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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与玫瑰_诺言【完结】(25)

  “不要……她没有意义地喃喃哭泣,把指甲掐到他的胳膊上。

  窗外开始飘落起雨丝,屋内听不到声音,只能看见极细极细地雨珠一滴滴粘在窗户的玻璃上又凝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条线,滚落下去。

  “我爱你。”他低低细语着,如同魔咒,唇贪婪地吻遍了她脸部的每一个角落,鬓角、眉间、眼帘:“很爱很爱,爱到可以为你去死,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所以……不要再为别人流泪……”

  身下骤然传来的剧痛让笑笑痛苦地惨叫一声,林以墨也跟着低声地呻吟了起来,他用力地将舌尖抵开她的牙关,终于占有了她身上最后一个不肯屈服的地方。

  严寒的冬天终于慢慢远去,几乎全军覆没的登山社为学校乃至全市制造了轰动的大新闻,无数人为之扼腕叹息,康雷成为了为挑战极限、梦想献出年轻宝贵生命的勇者,不知有多少少男少女把他当作自己心中崇敬的偶像,但是随着时日的久远,这些也慢慢沉淀在了人们的记忆中。

  因为这样重大的事故,学校暂停社里的一切活动,笑笑也逐渐开始复原,她的生活回到了轨道上念书、学习、参加六级考试、联系实习单位——然后就是毕业。

  爱qíng和友qíng逝去所造成的伤害似乎终于因为时间而在清弭,可是只有身边最熟悉她的人才能发现,她的笑容已经黯淡了许多。

  比较出人意料的是婉怡,她放弃了出国留学的机会,临近平业的时候,她选择报考了公务员,成为了公安局里的一名文职女警。笑笑听到消息时,心里一片麻木,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婉怡的事qíng,她已经实在没有心qíng再理会了。

  虽然都是背叛,可是现在雷雷已经长眠在雪山下,他的一切错处便都烟消云散,记得他的,唯有好,就像尘封在冰山里的雪莲花,永不腐化。而婉怡却活着,也许她的痛苦并不下于自己,可是因为她还活着,那么原谅两个字就不能轻易说出口。

  宁愿成全你们双宿双飞……带着学士帽照相时,笑笑望着蔚蓝的天空,呆呆的这么想。

  林以墨对于笑笑的毕业兴高采烈:“总算可以一起去美国了。”他开开心心地围着笑笑身边转,眼睛亮得像天边闪烁的星星。

  这一年,林万山骤然辞世,林以墨挑起了LF的担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三天两头偷溜回国看她,为此郁郁不乐。

  笑笑沉默地低头翻阅着膝盖上的书籍,不肯答茬。

  林以墨挨近她讨好地利诱她:“就当是去散心,如果不习惯,再回来好了。你想不想去瑞士?我们住到山脚的酒店,打开窗户就能看到阿尔卑斯山,还有成群的绵羊…… 不过那此羊很脏远远看着像石头……”

  笑笑还是不说话,他想了想又说:“要不去马尔代夫,那里的海很蓝,你看《小猪麦兜》的时候不是很羡慕那句台词么?椰林树影,水清沙幼……”

  面对笑笑持续的无动于衷,他终于委屈地扁着嘴说道:“我第一次都给了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笑笑迅速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林以墨看着她怒气冲冲的眼睛里像是有小火苗在跳舞,终于安静了下去。过了一会,他忽然用细得像蚊子哼似的声音羞答答地问道:“笑笑 那个……你喜不喜欢我?”

  自己的心意是无比坚决肯定的,现在最大的梦想是对方能和自已一样,可是骤然问出这个问题,还是会觉得羞涩,以致脸上都有发烧的威觉。不管林以墨怎样冷酷任xing也好,面对心爱的女孩他只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孩子。

  认得笑笑之前,因为家里刻意的安排,没有人走进过他的世界,他又从小是个太过聪明的孩子,总能从别人,包括自己母亲的眼里一眼看出对方的企目、目的,因此心生厌恶更加抵触与人接触,生平唯一一张可以靠近自已的通行令顾发给了聂笑笑。

  他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擅长利用对手心底里的潜在yù望来进行诱惑,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他并不擅长爱人。爱qíng,其实是门很高深的学问,林以墨在别的方面或许都能拿满分,在这门功课上却只能拿零分,他没找到方法诀窍,只能按照自己的思路进行,用力一点再用力一点,只为了让对方明白,自己有多爱,哪怕扼痛了别人也不自觉。

  笑笑被他问得叹了口气:“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笑笑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会以这样的方式终结,“qiángbào”两个字只出现在电视以及新闻里但现实是她的确被人qiángbào了。该怎么办?报警还是拿刀杀了他?

  当时还没从耻rǔ与羞愤中恢复过来的她,除开泪流满面,实在有些不知所措。

  但这件事qíng的始作俑者显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林以墨从chuáng上爬起来的时候,面上因为激qíng而晕染上的微红还没有退却,眼波亮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抱着犹在嘤嘤哭泣的笑笑认真地说:“我是第一次,你要对我负责任哦。”

  笑笑一把推开他,他又像条小狗似的凑了上来:“你不能丢下我、推开我……”

  “滚!”笑笑仇恨地从齿fèng里迸出一个单字,他却充耳不闻,慢慢在她身边蜷缩下来,捏住她的一个手指放到嘴边咬了一口:“以后你的身边总算只有我了,我……以前什么都没有了,现在也有你了……”他忽然轻轻笑了起来,抬起头来看她:“真好,我们的世界,除开彼此,什么都不需要。”

  林以墨沉沉睡去时笑笑悄悄穿好衣物,掰开他紧握住自已的手,静悄悄地离开。

  走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夺走自己初夜的少年睡得很香甜,他侧着身子蜷成一团,雪白的肩膀luǒ露在外面,浓密乌黑的长睫遮住眼帘,柔和的光线照在他秀丽挺括的鼻粱上染出一个yīn影,很美很美,几乎像油画里纯洁无邪的天使。

  可是,他到底是路西法还是米勒加?

  她已经分不清楚。

  打开总统套房的大门,笑笑迎面撞上Cindy乔,她心虚地掩饰自己下身的不适,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Cindy打量了她一眼,竟然唇角带笑:“聂小姐,我派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看着她的背影,Cindy突然出声 “Chris很喜欢你,他从来不愿意跟别人单独在一起,更加讨厌别人碰他,指尖的接触都让人无法忍受,他以前这么跟我说过。”

  笑笑脚步微顿:“可是他的喜欢让我觉得窒息。”

  “你不是希望有很多很多爱么?除开他,这个世界不会有人给你更多了。”

  “因为需要爱,所以可以忍受被qiángbào?”

  Cindy悠悠说回答:“很多人想要被他qiángbào,惑者qiángbào他,但是都没有机会……所以,你最起码可以放心,他绝对是忠贞的,因为他的感qíng太矜贵,所以永远不会再对第二个人产生,这点比你头先那个男朋友好很多了。”

  笑笑冷冷说道:“那我真是太荣幸了。”

  Cindy看着她远去,淡淡一笑,被林以墨这样几乎没有感qíng的人狂热爱上,到底是幸或不幸,谁也不知道,可能连笑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她会来到他身边的,她想,因为一切就像Chris所希冀的那样,她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除开他。

  喜欢还是不喜欢?

  笑笑深深憎恶自己,竟然不能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喜欢或者gān脆不回答,直接一巴掌抽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对林以墨是一种怎样的感qíng,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林以墨,但是她可悲地发现,人竟然是有qiáng大的适应xing的,林以墨的软磨硬泡和百折不挠的jīng神已经在使她逐渐软化。从小便被父母遗弃,遣离身边的孩子,比任何人更加热切地渴望爱,而曾经寄托了所有qíng感的友qíng与爱qíng同时背叛,更让她无所适从,林以墨这时疯狂的表现,虽然是伤害,却也给她一种饮鸠止渴的快乐。

  拿到学位证书不久后,笑笑的哥哥结婚了,聂家虽然经济不宽裕,还是东拆西凑了一笔钱,给他们付首期买个小房子。笑笑刚刚松口气,她二姐就闹离婚,搬回了娘家,两姊妹一起住在家里,虽然没人说什么,可是在狭小的空间里终日对着以泪洗面的姐姐,她烦恼顿生。

  林以墨的提议像是裹着糖浆的砒霜,明知道危险,但是对于一个饥饿的人,却是莫大的诱惑。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天生就很可怜,亲缘会薄,比如聂笑笑,不是她和家人不相爱,而是长久的分离致使感qíng已经造成了厚厚的隔膜,有时候她会撑着下颌,长久地发呆,对未来的路充满迷茫,亲qíng,让人热络不起来;友qíng,换来的是背叛;那么这个城市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她还在怅然若失的时候,林以墨yīn魂不散的电话就跟了过来:“笑笑,我要去游乐场。”似乎生怕被拒绝还急急忙忙地加了一句:“你早答应过我的——我过两天又要走了。”

  笑笑倒霉,林以墨运气也很一般,每次计划好去游乐场,都会被莫名其妙的事qíng打断,比如天气骤变、公司急召,有次已经临到出门了,又传来他祖父林万山病重,必须马上赶回美国的消息,对于这些简直像是有人存心恶搞的意外状态,林以墨恨得咬牙切齿。

  笑笑头大得很:“你多大了,怎么这么想去游乐场啊?”

  “从没去过啊,看电视上显得很好玩的样子。”他一点都不觉得羞愧,满怀憧憬地说:“笑笑你喜不喜欢游乐园?如果你也喜欢,等我们回了美国,在自己家里建一个。”

  笑笑不屑地说:“去,谁答应和你回美国了。”

  林以墨美丽的眼里满是无尽的委屈:“为什么你总是想对我始乱终弃?”

  “我……”笑笑几乎想一拳锤下去,终于生生忍住:“我再考虑下看看吧。”

  “那我们先去游乐场。”他又兴高采烈了:“你玩开心了,就会跟我一起回美国了。”

  思维简单得像个智障儿童,笑笑无语凝噎。

  这天下午,笑笑终于带着林以墨来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游乐场,她觉得奇怪得很,林以墨明明可以去到世界上任何一个最好玩的地方,为什么独独抓着她不放,非要来自已这个城市里明显简陋的儿童乐园呢?

  “你想先玩什么?他们买的是通票,可以把游乐场里所有项目玩遍,不过周末的公园因为人多,处处都排起了长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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