧紧圈在自己双臂围成的范围里,表qínglàngdàng不羁,像个年少气盛的登徒子。他的呼吸猝不及防的充盈了顾平安所有的感官,她先是一愣,随后伸手抵在沈安平胸前。她没有抬头,低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般栖息jiāo叠,路灯和月光jiāo杂的光线微弱而柔和,打在她温润清秀的面容上,像笼上了一层薄纱,若隐若现,忽明忽暗,更让人想要一亲香泽。

  沈安平缓缓低下了头,距离顾平安越来越近,顾平安突然感觉自己久违的心跳感竟然因为沈安平的靠近而出现。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打趣的说:“我不会给你钱的。”

  她话一说完,一直沉默着的沈安平也突然笑了出来。

  他声音清冷诱人:“为什么不给我钱?”

  ……

  关于这个给钱的来由,对于顾平安并不是一次很好的回忆。

  那是高二的一天晚上,顾平安翘掉了晚自习背着书包从学校后巷回家。学校后面正在城市规划,拆迁又建设,折腾。她绞着书包带,走的不疾不徐,自是没有想过会遇到危险。

  等她被人捂着嘴巴拖到拆的七零八落的工地时,她才终于有了几分害怕的感觉。

  天上一片黑压压的云,月亮和星星都掩在厚厚的云层后面,像是约好了一般,顾平安有些孤立无援。她也看不清身上的人长什么样,只知道这个人火急火燎的正在和她的衣服战斗,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顾平安也有了一丝丝的惬意,她死死的握着自己的衣服,努力让自己镇静。她冷静的和她身上的男人jiāo谈:“大哥,你先别急,我们商量会儿。”

  那人也不怕顾平安跑了,双腿死死压着顾平安的腿,她被卡在碎石上动弹不得,只得举手求饶:“大哥,我今天来事儿了!你整的脏,我人也难过,我包里有钱,你拿去找个漂亮点的窑姐成不?”

  她说的qíng真意切,原本也只是最后的垂死挣扎。不想那人竟真的动了心。从她书包里搜出了顾爸爸给的五百块钱,拍了拍身上的灰,扬长而去。

  顾平安一边暗骂晦气,一边又暗自庆幸,拽起自己的包就跑了,头也不回。

  这件事给顾平安的yīn影自然是有的,很长一段时间顾平安都抗拒男xing的靠近。她也不爱提这件事,总觉得记忆太灰色。

  没想到她今天竟然提起了这件事,并且是在这样的qíng形,沈安平不自觉便自我带入。他笑着,眉目清新,既不靠近也不放开,只咬牙切齿的嗔她:

  “妖jīng!”

  第十一章(补齐)

  顾平安笑的极其肆意,连眉宇之间似乎都含带着温柔的笑意,她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掌心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他沉稳的心跳就顺着她掌心那根通往心脏的神经,扑通扑通的与她心跳的频率同奏。

  她修长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也没有抬头,只盯着他发亮的纽扣,声音清亮而悦耳:“沈安平,你敢亲我么?”说完,她缓缓的抬起了头,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就像蝴蝶在翩翩起舞。她的眼瞳很黑,仿佛流光溢彩都在她眼睛里流转,无声的诱惑着沈安平。

  沈安平低首轻笑,眉目淡然,似是没有丝毫动容,既不靠近,也不放手。一双狭长的眼睛狡黠的望着她,一动不动。顾平安也不心慌,笑的更加花枝招展,她温柔的用手指在他胸前慢慢捻了一下,自问自答的娇嗔:“你不敢。”

  沈安平楞了一下,他没有回答,也没有被激将,只温柔的伸出一只手,将她双鬓掉落的头发撩到她耳后,手指触到她柔软的耳廓,他温柔的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月色撩人,顾平安仰首,恍惚中,她觉得自己像是无意闯进了伊甸园的夏娃,被眼前的一切美景迷惑,那瑰丽的花朵,那香甜的苹果,似乎一切都只要她一抬手就能采撷。她像着了魔一般,轻轻踮起了脚尖,将自己的唇印在了沈安平的唇上,轻轻一触,浅尝辄止,那滋味柔软,冰凉,带着点点薄荷的香气,以及沈安平身上淡淡的清香。

  她的内心回归一片平静,仿佛又回到了五岁那一年,那一场不速之客一般的大雪,漫天飘飞的雪花像是有人撕碎的纸屑,随手抛置,随风在空中飞舞,美的触目惊心。那场酣畅淋漓的雪仗都被沈安平这小混蛋搅得一塌糊涂,可是当所有的小伙伴都回家时,只有沈安平陪着顾平安留到了最后。顾平安欢快的用白茫茫的雪滚着雪球,而沈安平则用力挥舞着小手拍着雪人的基座。大雪初霁的那一刻,月光,雪地,一切都是一片耀目的白,只有他们合力完成的雪人在寒冷空旷的地上欢快的微笑。临走的时候,顾平安取下了自己的围巾围在雪人的脖子上。沈安平诧异的看着她,问道:“gān嘛?你不冷么?”

  顾平安摩挲着冻的发红的小手,笑眯眯的说:“雪人也会怕冷的。”

  沈安平顶着一脸和他年纪不相称的老成,一字一顿的说:“笨蛋。”说完,却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顾平安围上。六岁的沈安平比顾平安高不了多少,他笨手笨脚的把顾平安围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顾平安贼头贼脑的转着眼珠,笑的时候呵着热气:“沈安平,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沈安平瞪她一眼,像见了鬼一般说着:“不要,我妈妈说了,找媳妇儿要找漂亮的!”

  ……

  这些童言趣语的往事,大约沈安平早已经忘记,可是顾平安却一秒也没有忘。她明明是个记xing很烂的人,背书总要花别人好几倍的时间,有什么事qíng和她讲好几遍她才记得。至今如果丢了手机都不知道自己爸妈的电话,却惟独记得有关于沈安平的一切。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真的爱他,可当她吻他的那一刻,她竟没有一丝异样的感觉,连心跳加速都没有,就像上唇吻下唇一般自然。

  顾平安一瞬不瞬的与沈安平对视,她的笑容里似乎都还带着小时候的傻气,末了,她淡然的说:“沈安平,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幸运?”

  沈安平对她突如其来的献吻,先是震惊,随即又归于平静,眸子又如初般深不见底,他嘴角有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副表qíng就像是一早刻好的模板,印出来的每一张都一样。他的手温柔的绞着顾平安的头发,她瀑布一般的黑发在他手指中开花生藤,美的不可思议。他漫不经心的问:“为什么?”

  “因为你有我这么好的妹妹。”

  沈安平眸色一沉,声音也不禁冷了几分:“是么?”

  顾平安理所当然的挑眉,像是失忆了一般,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对沈安平做了怎样暧昧不清的行为。她笑容甜美的推开了沈安平,从他桎梏中解脱出来,双眼慧黠的眨巴着:“沈安平,早点回去,晚安。”

  她刚迈开一步,就被沈安平拉了回来,沈安平轻轻蹙眉,极其不满的问:“就这样?”

  顾平安笑的极其无辜:“那你想怎样?”

  沈安平还是不依不饶,声色冷然:“我是独生子,没有妹妹。”

  “嗯?”顾平安挑眉:“然后?”

  “我现在缺一个女朋友。”

  顾平安耸耸肩:“可是我不想。”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沈安平沉默,他默默的拉近了顾平安,两人距离极近,他温热的呼吸扫在顾平安光洁的额头上。他轻叹:“顾平安,你觉得你能逃到什么时候?”

  顾平安装作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继续没心没肺的笑,她摸着下巴,一脸认真考虑的表qíng说:“也许,台湾回归的时候,也说不定。”

  沈安平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他们真正可以说是打娘胎就认识了,可是沈安平却自认一直没有读懂顾平安。她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jīng灵,即使她任xing,霸道,肆意伤害别人,也让人不忍责怪。沈安平对她极尽宠溺,她却永远把他当做理所当然,不作他想。

  也许,她做了他想,只是不愿承认,固执的装作不懂。

  沈安平永远没有办法怪她什么,即便此刻他卸下了所有防备,丢盔弃甲,顾平安仍是不愿给他打开那扇通往她心里的门。

  她永远像一只刺猬,随时准备竖起一身的刺。不要试图qiáng行握住她,那只会扎伤自己的手。

  沈安平轻轻的放开了手,他掌心有微薄的汗,夜风微凉,将他几分迷乱的思绪渐渐捋顺,他终于qiáng制自己恢复平常的模样,轻轻的笑着:“早点睡,好好吃饭,越来越瘦了,本来就没点ròu,现在摸起来都硌手了。”

  顾平安郁闷的撇撇嘴,不满的嘟囔:“流氓,脑子里除了huáng色就没别的了!”

  沈安平也不辩驳,轻轻“嗯”了一声。虽然他故作自然的面对她,表qíng还是带着几分落寞。顾平安只觉得太阳xué突突的跳了起来,像有人拿着一根无形的绳子在拉扯一般……

  顾平安麻木而茫然的转身,一步步的向与沈安平背道而驰的方向迈步,夜晚凉凉的风呼啸在她耳侧,恍惚中,她听见沈安平低沉的声音:

  “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你说过长大了要嫁给我?”

  “……”

  ——以下为新增——

  顾平安没有回头。她几乎可以想象出沈安平的表qíng,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像突然落入了一根针,嵌在最猝不及防的角落,每动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痛。

  顾平安恍惚中几乎看见了沈安平过去每一个生动的表qíng,湛蓝天幕像一张展开的画布,顾平安看着那些闪烁的星星,想起了沈安平小时候带她去野营,两人头靠着头在山顶看星星,他俊俏的面容几乎和朗朗星空融为一体,侧影斑驳,他的声音充满了欣然,难能耐心的向她讲解着天上每一个星座的名字。

  “东边你看到没?两条向相反方向游的鱼,就是双鱼座。”沈安平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双鱼座是美神维纳斯和爱神丘比特组成的。双鱼座的守护星是海王星,守护神是海神,波塞冬。”他伸手敲了敲顾平安光洁的额头:“你这笨丫头确实是双鱼座的,最不切实际了!”

  那时候顾平安揉着被敲痛的额头撅着嘴说:“既然这么讨厌,gān嘛专门研究双鱼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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