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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在侧花满堂_花清晨【完结】(95)

  迅速地抓住身后男人的手臂,美仁想将他扔出去,但手中无力,一想到她已再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也不能再像以前为所yù为,唯有气恼地抓起他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双唇抵着美仁发间,景升轻轻咬着她的耳垂,美仁觉得自己仿佛着了火似的全身发烫,松了口,羞恼地开口:“你别这样……”

  “我们不是兄妹。”轻描淡写的一句飘进美仁的耳朵,犹如惊雷一般。

  身体随之一僵,美仁骤然反转身,火光中,与他四目相对,颤着唇道:“再说一次。”

  景升严肃地又道:“我们并不是兄妹。”

  “你确定?”

  “万分确定。”

  不是兄妹?!呵,不是兄妹,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没有乱伦,只不过算是挑了个相貌好,身材好,又会武功,还比较不排斥他在她身上留下气息的一个熟悉的男人。那一道沉重的枷锁在瞬间被卸下了,胸口之处也不似像方才那样被什么东西压着透不过气来。

  “还介怀吗?”景升问。

  美仁没有应他,只是重重地吐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一抹欣慰而苦涩的笑容爬上嘴角。

  第十一章 瑶琴仙子(上)

  “符衣?”景升轻唤了一声,“告诉我,你的真名。”

  “你……”美仁怔然,愠道:“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真的是叫符衣?那是姓怡?还是姓明?怡符衣还是明符衣?”景升又问。

  “你觉得我可能姓明吗?”美仁没好气地回道。

  “哦……符儿?”景升又唤。

  美仁目怒凶光,怒道:“别乱喊,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

  “那叫你什么?美人?”景升的声音柔柔的,浅浅的,说不出的慵懒。

  “以前怎么叫,如今还怎么叫。”

  深蹙了蹙眉,景升问:“为何取名向美仁?”

  从景升的怀抱中挣脱开来,美仁坐起身,透过火光,目光定在不远处石桌上放着的纯钧剑。为何取名向美仁?单是这三个字就宛若利刃一般再次狠狠戳向心间。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景升看到那柄纯钧剑,一股无名怒火便涌上心间,下了chuáng,便往那石桌步去。

  “别碰我的东西!”美仁尖叫着也跳下了chuáng。

  “你的东西?”抓起纯钧剑,景升一把捉住美仁挥过来的手,愠道:“这把剑是他送你的?”

  世人都知道天下闻名的名捕向昕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而那把剑正是他手中的这柄纯钧剑,向昕视这把剑如自己的生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而今这把剑却在她的手中,那么就寓意要么是向昕是死了,要么就是他亲手将这把剑送给了她。他万分确定向昕是活着离开京城的,以向昕的武功,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伤的了他分毫。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向昕把纯钧剑送给了她,也宣告了是将自己的命jiāo给了她,一个男人会如此这样做,就证明向昕深爱着她。而她更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却欣然接受了这把剑,还声称是她的东西。

  “是又怎样?把剑还给我。”失了武功的美仁,如寻常女子一样,最多力气稍大一些,但无论如何再也挣脱不了景升的手掌。

  “他送给你,你就接受了?”景升怒吼道。

  “谁送我什么东西关你什么事?我受不受又关你什么事?”

  望进美仁含怒的双眸之中,景升不可置信,原来她还是把他当做抓来的那么多男人其中之一,她要的只是一个男人,而他正巧满足了她。

  骤然间,寒光一闪,纯钧剑出了鞘,景升右掌掌风qiáng劲带出,将纯钧剑掷向一旁的石壁之上,眨眼之间,纯钧剑便齐根没入石壁之中,徒留剑柄在外。

  景升松开了紧抓着美仁的手,寒着一张俊脸,走回火堆前坐着。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美仁尖叫着跑到那石壁旁,双手使劲地拔着纯钧剑,可无论她怎么使劲却也拔不出。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一丝力气都使不上了,只有无奈地趴在那石壁上放声痛哭起来。

  隐忍了很久,听到她的哭声传来,景升胸中的怒火骤然间爆开来,扔了手中不停拨弄的树枝,起身冲向趴在石壁上痛哭的她,像阵风似的将她卷上石榻。

  “明景升,我恨你!我恨你!恨你……恨你……呜呜呜……”

  不顾她的撕打,景升将美仁困在怀中,无视她的哭泣,紧紧地抱着她。

  终于哭累了,抽泣着,美仁幽幽地启口:“他死了……纯钧剑是他留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东西……”

  空气在瞬间凝结了,这是景升未曾料到的结果。

  许久,他方道:“闭眼,睡觉。”

  坚定而低沉的语气,吐出的温暖气息环绕着美仁的耳边,却是冰凉一片。

  次日清晨,美仁醒来的时候,已经下了萧山,正坐在马车里,倚在景升的怀里,而景升则是像以往一样,闭目养神。

  在看到景升手中的纯钧剑之后,她直觉是要将它夺回,但无论她使多大的力,都微不足道,拉扯了半天,那把剑还是紧紧地攥在景升的手中。最终她放弃了,挪了挪身体,尽量远离景升,依在车窗,两眼茫然地望着远处。

  “这个,收好。”景升依然闭着眼,却一柄弯刀铜镜递给了美仁,冷淡地又道:“纯钧剑的锋芒过于凌厉,会伤着你。我先替你收着。”

  握着手中的弯刀,美仁抿了抿嘴。

  她终于明白昨夜她说的话,他有听进去,昨夜虽气恼地将那把剑嵌进了石壁里,但今晨还是取下了。如今她连提起纯钧剑都要费一番气力,她真的和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稍稍需要费力都要假以他人之手。他居然细心地知道这剑会伤了她,可偏偏却是以另一种令人讨厌的语气和方式来jiāo待。

  这是在乎她吗?

  心真的好烦,好乱,原以为不再受那邪功的控制,她会轻松一些,可是完全变了。身旁的这个男人,凡事都会看穿她,又凡事都会替她擅作主张地先做了,真是令她越来越讨厌。

  来日方长,她不信她取不回纯钧剑。

  脑中想着他不是明经堂的儿子,那他究竟是谁呢?是养子吗?但却又不太可能。脑中突然浮现在水芙园的时候,他送她清风,清风之上所刻的小字,以及之前她的猜测,不会那个人才是他的生父?

  她好奇地偏过头,问道:“你到底是谁?明经堂不是你爹,该不会水芙园里的那位才是吧?”

  仍是双眸紧闭,景升挑着眉,戏问:“想知道?”

  废话,这还用问吗?美仁轻蔑地哼了一声。

  孰知,景升云淡风轻地道:“来日方长。昨日你累了一天,眼下不累吗?回杭州城内,还有些时辰,好好休息吧。”

  什么叫她累了一天?美仁反讥:“我看是你累了需要休息才对吧。”

  话音方落,她便被一双qiáng劲有力的臂膀紧紧地困在怀中,灼热的呼吸直喷在她的耳后和劲间。

  美仁偏首狠瞪,却见他还是紧闭着双眸,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愠道:“明景升,你信不信我将你一脚踢下去。”

  “我娘名唤风清影,与我爹、叶二叔、鱼三叔为同门师兄妹。”双臂紧收,景升的声音柔浅如风,低沉如磁。

  风清影,江湖人称瑶琴仙子,脱凡出尘,端庄娴雅,与明经堂、叶声泉、鱼海làng为同门师兄妹,从小一起长大。风清影弹的一手好琴,且有一把奇特的古琴名唤清风。

  传闻,瑶琴仙子救人不用药,不费一两银,只凭一把琴,只凭一首曲;瑶琴仙子杀人不用剑,不占一滴血,只凭一把琴,只凭一首曲。

  当年,年轻气盛的明经堂与叶声泉都爱慕这位超凡脱俗的小师妹,但风清影却只钟qíng有着紫玉公子美称的明经堂。在众人羡慕的祝福下,风清影嫁给了明经堂。

  二人成婚后未久,风清影便有了身孕。明经堂日渐成熟,俊朗的相貌,显赫的家世,喜欢他的女人数不甚数,甚至有的甘愿做小倒贴上门,只可惜畏惧他有一个杀人于无形的妻室。

  对于明经堂这种即不四处招惹女人,女人也会追着他的生活,风清影渐渐地习惯了,不论明经堂身边有多少个女人,却始终会回到她的身边。

  日子过的很快,长子景轩出世。

  叶声泉从风清影郁郁寡欢的神qíng中,他看到她活地并不快乐,虽然心痛,但只能远远地守着。

  直到有一日,明经堂带着一个女人回来,对风清影提出要纳那个女人为妾,因为那个女人怀了他的骨ròu,风清影只是凄凉地一笑而过,没太多反应,只是默默地回到房中。那一夜,明家上下,都听见了一首飘忽的琴声,琴声忧伤凄楚,似在诉说着一个失意女子的哀愁。

  次日,那位新进门的二夫人明明好好地赏着花,却莫明其妙地凄厉哀号起来,不多会,双腿之间便流出了艳红的鲜血。很快,大夫请来了,却只是拼命地摇头说医术不jīng,无能为力,救不了那位新进门的二夫人,告知早些cao办后事吧。

  明经堂急匆匆赶回府上,找到风清影,质问她昨夜弹地究竟是什么曲子。对于那位新进门的二夫人突然流产及bào毙,风清影供认不讳,确实为她昨夜所弹的曲子所伤。长久以来的怨恨让风清影在一瞬间bào发,她警告明经堂,若想纳别的女人为妾,除非她死,否则的话她将会将那些女人全部杀死。

  明经堂不检讨自己的过错,一味地怪罪风清影,受不了一直以来温柔贤淑的妻子居然有如此残bào的一面,愤然离开。

  风清影一怒之下便砸了追随她多年的清风。

  美仁在听闻这事,忍不住嗤笑,原来景承的娘并非是明经堂第二任夫人,原来早在之前就已经有一个死去的二夫人。尔后,她不禁又深皱起眉头,传闻明经堂那些老婆死的离奇,莫不是与风清影有关。对于明经堂这种滥qíng的行为,致使娘走上不归路,作为女人她真的很同qíng风清影。

  美仁问:“清风已经被你娘砸了,可你怎么还送了我一把清风,还说是你娘生前的东西?”

  景升笑道:“继续听。”

  自那以后,明经堂每每见着风清影,两人不是冷言相对,便是恶言相冲。失去清风的风清影也不再弹琴,整日失魂落魄,以酒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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