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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不能说的秘密_文安初心忆故人【完结+番外】(100)

  直到后半夜,子越才回来。“怎么样?”我有些担心。

  “qíng况不算好。还昏迷着。医院里躺着呢。”子越换着衣服,声音有些疲惫。

  “徐硕呢?”

  “没看到他。只见徐立和他母亲了。”徐立是徐总的名字,也就是徐硕的哥哥。

  “知道的人多吗?”老徐总如果一直昏迷着,对徐氏的影响还是不小。徐总虽然现在掌管的公司的大小事务,但真正拍板定夺的,还是身为董事长的太上皇老徐总。

  “他是突然在董事会上发作的。相瞒也瞒不住了。”子越的脸色有些沉郁。他与徐家的生意往来不少。老徐总一病,很多合作的进行只怕会有困难。

  “等哪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我试探看向子越。毕竟应着徐硕的qíng分,我也该去看看。

  “再说吧。”子越揽紧了我,“等徐硕在的时候我接你。”我的心一暖,忍不住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下,知我如他,一句细语,一个心思,都在他眼里清晰如白。相爱,相知,原来同样美好。若说相爱是炽烈的火,相知便是融融的水,沁入心脾,浸入骨髓,再无间隙。

  第五卷 死生同契阔, 静守来生长(末卷) 第一百六十三章 伏低做小惹心酸

  怀孕后的胃口变得很差,张姐的饭菜剩的越来越多。好在她现在也见惯了,到不介意。她又是过来人,现在和我倒更有些话题聊了。常劝我该吃什么少吃什么,我也受益颇多。

  张姐家在北方的一个农村。儿子在北京上大学,张姐才跟来了,以前做些零活儿补贴家用。后来在家政中心受了些培训,也学了学配餐营养类的知识,才渐渐的做到高档小区的保姆,收入也就比以前翻番了。

  我随口问着她在这里做开心不开心。她叹口气:“这儿是我做的最省心的一家了。以前那些主家,要求多的不得了。”我自己本就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凡事习惯亲力亲为,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富贵毛病。

  她说着有些动容,便同我讲着她的一些旧事,不觉说道:“在我们那儿,刚出生的小孩子,家里都要给准备件百家衣呢。”

  我倒是听说过有的农村为了孩子好养活,有吃百家饭,穿百家衣的习俗。不免也觉得好玩,兴起问道:“百家衣好做吗?”

  “好做,找些布头,fèng一件就行。小孩子的,用不了多少,就是讨个吉利。”张姐笑道。

  说的我有些心动,只是发愁着,在北京可去哪儿找布头去。张姐说着:“要是真想做,也不愁找。”

  我只当张姐说笑,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过了两天,她还真的拎回来一袋布头和几件小孩儿的旧衣服。

  看我惊讶的合不上嘴,张姐笑道:“我这两天买菜没去超市,去农贸市场了,那儿村里上来的大姐多,我就张嘴试了试,还真要到了。”

  我看着张姐,有些说不上的感动,只化作一句:“谢谢你。”张姐慡直的笑着:“谢啥,都是相互的,你们对我也挺好。”

  张姐把布头和旧衣服都洗gān净晒好,剪成方形,细细fèng缀。她手脚麻利,不到半天,就快做成了。我看着有些跃跃yù试:“我也来fèng一块儿。”

  “诶,怀孕不能做针线。”张姐劝阻着。我实在看着眼馋,道:“就一块儿,不妨事。”

  张姐想了想说:“那等我都fèng完,给你剩一块儿。”

  好容易等到她fèng得只剩一块儿了,我刚要拿起来继续,手机响了,我忙接起来,子越的声音:“老徐总醒了,我让李秘书接你来医院,徐硕也在。”

  “好。”我把手边的针线放到卧室。换好衣服,不多时李秘书就来了,一起到了医院。子越已在楼下等着,看我下车,牵起我走到病房。

  老徐总住的是特需VIP病房,子越以前住院的病房,看着也没这里豪华。房间大而敞亮,各种施舍齐备。

  老徐总躺在病chuáng上,眼睛浑浊的看着天花板,全然没有意识。身上cha着各种管子、仪器。想想去年的秋天,他还是jīng神矍铄的带着大家看他的古董藏品,兴致勃勃的聊着糙书青瓷,如今却瞬间如山崩地裂般,只能无助的躺在那儿。

  坐在老徐总chuáng边的是位六十多岁的妇人,头发花白,有些gān瘦,一身素花的衣衫,看着很普通。脸上的神qíng有些严肃,一股不怒自威的神色。我暗暗揣度,不知道那是不是徐立的妈妈,也就是老徐总的正室。看子越和我进来,冲子越微微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目光已有几分了然。没有打招呼。

  我被她的目光扫过,有丝渗然,想必刚才子越是从病房出去的,自然无需再打招呼。而我与子越的关系,她那一眼已经明了,轻描淡写的一扫,已经有种不屑的意味。

  徐硕和他妈妈站在那妇人的身后,徐妈妈一下子似乎苍老了很多,昔日的华贵自如,渐渐褪去。看着憔悴不堪。我最关心的徐硕,面色也有些疲惫,胡子拉碴的。看我进来,走到我身边:“你怎么来了?不在家休息。”

  “我来看看伯父。现在好多了吧?”我看向徐硕,有些担心。

  “醒了,不过qíng况不算太好。”徐硕叹了口气。

  “不要急,慢慢恢复就好。”我安慰着徐硕,却也觉得有些苍白。中风的后果可大可小,有人恢复如初,也有人偏瘫,更有甚者导致痴呆,后半辈子再难清醒了。

  徐硕点点头。忽然老徐总喉头一动,艰难的张嘴:“水——”屋里的人闻言都是一震,“能说话了。”徐妈妈低声说着。徐硕马上冲出去叫医生。徐妈妈去倒水,刚拿到chuáng边,那妇人冷冷的扫了徐妈妈一眼,水杯化了个弧线,到了那妇人眼前,她接过来,递到老徐总的唇边,老徐总抿了两口。

  那妇人将水杯复又递给徐妈妈。徐妈妈语气恳切道:“大姐,他qíng况好些了,今晚你回去休息,我来守着吧。”

  妇人瞥了她一眼,声音有些冷:“徐立晚上会来。我也在,轮不到麻烦旁人。”声音不高,却字字刺心。又当着我和子越的面,徐妈妈的脸上有些下不来,却也没话支应,只得怏怏的退到后面。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突然就是一酸。徐妈妈对老徐的感qíng,对老徐的反应,何曾比那妇人慢一分?可即使那么有手腕的徐妈妈,最后也不得不伏低做小。

  伏低做小,我此刻才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做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伏低,那种面对正室终究无法理直气壮的自矮三分。我不禁抬眸看了看子越,他眉头蹙起,若有所思。

  徐硕领着医生进来,看着病房里由于老徐总的病qíng变化大家都手忙脚乱起来,我和子越放下礼品,我和徐硕打了个招呼,让他注意身体。转眼看了看徐妈妈,她看着我和子越及徐硕的qíng状,露出丝困惑。在她眼里,我还曾经是徐硕的女朋友吧。尽管是李代桃僵,但今日的qíng景,只怕她是想不明白了。

  不想再给已经够乱的病房里添乱,我随着子越出来准备回家。李秘书开着车,我和子越坐在后面。路上想着徐家的事qíng,我不由问着:“徐妈妈也是好意,为什么老徐总的妻子宁肯自己受累,也要憋那口气呢?”

  子越苦笑了声,握了握我的手:“她可不是为了置气。自从老徐进了医院,她就从老家过来,一步也没离开过。”

  “患难见真qíng?”我有些疑惑。老徐总近些年常在徐妈妈这里的小公馆,难得她还能不计前嫌,对老徐总这么上心。

  “不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只有感qíng。”子越一把把我揽在胸前,有些感慨:“傻丫头。”

  如果不是为了感qíng,又是为了什么呢?我细细琢磨着,那妇人守着老徐总寸步不离,又不让徐妈妈和徐硕接近,只怕是担心老徐总万一醒来,自己不在身边,老徐总留下什么遗嘱给徐妈妈。原来守得不仅是人,还是家产啊。

  不免有几分兔死狐悲,尽管那个女人曾经用语言将我活活凌迟了一回,但此刻,我仍不免为她感伤,不明不白二十多年,又辛苦带大了徐硕,可到了老徐在鬼门关的时候,都没有资格陪在他身边。

  我有些感伤的说道:“万一老徐总不能恢复如初,徐妈妈只怕更难见到他了。他的妻子,才是他的第一合法监护人啊。”

  子越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搂的更紧了。不知为何,我能感觉到他与我,心中同样的悲凉。我牵起他的手,有些无助。他把我的手放到唇边斯磨着,低声道:“不要乱想。”可连我,都觉得这句话好无力。

  到了家,子越先去洗澡,我收拾起下午的百家衣,也就一片布,几下便fèng了起来。fèng的时候,心里仿佛有了某些期冀,一针一脚,都能缀进去自己的丝丝憧憬。

  等到最后一针fèng好,我用牙咬断了线头,拿起来反复看了看,很可爱的小衣服。我不觉唇角上扬。放下衣服,却看到子越穿着睡衣,不知何时,正倚着卧室的门看着我有些怔忡。

  我有些被看到内心的窘态,嗔了他一眼:“鬼鬼祟祟偷看我做什么?”

  他几步过来,抬起我的下巴,眸子里一片柔色:“你是我的,还用偷看?”

  我抽抽嘴角:“谁是你的,我是自己的——”话没说完,已经被他的唇覆上。不知何时,他的吻已经少了冰凉霸道,多了丝温柔缱绻。让我qíng不自禁随着他回应。

  “这辈子你没机会后悔了。”他的声音有丝喘息的灼热。

  我忙把他推开,有丝害羞道:“现在是三个人,规矩点。”

  他朗声哈哈大笑:“他现在能看到吗?”转而抚着我的头发有些动qíng:“你刚才fèng衣服的样子,特别温柔。”每个母亲,在憧憬自己孩子的时候,都不免会有特别的温柔吧。

  我有些调皮的吻上他的脖子,滑到耳垂,故意动qíng在他耳边chuī着气:“现在温柔吗?”他一个用力把我圈住,躺倒在chuáng上,边解我的衣服边咬牙道:“你又招我。”

  我用力把他推开,跑到浴室,只听得他在身后笑的舒朗:“一动真格的,你就怂了。”

  第五卷 死生同契阔, 静守来生长(末卷) 第一百六十四章 聚会马脚伏暗涌

  过了几日,收到了胖琪的短信:“我明天就到北京了,见见吧。”

  拿着手机有些忐忑,有些害怕见她,总怕自己哪里就穿帮了。却又不得不见。回了条:“你来北京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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