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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_阿琐【完结】(710)

  “非你所愿?”惠妃bī近她,比起宜妃那点点吃醋不容人的心思,惠妃的打击才是最大的,良嫔若自此成了宠妃,她和大阿哥要如何立足。八阿哥若是酒囊饭袋也罢了,就是九阿哥、十阿哥那种货色也成,偏偏是个再优秀不过的皇子,浑身上下没有不是之处,一旦子凭母贵,大阿哥怎么办?

  惠妃恨道:“你不是一心一意求八阿哥好,求容若的子嗣平安,现在最能给予你这一切的人喜欢上你了,你会不好好利用?只怕往后长chūn宫里,再也接待不起你了。”

  觉禅氏平静地微笑:“娘娘多虑了。”她的眼睛那样清澈,深宫三十年,似乎只有永和宫那位还能有这样清澈的眼睛,可觉禅氏也能有,在她看来,这种无辜而宁和的神态明明就可以伪装,只不过她撕开面具是另一副嘴脸,而永和宫那位以真面目示人,一辈子坦坦dàngdàng。

  惠妃冷笑:“是我多虑了,还是你变了?”

  觉禅氏却反问惠妃:“就算娘娘不信任臣妾,也该了解皇上。臣妾想要容若子嗣长长久久的平安,自然是娘娘更可靠,试问娘娘觉得皇上会喜欢臣妾多久?臣妾已是四十五岁的女人,您觉得皇上会喜欢一个四十五岁的女人什么,皇上不了解臣妾,臣妾也不会说曲意迎合的话,他一时新鲜,过阵子厌倦了,又为何要喜欢一个在他面前连话都不敢说的女人?”

  惠妃死死地盯着她,半晌才道:“我信不信你,也改变不了眼下皇帝对你的好,谁知道你在算计什么?”

  良嫔无奈地一叹:“那就让时间来证明,臣妾无心圣宠,只怕皇上新鲜一阵子也就撂下了。到时候娘娘若不嫌弃,还请让臣妾到长chūn宫喝一杯茶。”

  惠妃却咬着不放,再问她:“永和宫呢,你怎么给永和宫一个jiāo代?宜妃不容你,不过是她自己觉得你碍眼,可对永和宫来说,新冒出来一个宠妃,可能影响着她的儿子的前程,才是真正的碍眼。”

  良嫔笑:“连十几二十岁的新宠德妃娘娘都不多抬一下眼皮,何况臣妾一个半老徐娘?”

  惠妃一口气堵在胸前,她却是不明白,乌雅氏看到皇帝身边有新宠,真的不会心内动摇,不会害怕失去什么?这么多年不论什么样的女人出现在皇帝身边,德妃都安之若素,周全地为皇帝照顾她们,她的心胸就那么宽广?

  良嫔见她眼神恍惚,这才是她想看到的模样,但并未暗中窃喜,只是平常地说:“臣妾若真的妨碍到娘娘什么,您大可以将臣妾除之而后快,臣妾又不是德妃娘娘,谁也动不得的,臣妾这样的人就算骤然在宫里消失,也不过是三两天茶余饭后的闲话,一阵风就过去了。”

  惠妃含恨道:“可不是,若是永和宫有什么事,就是狂风bào雨过境,把紫禁城的金顶都要掀翻了。”

  良嫔颔首:“正是如此,指不定皇上明天对敬嫔、安嫔她们突然有兴趣了,皇上有年纪了,做些随心所yù的事,谁也拦不住。”

  两人分开前,惠妃目光直直地盯着良嫔离去的身影,仿佛想透过厚重的氅衣看穿她的心,可这一切只是她的假象,这一番话说下来,她终究还是不能信任这个女人。

  而正如所有人所担心的,皇帝的新鲜劲儿没有稍纵即逝,南苑归来后就在延禧宫待着,其间在永和宫坐过一下午,之后若不在乾清宫,就在延禧宫。没有人知道皇帝喜欢觉禅氏什么,能说服她们自己的,大概就是良嫔那张漂亮的脸。

  而这一年年末前,皇帝又把八阿哥派去慰问驻军将士,除夕元旦的宴席上,众人都觉得,仿佛一股新势力正在后宫慢慢崛起。

  正月启印后,八阿哥因办事得力,在朝堂之上遭皇帝褒奖,到元宵时,皇帝下旨将良嫔册封为良妃,延禧宫门庭改头换面,更被要求住进一直为了悼念敏妃而空关着的正殿,莫名其妙的,沉寂了二十多年的美人觉禅氏,突然成了皇帝的“心上人”。

  如宜妃咋咋呼呼的,还能不管不顾地在人前嚷嚷几句,反正她的恩宠不上不下,倒也不至于被人看笑话,唯有永和宫的处境最尴尬,皇帝围着良妃转的那阵子,几乎不踏足永和宫,据说是德妃与皇帝翻了脸。

  可就在众人准备好好笑话永和宫,一解多年怨气时,元宵节后,德妃如往常一般出入乾清宫,与皇帝在御花园里散步,回过头皇帝又和良妃言行亲近,直叫众人看不懂,摸不透眼下到底是什么qíng形。

  惠妃在长chūn宫里,听得这些事时,一头雾水。良妃册封那日,大阿哥气急败坏地跑来问母亲怎么回事,惠妃心中怨怼烦躁,竟对儿子说:“难道你还指望额娘我这把年纪了去勾引你皇阿玛?”

  正如这话所说,所有人都把良妃的突然崛起,定义为她对皇帝的勾引,纵然岁月不饶人,可她有漂亮的脸和妖娆的身体,对男人而言能让她动心的女人,年纪几何也许已经不重要。且众人也都看在眼里,皇帝近些年喜好游山玩水,一年里大半年都不在京城,对女人的喜好,想必也从不曾减弱。

  岚琪与觉禅氏始终没有合适的机会单独相处,直到正月末,皇帝要搬去畅chūn园居住,将她和良妃并其他年轻妃嫔一道带走,两人才算有了名正言顺的“单独”相处的机会,那一日在畅chūn园的瑞景轩里,岚琪煮茶,觉禅氏静坐在一旁,只听德妃含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年奄奄一息的你,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觉禅氏莞尔:“可若当初已死,后来的痛苦也不必再经历。”

  岚琪问:“你是怪我非要你活下来?”

  觉禅氏摇头道:“不是怪娘娘,是命运弄人,若非上天要索他的xing命,也许他还活着。”

  “真不敢想,眼下如此得宠的你,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男人,皇上为了千秋大计,心胸实在开阔。”岚琪不禁苦笑,对她来说,这也是不可思议的事。

  觉禅氏笑道:“臣妾与皇上,什么事都没有呢,早在当年皇上与臣妾达成默契时,皇上就已经知道,臣妾是怀着异心,足以问罪处死的人。”

  “当年是何时?”岚琪也终究按耐不住好奇心,其中的细节,玄烨并没对她细说过。

  “臣妾来与您说,让您把惠妃娘娘jiāo给臣妾,就在那之后不久。”觉禅氏道,“不久皇上就私下找到臣妾,警告臣妾,若是算计或背叛您,不会有好下场。”

  ☆、801好运气来得太快(还有更新

  岚琪还记得那日对玄烨说,觉禅氏从没有背叛过自己,希望能保存那一点点的姐妹之qíng,现在却听觉禅氏讲,早在当年她来问自己要惠妃最后的下场时,皇帝就已经暗中警告了她。原来这么多年,所有的一切,都在玄烨的眼睛里。

  觉禅氏淡淡笑着:“皇上说如果他一早知道容若和臣妾有qíng,绝不会夺人所爱,臣妾信这样的话,当初一夜恩宠,也的确不是皇上的错爱。至今他仍旧希望容若还活着,甚至希望容若不是明珠的儿子,可惜一切都是空想,人早就没了,而他死了也依旧是纳兰家的子孙。”

  岚琪苦笑:“总觉得你和万岁爷之间,有着旁人cha不进的默契。”

  觉禅氏摇头:“不是默契,是各自谋利,皇上说从那一刻起,就各自断了身份的存在,臣妾可以不用再把自己当皇帝的女人,可以无所顾忌的悼念心中那个已故之人。娘娘您知道吗,对臣妾来说,这是最大的解脱,连一丝丝负罪感都不必再有。”

  话虽如此,可岚琪依旧无法苟同这样的事,毕竟有她自己的固执和价值底线,果然她是个小女子,而玄烨心中有家国天下,才容得下这种对于男人而言,最最不堪的事。又或许觉禅氏身体上的清白,而皇帝觉得既然注定改变不了别人的心意,不如成人之美,还能收服人心。

  “娘娘。”觉禅氏笑道,“臣妾愿意顺服皇上,愿意和您达成默契,很大的原因也是看到皇上对您的真心实意,这是臣妾曾经在容若身上看到过的qíng意,身为帝王佳丽无数,却能为您几十年不变,臣妾很佩服。”

  岚琪轻笑:“你在为皇上说好话?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就不必你费心了。”

  这话很不客气,甚至小气,不论如何,对岚琪来说,觉禅氏是女人,是个漂亮而有心计的女人,哪怕说她没度量,在心里也始终提防着她。

  岚琪又道:“方才你又喊我娘娘,虽未行册封仪式,圣旨宝册已经都给你了,往后我们平起平坐,你不用对我那么谦卑。”

  “这么多年习惯了,还请容我慢慢改。”觉禅氏很坦率,而后自顾自说起惠妃的事,连岚琪压根儿没想到的,她都一一提及,特别是八阿哥,觉禅氏道,“皇上与臣妾之间最大的不信任,就是八阿哥,特别是近来臣妾与八阿哥接触颇多,八阿哥又有些依赖臣妾,腊月那会儿聊得最多的,还是八阿哥。”

  岚琪不自觉地想要避开这个话题,可觉禅氏却道:“八阿哥不是皇上心目中未来的继承人,皇上希望臣妾不要抱有幻想,当然,臣妾从来就没想过他的将来,就算他真的做皇帝,也和臣妾没关系。”

  这一刻,无yù无求的觉禅氏何等坦dàng,岚琪心中却背负了*的压力,让她束手束尾显得很不自信。果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胤禛知道自己已经被父亲选中,若不然胤禛一定也会走上歪路,甚至重蹈覆辙,再演太子的悲剧。

  觉禅氏没有察觉岚琪的心qíng变化,继续说着:“皇上说,惠妃心思深,绝不可能相信臣妾会带着八阿哥忠于她,这条路已经走不下去了,不能把惠妃bī得狗急跳墙,现在还轮不到他们母子做法。所以要改变引她入瓮的方法,顺着她的怀疑继续下去,索xing让她在将信将疑中看待之后的事。”

  岚琪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她不敢相信,玄烨放弃了八阿哥,连大阿哥也一并放弃,他们似乎都已经成为玄烨手中的棋子,难道连四阿哥的未来,也对觉禅氏说了吗?可到了这一步,只怕皇帝不说,她也猜得出来皇帝在谋求什么。

  “正如您觉得皇上会要放弃哪位皇子的未来,很不可思议一样,与皇上对臣妾完全不顾八哥的将来,也深表怀疑。”觉禅氏笑得云淡风轻,去一语戳中了岚琪的心思。

  “皇上真的连大阿哥,都不顾了?”岚琪终于问出口,直觉得心头一松,更是道,“你到底图什么呢?”

  勾起恨意,觉禅氏的笑容不由得叫人看着发寒,她道:“臣妾经历过的痛苦,让她也切身体会,最好她将来还能长长久久地活下去,活着慢慢舔舐她的伤口。至于阿哥们如何,臣妾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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