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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似情_李李翔【完结+番外】(19)

  中午找了间看起来还gān净的小餐馆吃饭,几个人从头到尾翻了一遍菜单,然后又从尾到头再翻了一遍,点什么都觉得贵。因为钟越下了指示,说这顿饭必须控制在一百块钱以内。几人商量来商量去,还要顾忌彼此的口味:林丹云因为是学音乐的,怕嗓子疼不怎么吃辣;何如初在家里挑食挑惯了,掰着手指头说不吃huáng瓜不吃胡萝卜不吃荠菜不吃洋葱不吃大蒜……其他人全转头看着她,问:“还有没有?”她摇头,“没有了,就这些。”

  大家“切”一声,齐声说:“谁理你!”而韩张又非要吃辣的不可,钟越本想试试本地风味的菜,见大家众口难调,也就没有提出来。旁边的服务生都等的不耐烦了,说:“你们商量好再点吧,到时候叫我。”自顾自去了。

  只敢点青椒ròu丝、西红柿jī蛋这样的家常菜,三菜一汤端上来,盘子只比画画的碟子大些。何如初看了看,问:“菜会不会不够啊?”于是又叫了两个。因为好几顿没吃正经饭菜,大家闻香而动,埋头大吃。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连俩女生都要了第二碗米饭,钟越韩张就更不用说了,吃到后来连当作料的葱花都吃了,于是又说:“再叫两个菜吧。”

  等菜上桌时,林丹云见邻桌吆三喝五热闹非常,提议:“要不,我们也要瓶啤酒?大家gān一杯,庆祝庆祝。”几人一想,不管怎么样,确实难得。一瓶啤酒正好四杯,举起来学人家说祝词,林丹云首先说:“开开心心。”仰脖喝了一口。何如初想了半天,想不出该说什么,便笑:“恭喜发财。”大家哄笑,跟着喝了一口。韩张一本正经说:“回家可别再出事儿了,挨饿受冻,我受够了。一路平安。”一气喝了半杯。钟越微笑:“事事顺心。”低头沾了沾唇。

  吃的差不多了,都互相问吃饱了没。林丹云叹气:“离家出走这么多天,总算吃了一顿饱饭。”

  何如初趴在她肩上笑,“看你这么可怜,以后打死我也不离家出走了。”林丹云点头:“明智的决定。当时我怎么就犯傻呢。”离开前,几人齐齐站起来,gān杯后说:

  “我,林丹云——”

  “我,何如初——”

  “我,韩张——”

  “我,钟越——”

  然后齐声喊:“到此一游!”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大笑着离开。

  吃完饭时间还早,站在街头张望,似乎没地儿可去,只好去逛商场。林丹云拉着何如初连声感叹:“这件衣服好漂亮。”又或者是“这根项链我们那里都没有卖的!”不管她怎么惊喜连连,众人都没有反应。反正是看的起买不起。

  何如初站在工艺品专卖店前不肯走,说:“我书桌上就差一件装饰品——”见大家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无奈说:“看看,我就看看还不行吗?又没说买。”地上有三尺来高的大型山水石雕,汩汩的溪水从郁郁葱葱的山头飞溅而下,颇具诗qíng画意。还有“农家耕作图”,仿真水车哗啦啦响,带起一小股飞流,众人都说有意思。

  中央摆着一系列各色各样的琉璃,用玻璃隔开,有绯红有浅紫,有赭huáng也有雨过天晴色,目不暇接,五彩缤纷,半透明发出幽光,华丽耀眼之外带着一股清幽冷寂的气质,绚丽下令人着迷。有一樽一尺来高的宝石蓝琉璃,后面是一带假山,做成半卷湘帘半掩门的样子;前面一个侍女端着一盆水出来,屋檐下挂着一只鹦鹉,屋子里小姐的绣房半隐半现,引人遐想,匠心独运,很有意境。何如初看中了,喜欢的不得了,站在那里舍不得走。

  韩张站在那里笑,说:“老毛病又犯了,从小到大都是这个脾气,见了喜欢的东西就不肯走。”

  难得没有像往常一样冷嘲热讽,又说:“你再喜欢也没用,咱们连晚饭的钱还得斤斤计较呢。”何如初一脸惋惜地看着,时不时叹息两声。

  钟越只好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她:“以后有机会再来买啊,先走吧。”拉着她赶紧离开。再不走,售货员要赶人了。一群人堵在柜台前,光看不买,叫人家怎么做生意。

  何如初这人有时候会犯傻,仰着头问:“以后?什么时候还来?”钟越有点忍俊不禁,她这个样子实在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于是说:“总有机会再来的。”她有点伤心地说:“可是东西一定不在了。错过了就没有了。”钟越安抚她:“以后你会遇上更心爱的东西。”她闷闷地点头,跟在他身后下楼。

  经过何如初这么一闹,大家怕她再看上什么又赖在那儿不肯走,没的丢人现眼,也不逛商场了,在超市随便买了点饼gān矿泉水,准备路上吃,掉头直接往火车站进发。

  第十五章 暗无天日的考试

  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开呢,几人无所事事坐在候车室里,东张西望。

  实在无聊的紧,韩张便说:“我们来打牌吧,正好四个人,不打多làng费资源啊。”于是怂恿钟越去买扑克牌,不知从哪里拣了几张旧报纸回来,铺在地上就是牌桌。男女对决,何如初和林丹云是一方,钟越和韩张是另一方。女生哪是男生的对手啊,输得一塌糊涂。何如初因为不常打牌,更加糊涂,方块常常当作红心打出来。林丹云一个劲儿的埋怨她也不看看再出牌。

  钟越实在瞧不过去,提醒她:“你把花色间隔着分,就不会拿错牌了。”何如初不满地指控:“好啊,怪不得你们会赢,你偷看我牌。”钟越似笑非笑说:“我还用着偷看吗?你这样拿牌,不是直接给别人看的?”她忙将牌盖在地上。钟越摇了摇头,和韩张配合越来越默契,继续杀的她们落花流水,惨不忍睹。男生呼啦啦一直坐庄,杀了一圈回来,她们还在原地打转。林丹云忿忿地说没意思,“就知道欺凌弱小,也不害臊。”不肯再玩。何如初只好陪笑。

  韩张正玩得高兴,牌风从没这么顺过,便说:“哎呀,都是玩乐,何必当真。继续来,继续来,轮到你洗牌了。”林丹云便嘀咕:“一下午都在洗牌,有什么意思!我不要再跟何如初站在一边。”何如初羞愧地低下头。钟越见状,便说:“算了算了,我跟她一组。不过,我提醒她,你们不能说什么。”俩人见她连牌都会弄错,偶尔提醒一下也不会过分,于是同意,换了位置继续。

  这种勾心斗角的事钟越最擅长,看人家出上张牌就知道下张是什么,所以尽管搭了个一窍不通的何如初,在他的提点下,双方堪堪打了个平手。林丹云便说:“钟越,你不能教她出什么牌,这样明显是作弊嘛!”韩张也不服,实在帮的太过了。钟越便说:“我只是让她跟着出牌而已。该出分就出分,该出主就出主。”何如初也不服,说:“我又不会,你们就不能让着点儿?”

  几人吵嚷起来,这时广播响起,说列车已到站,请做好检票的准备。赶紧收拾了东西,跟随人cháo往检票口去。

  打牌打的jīng神亢奋起来,林丹云和韩张不服气,都说继续打。钟越没有意见,何如初虽然打的昏头涨脑,东西不辨,不敢扫了大家的兴,也只有舍命陪君子。整整打了一路,再抬头,火车已经到站,已是深夜时分。

  几人打着哈欠出来,昏昏yù睡。刚下火车便觉得冷,寒风凛凛,打了个哆嗦,连忙将大衣捂紧。出了站台,一眼就瞧见林爸爸、林妈妈在人群中站着,伸长脖子到处张望。林丹云脚步停了好一会儿,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去。何如初昨天晚上就给林妈妈打了电话,把林丹云的惨状说了一遍,怕她回去挨骂,故意夸大其词,说的声泪俱下。其实不完全是这样,昨天被抢一幕确实惊恐。林妈妈听了,吓的不轻,连声问女儿有没有受伤。

  林妈妈见他们一行人出来,点头笑说:“回来了。”看着垂头不语的女儿,佯怒道:“你还知道回来!”林爸爸忙打圆场:“平安回来就好。”其实林妈妈见女儿短短数日,消瘦不少,不知道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早就心疼的不行,心里哪里还有气,招呼大家说:“走吧走吧,坐车累了吧,车子在外面等着。”

  在“上临一中”校门口停下,何如初和钟越先下车,一起走了。从南到北坐了大半夜的车,又冷又困,回去倒头便睡。林妈妈探出头叮嘱他们大晚上的注意安全,车子穿过校门,直开到楼下才停。韩张打过招呼,先上去了。林丹云磨磨蹭蹭跟着父母回到家中,一言不发杵在客厅里,心想这次母亲肯定饶不了自己,心一横做好迎接bào风骤雨的准备。

  没想到林妈妈轻描淡写说:“傻站着gān嘛啊,累了就回房睡觉。”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林爸爸工作一向忙,很少过问女儿的事,这次也难得关心地问:“冷不冷?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睡?”她在火车上只将就着吃了几块饼gān,这会儿还真饿了。

  林妈妈因为这段时间到处找她,哪有心思做饭,冰箱里瓜果蔬菜鱼ròu等物一概没有,林爸爸当即要开车去通宵营业的超市买。林丹云便问:“你们晚上吃什么啊?”林妈妈说:“随便下了点饺子,你不吃的。”林妈妈一向爱吃饺子馄饨这些东西,因为林丹云老说不吃不吃,于是买的就少了。

  林丹云拦住爸爸,说:“我吃饺子,随便做点吧。这都半夜了,明天再去超市买。”林妈妈小小诧异了一下,连忙答应着下了一盘饺子,想着她平时都不大爱吃,少放了几个。哪知道端上来,她一个不剩全吃完了。那吃相看的林妈妈心酸不已,摸着她头发说:“洗洗赶紧睡吧。”吃饱就犯困了,她点点头回房去了。

  这里林爸爸笑说:“没想到离家出走一趟,懂事不少,还知道体谅老爸半夜买菜辛苦。”林妈妈叹气说:“在外面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平常从不吃的饺子吃的gāngān净净。听说还当街被抢,真不知道吓成什么样呢——”说着说着眼睛有点泛红。

  林爸爸便说:“吃点苦好,知道长进。吃一堑长一智,总算没有白出去一趟。就怕她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过不了几天,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林妈妈叹气:“其实也怪我,不该打她,多大的人了,也知道要面子,何况还是女孩子——”女儿回来了,连日来的担惊受怕一扫而空,林爸爸林妈妈总算安心睡了一觉。

  林丹云离家出走一事,也就这么风平làng静的过去了。随后便是新年,钟越回美溪去了;韩张随父母到爷爷奶奶家过年;林丹云因为离家出走,林妈妈虽然没有惩罚她,可是给她下了硬xing规定,晚上八点之前必须回家,所以找她玩也没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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