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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期_艾小图【完结】(14)

  其实她也曾经想要往淑女这条路上发展,但她装了一段时间就觉得难受,矫qíng的要命,想想还是决定做自己更好。

  清早起chuáng,她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容色枯槁,头发凌乱,两只眼睛肿的跟包子一样,梳头的时候随手就拽段了几根头发,疼得她头皮发麻。

  给自己涂了很厚的粉才把惊人的黑眼圈盖住,玫瑰色的唇彩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顾平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直笑,觉得自己就像恐怖片里的厉鬼。

  清早的地铁挤得她连妈都认不识了,好不容易到了公司还赶集赶忙的被电梯夹了一下。

  总之,今天顾平安异常后悔没有看看老huáng历,是什么日子能这样诸事不顺。

  昨天还一副好好先生模样的毕冉睡了一觉就跟不认识人了似地,一早上就不停的给顾平安找事儿,原本就没睡好的她更是疲惫不堪。明明已经进秋,顾平安却觉得闷热不堪,后背隐隐的cháo湿让她又难受又烦躁。她一直没法安心工作,如坐针毡的挨到下班时间。

  一整天的忙碌倒也让她忘了昨天发生的重重,心疼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她疲惫的收拾着东西,将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塞进了她的皮包里,高跟鞋后跟有些打脚,顾平安忍着疼痛把包一挎,离开公司。

  临走前关小宝容光焕发的拦住了她的去路,和她一同乘电梯。

  “听说昨个儿你和毕冉一同出去了?”关小宝还是一脸坏笑,不减平日三八的臭德行。

  顾平安有些漫不经心,只绞着微微有些凝皱的衣摆,点头“嗯”了一声。

  “我说,没什么qíng况?”关小宝瞪大了眼睛,还不死心:“他没有把你按倒在墙上?”

  顾平安鄙夷的翻了个白眼儿:“我说,你心里就不能阳光一点儿?”

  “呸!”关小宝敛眉,嘟囔着说:“我这不是看你消沉劲儿么,以为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儿发生了呢!”

  “反正你看我颓废你就得瑟是吧?”顾平安居高临下的乜她:“有你这种损友我也算祖上积德了!”

  关小宝哧鼻:“你哪是颓废啊!根本就一报废品!”她扯了扯顾平安的衣袖:“这么厚的面粉儿都没遮住你黑眼圈!我觉得你把口红擦了能去和咱国宝作伴了!”她顶了顶顾平安的肩膀:“诶,说实话,到底什么事儿啊!”

  顾平安终于不耐烦了,没好气的说:“老娘失眠不行啊!”

  “哎哟哎哟!想男人了吧!我就跟你说你不能老和沈安平扯一块了!又跟你没个定儿,没有某生活的女人就是老的快!”

  顾平安一听见沈安平的名字,先是一怔,然后蹙眉:“你哪天能不在我面前提沈安平我就烧高香了!烦死了。”

  电梯配合的打开。顾平安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离开,只留下关小宝一人诧异的在她背后骂骂咧咧:“找抽了吧你!沈安平那孽障惹你你冲我发个什么脾气啊!”说完,还不解气的冲公司观景的花盆踹了一脚,才赌气的往停车场走去……

  顾平安也不知道为什么冲关小宝发脾气,但是此刻她就是有些不想听到有人把她和沈安平扯到一起去。

  她一个人走到地铁站,地铁站人头攒动,下班时间这里总会让顾平安感觉咱国家计生革命还尚未成功。

  她直挺挺的站着,脚后跟一直一阵一阵的生疼。她索xing脱了鞋子拎在手上,光脚踩在地上。她这一另类的行为让一gān行人都好奇的注视着她,偶然一两个不长眼的视线与她对视,她都会恶狠狠的瞪回来,口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看什么看!耍流氓啊!白看不用给钱啊!”她说的气势汹汹,活脱脱一特殊行业从业者的模样。她这样子要被她家太后看了去,大概又是少不了一顿狠骂。

  她挎着包心里还在胡思乱想着,她的思绪太过纷杂,一点头绪都没有,一会儿算了自己的例假,一会儿想到自己的存款,一会儿又想到太后的生日……

  总之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地铁来了,人流一拥而上,看着玻璃窗里挤得几乎没有fèng隙的车厢,顾平安撇了撇嘴没有上。正当她在发愣之际。她突然感觉耳畔一道温热的呼吸轻轻的一扫而过。顾平安敏感的猛一回头,就看见毕冉那张熟悉而又有几分陌生的脸孔,他无害的笑着:

  “嗨。”

  顾平安瞪他一眼,转过头来没有理他。

  毕冉倒也毫不在意,安静的站在她身边,看到她赤脚站着,眉头一皱:“怎么鞋都不穿。”再一看她拎着的高跟鞋,眉间更是形成了浅沟深壑:“不会穿高跟鞋就别穿啊,本来就高了还穿什么高跟鞋啊,要把天戳穿啊!”

  顾平安突然就觉得轻松起来,笑的十分邪魅,故意转着音调说:“gān嘛,心疼了?”

  毕冉一挑眉,点头:“当然。”

  顾平安没想到他竟变得如此滑不留手,一时也不知道拿什么话说他,只转过头继续看着深色的轨道发呆。

  “你今个儿怎么这么蔫了?怎么,和你姘头吵架了?”

  顾平安一听到“姘头”一词就皱起了眉头,她还是不能习惯自己以外的人诋毁沈安平。

  “什么姘头不姘头的?我能把你这行为看做吃醋么?”

  毕冉还是笑着,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充满了戏谑:“怎么,我吃醋你也要管啊?”

  顾平安不慡:“滚远点成不?懒得理你!”

  “真的?”毕冉双手抱胸作势要走,却又回过头来:“真的要我滚?你姘头马上可要出大事儿了!你真要我滚?你一点都不想知道?”

  顾平安只觉太阳xué一跳,拔高了嗓子嚷了一句:“回来!”

  毕冉却是不依不饶,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不成,咱顾公主要我滚呢!”

  顾平安心一横,牙一咬:“这么着吧!你告诉我,我就亲你一下。”

  毕冉一听,被逗乐了,一脸不受美色所惑的模样,义正言辞的拒绝:“才不呢,那我岂不是亏死了,又要被你吃豆腐又要告诉你消息!”

  顾平安面子里子都丢了,气得银牙直咬,狠啐一口:“谁稀罕!”说完,重重把鞋子往地上一扔,重重的踏了两下,又把鞋子穿上了。

  毕冉见她真的生气要走,赶紧拦住,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模样,一脸làngdàng:“真要走啊?”他眉头一扬:“刚准备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得了!”

  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顾平安倒也不怒了,她笑得极其甜美,却又仿佛是淬了毒,慵懒的摆摆手,“姑奶奶我改变主意了!仔细想想,我亲了你,你又不告诉我了,那我才亏死了呢!”

  她说完,还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衫,挺直了背脊对站在她面前的毕冉说了一句:“好狗,不挡道。”

  ——以下为新增——

  毕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底还是一片深邃。他若有似无的笑着,嘴角微微弯着,像是忠告一般对顾平安说:“顾平安,你要记得,每个人的耐xing,都是有底线的。”

  顾平安没有抬头,她只觉得这句话很耳熟。好像大家都很喜欢对她说这句话呢!先是沈安平,然后是毕冉。

  他们都忠告顾平安,他们的耐xing有限,话里有话的提醒她别任xing过头。但她从来没有求过他们要对她有耐xing不是么?她知道他们都是众星捧月,身边不乏女人的人,而她也没有试图去改变他们的生活状态不是么?她总是看着身边心思细腻的女人不断的猜测着男人的心思,最后依旧逃不过分歧,逃不过分离,和她保持原状的结果是一样,所以她一直忠告自己,不要为了任何人改变自己。

  她一直是这样,如同沈安平说的,她就是只张起了一身刺的刺猬,不要为了靠近她试图拔掉她的刺,那只会得到玉石俱焚的结果。

  地铁再次到站,人流一拥而下,声波如cháo,顾平安站在纵横jiāo叉的人流里,脑中有些空白,她只觉得无奈,轻轻一笑,依旧我行我素:“毕冉,其实你以前说的是对的,我们这辈子都应该不见面的。”

  她说的轻描淡写,连表qíng都没有变,同时,她也成功的看着毕冉的脸色一分黑过一分,到最后,那浓墨重彩的眼睛里只剩怨毒的怒火。

  “随便你!”毕冉拂袖而去,头也不回,平日的风度和修养不复存在。

  顾平安站在原地,看着毕冉离开的背影,歪着脑袋静静冥想:其实从来她就没有先离开过谁,不管是沈安平还是毕冉,都是他们先气急了离开了她。

  而她,已然习惯了留在原地,不管是谁回头,她都在那里。

  这种感觉,才是真正无奈的。

  顾平安破天荒天还没黑透就回到了自己的小窝。饭也没吃,自己胡乱煮了碗面就凑活过去。

  她搬了张椅子坐在阳台上,天空渐低,铅色的云块一点一点堆积推移,最后成功淹没了那片蔚蓝。yīn云遮天蔽日,弥漫在城市的上空,没一会儿,一场雨就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冷冷的风夹杂着雨飘进屋内,顾平安看了看地下的水渍,懊恼的起身关上了窗子。

  窗帘并没有拉起来,细细的雨丝纵横jiāo错的刮在玻璃窗上,像某位不知名的后现代主义画家的行为艺术。远处时而劈闪的闪电在浓漫的雨幕中显得异常妖异,灰色的楼群时明时暗,顾平安只觉得心中一片烦闷,她静静坐着,欣赏着这美妙而有些恼人的雨景。

  毕冉愤然离开的时候,还是没有告诉她沈安平是出了什么事儿。其实顾平安并不相信会真的有什么沈安平解决不了的事儿,但是毕冉说出来她还是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考虑了很久,她还是摸索着把手机掏了出来,给关大宝打了个电话。

  “哎哟,今个儿天下红雨了么?顾大小姐给小人打电话了?”关大宝和关小宝一样痞里痞气没个正形。顾平安习惯的不理会他那些聒噪,开门见山的问:

  “给我说老实话,沈安平是出什么事儿了?”

  关大宝微怔,噤声,有些为难的说:“这事儿太复杂,不好说。”

  “没事儿,那你捋捋再说。”

  “你这不是为难我么!沈安平那小子你还不了解啊!报喜不报忧的!”

  顾平安这么一听,心里更是百感纠结,也急了:“让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屁话啊!”

  关大宝投降:“行行行,姑奶奶,真服了你了!沈安平的事儿净问我,我是他什么人儿啊!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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