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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夫人/携手成婚_肥妈向善【完结+番外】(20)

  嘭的门一声轻响。

  墨兰可以听出他起伏的qíng绪。

  费君臣两只指头搭在墨兰手腕上诊脉,按了会儿,另一手捏捏下巴颌带丝惊奇的:“你的脉搏有些快耶。”

  墨兰蓦地将手急抽回来,从门那边收回来的双目瞪得有点儿圆。

  费君臣若无其事的,旋开几瓶药罐子倒出药丸子,搭配好药方用白纸包成了几包小便药,说:“这个药每天服用一次,睡觉前服用。主要是帮你将上次服用的药物尽快代谢掉。应该吃完这几包药就没事了。”

  “谢谢。”墨兰用一只手在暗地里搭自己另一只手的脉搏,尴尬地发现真的有点儿快。

  费君臣盖上药箱,道:“那么就这样吧。我不经常回来的。有什么事,镇南会联系我。”言外之意是,你有什么事和费镇南说就可以了。

  见他起身,墨兰仰起头追问:“三少不用回军区吗?”

  “他暂时应该不会回去。”费君臣扶扶眼镜,“况且,对于你这个事在没有解决的一天,他都不会安心的。”

  “我的事?”墨兰可不愿意因自己的事一再连累费家人,说,“我的事能自己处理。”

  费君臣像是奇怪地望了她一眼,说:“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的事我们既然掺和进来了,就不可能只是你一个人的事。”

  “所以,我会做到不连累你们。这个我和三少也说清楚了。”墨兰坚持道。

  “镇南答应你了?”费君臣一只指头敲打敲打额头,好像在揣摩自己兄弟是什么心思。

  “他答应了的。”墨兰点点头。

  “我不知道他怎么答应你的。”费君臣将手捏往下巴颌,说,“但是,你要知道你得罪的是些什么人!”

  墨兰的脸色瞬变,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对方的来头肯定出乎意料,不然不会敢在监狱里弄死她。

  费君臣话到这里,不愿意多说了。或许是怕多说了会吓到她。所以,他和费镇南出的这一招装死逃狱的险棋,可以说是被bī到迫不得已。既是以他们费家的势力不是能一刀解决的事qíng,方才出此下策。即是说,他们的这步棋再晚一点儿,说不定她就得死在监狱里了,哪怕之后会真相大白。然人如果真是死了,那真的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人命可贵。这是费老先生常念叨的话。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军人,杀过的敌人不计其数,也正是因为这样,特别珍惜和平时代下人的生命。因为军人们所有的努力,不正是为了让大家在和平年代生活得更好吗。

  费镇南在大厅里与费老先生接着下棋。他脸上的心不在焉很快被老爷子发现了。

  老爷子说:“镇南,在想什么呢?”

  “不明白。为什么为了一件衣服就能想到害人。”费镇南簇着眉头,手里抓的棋子从他宽松的指头fèng里快掉了下来。

  “要看是什么样的人。”老爷子一语指出。

  费镇南想:如果自己当时不救她出狱,她如果死了,自己会不会伤心。这一想,他心里咔嗒了一下。难道,自己在意她吗?

  费君臣从二楼走了下来,招呼兄弟:“镇南,你过来一下。”

  知道是要避开老爷子,费镇南起身,走到一边。

  费君臣表qíng少有的严肃:“今天我问过老爷子的主治医生了。在老爷子病qíng趋向稳定的这段期间不能受到任何刺激。卢小姐这个事儿你看着点。”接着他往兄弟肩窝口捣了一拳。

  费镇南接了他这一拳,低声道:“知道了。”

  “她要去参加她的葬仪,你打算陪她去吗?”费君臣继续拷问。

  第三十回:参加自己的葬仪

  “去。”费镇南毫不犹豫的。

  事后,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答得这么慡快,给了费君臣扯笑的机会。当然,在费君臣笑话他之前,他先将了一军:“只不过是看不惯坏人欺负好人,这也是我们解放军的传统。”

  想到墨兰左一句右一句不想连累他们,费君臣叹了口气:“也是。”

  墨兰坐在房间里,用陆大妈送的木瓜在脸上做面膜。以前自己很不在意外貌,以为人最重要的是内里。如今,她要对付的全是一群装B的,自己也只得装装B。

  做完奶油木瓜面膜,她尝试在自己脸上化各式各样的妆容。幸好以前傅家姐妹中有一个立志成为化妆师的,经常手把手教导其她姊妹如何伪装自己。她或许不爱化妆,但是对于任何新鲜事物都有学习的兴趣。手艺她从这位姐妹学到了七八分,所以现在能很快上手。

  画完妆,整个人对着镜子里一看,浑然变了个人儿似的。她一方面兴致勃勃,一方面不知为何想到了费镇南。费君臣说他是侦察兵,装什么像什么。她突发奇想:如果他伪装成一个老太太老头子之类的,自己能认出他来吗?这么一想,她自个儿笑了起来,笑自己怎么能想到敌后武工队的qíng节了呢。

  哒哒,门开,陆大妈走进来,见到她笑眼眯眯的,高兴地说:“卢小姐心qíng不错,是有什么好事了?”

  好事是有。明天她就要去参加葬仪,将那些臭虫们一个个揪出来。光是想,血液里都热血沸腾,好比抗战八年胜利在望的那一刻。

  第二天早上,正如天气预报里播的,城市上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小陆同志打了把黑伞,从小本田那边跑过来门口接墨兰,说:“下雨耶。卢同志真的要出去吗?”

  “是的。”墨兰微笑道,抬手望了眼腕表,心里算着到达时间。

  小陆同志刚刚只凭声音认人,现在上下打量她一眼,恍然发觉她像换了个人般惊艳,吓道:“卢同志是要去参加什么舞会吗?”说罢,他着急地向她身后望:“三少呢?三少不陪你一块去吗?”

  “三少有自己的事。”墨兰自然答着。自己刚才从房间里出来,一路走到大门口,不见费老先生,也不见费三少和陆叔。这并不奇怪,大家都有大家自己的事要办。她本就麻烦到人家了,怎么能一再麻烦费镇南呢。

  小陆同志听她这么一说,露出一副蛮无语的表qíng。他撑着伞,护送她到车边,频频回头看费镇南有没有跟来。可惜,直到车门打开,墨兰坐了进去,费镇南一直都没出现。他简直怀疑:他的费司令已经人间蒸发了。

  “麻烦,载我到长青园墓地。”墨兰对当司机的小陆说。

  小陆同志万般失望地踩下了油门。小本田“嘟嘟嘟”离开了费宅,进入雨天的车流里。

  因为下雨,这个城市的排水系统一直不怎么样,有几条大道有好几处积水成洼。小一点的轿车经过水洼很容易死火在路中间。熟悉路况的小陆只好绕着道儿走,结果又遇上了几处堵车。

  墨兰心思:幸好提早了出发。葬仪本来是在下午举行的。长青园墓地自己经常去过,因为母亲也葬在那里。知道在那附近有家小餐厅,做的饭菜味道还可以,刚好可以在那里用午餐。

  小陆同志将小本田开到长青圆,也确确实实是中午用饭时间了。墨兰邀请他一块用午餐后再走。

  这家小餐厅坐落的位置不大好,在不起眼的偏角,很少人能注意到它的存在。来关顾的,只能说是无意中尝过这家厨师的手艺后恋上的回头客。墨兰推开餐厅的玻璃门走进去时,看见姐姐傅蕙兰在,在高兴时倒觉得理所当然。以前,她曾与蕙兰到这里给母亲扫墓,两人也是经常到这家餐厅用餐的。

  蕙兰一个人坐在窗边的桌台,望着窗外长条的雨线,侧脸有些苍白,好似刚哭过。

  墨兰想着该怎么靠近去和蕙兰说话,一步三个迟疑。在这会儿功夫,有名男子径直向蕙兰走过去,伸出只手道:“傅小姐。”

  蕙兰缓缓地转过半张脸,在看到男子的一刻拍案立起,愤怒地喊道:“楚文东,你到这里做什么!”

  楚文东是——?墨兰停住脚,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以便好好观察这个新出现的男人。话说,这个男人仪表堂堂,黑色西装配黑色领带,手腕戴的钻石金表彰显商务人品质,连这说话的调儿,脸上每块肌ròu的挪动呈现出来的表qíng,都是恰到好处的藏而不露。如果说这男人体内藏着把杀人无形的刀,墨兰第一个举手同意。

  商场如战场,商人往往比战场上的战士更残忍,因为他要生存,因为他明白商战是永无休止的一天。

  楚文东是楚氏集团现任总裁的嫡长孙。这次楚氏从新加坡杀回大陆的房地产,掀起血腥风雨的人就是这个男人。他擅长先掀起事端,然后在乱世中杀出一条王者之道。然而因他牺牲的无辜人士数不胜数。傅老太太就是其中之一。

  “楚、文、东!你这是唱的哪台戏?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吗?”傅蕙兰一巴掌打开他伸来的手。

  楚文东好像不在意地把手收了回来放进口袋里,眉眼里带了一丝惋惜,说:“傅小姐,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是知道商道上的游戏规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胜得起自然输得起。何况,商场上的输赢只是就事论事,与私人qíng感没有任何关系。”

  “与私人qíng感没有关系?敢问楚大少今天来这里,莫非真是来给我家姐妹吊唁?”傅蕙兰一句一声冷笑。

  “是的。”楚文东扯扯衣领上的领结,道,“闻得傅家的白事,听说还是一名貌美年轻的姑娘,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多少带了点可惜可怜之qíng。同是一个商会的人,肯定得来拜访一下。”

  傅蕙兰一个白眼瞪过去:“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了!谁不知道你楚大少收购隆盛把我家老太太气得中风的那天隔日,我妹妹墨兰不幸病逝的消息就传到了我们傅家。不是你们楚家的同一手计划,哪有这样的巧合?!”

  楚文东的眉毛间轻轻掠过一个皱褶,说:“这事我确实没有听说过。有关你妹妹的事,我也是看了你们登在报纸上的讣告才了解到的。”

  傅蕙兰拎起了自己放在椅子上的提包,冷笑着:“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有趣了。”

  第三十一话:jiāo锋

  墨兰看着姐姐蕙兰急匆匆走出了餐厅,至于那个楚文东,仍坐在蕙兰的那张桌子前,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个打火机把玩着。

  嚓嚓嚓,三下,青橘色的火苗从他聚拢的掌中缓缓升起,点燃了一条卷纸。没有包烟叶的卷烟纸,在火苗上方一点即烧成了黑烬。火从卷纸末端快到他指尖时,他猛地手指头一松,让火苗落到了烟灰缸里。而且,他对于这个动作似乎乐此不疲的,一共烧了几条卷纸,才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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