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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_阿琐【完结】(837)

  胤禩和胤禟面面相觑,胤禟好半天才回过神,不可思议地问:“礼盒掉包了?”

  具体的事儿,要往下查才知道,是宴席散去后,众人开始陆续收拾东西,九阿哥几人的礼盒还都摆在原地,有人无意中打开看,说了句:“九阿哥也送弥勒佛?”才引人注意,发现若是没错的话,被掉包走的该是九阿哥的贺礼,而几件礼物又被鬼使神差地摆错了地方。

  胤禩赶到乾清宫暖阁,荣妃和德妃正走出来,他立在一边躬身行礼,荣妃道:“委屈你了,你三哥去查了,一定给你个jiāo代,皇上要和你说说话。”

  “二位娘娘慢走。”胤禩心里很乱,这几年他小心翼翼绝不让自己卷入任何风波,突如其来的麻烦,且任何变故都不为自己控制,他完全不知道一会儿进去和父亲,能有什么话说。

  走出暖阁,岚琪听见荣妃叹息,她便道:“我和姐姐自己的jīng神都不大好,把这里教给和妃、成妃,我们歇一歇去。”

  荣妃没有异议,只是走时往里看了眼,自言自语似的说:“他从娘胎出来就没见有顺当的事。”

  暖阁里,胤禩在榻前行礼,抬头看父亲,他竟然正看着一本折子。见父亲要拿笔,他忙上前伺候,忍不住劝说:“皇阿玛歇会儿吧,您要保重身体。”

  玄烨应着,却为停手,等完全撂下,才与他说:“今日的事,你受委屈了。外头不定要怎么传说你,可朕暂时不想张扬,你要忍耐几天,待水落石出,一定给你个jiāo代。”

  胤禩双眼泛红,屈膝道:“有皇阿玛这句话,儿臣就知足了。”

  “你起来说话。”玄烨道,“朕这几年用你栽种的花糙入药,身子骨好多了,你的孝心,朕都知道。”

  胤禛心里一颤,稳稳地站住了。

  玄烨又道:“朕的儿子里,数你最有孝心,时时刻刻都在乎着朕的身体和喜怒,你比你的兄弟们,都要优秀,是我大清的栋梁。”

  胤禩怎么就觉得这话不对味,只好低头听,不敢随便接茬。

  玄烨笑意深深地看着他,说道:“太医已经就给朕换了药,往后就不再需要你费心栽种那些花糙。你身子也不好,可是等胤禵凯旋归来,朕还有要紧的差事jiāo给你们,所以这两年,你好好歇着养身体,朝堂上的事暂不必管。从前朕误会你装病,还停了你的俸禄,如今知道你有孝心,那几年的也一并补给你,这是该你有的。该你有的,朕绝不亏待你。”

  胤禩的心跌入深渊,父亲最后那一句话,还有半句是要他自己领会的,不该他有的,皇帝绝不会给。

  “跪安吧。”玄烨轻轻摆手,外头等候的梁总管已经出现,恭敬地对胤禩说,“八阿哥,您请。”

  胤禩的脚下,似灌了千斤重,僵硬地给皇帝磕了头,一步一步地挪出去,背过身时,又听父亲说:“毙鹰的事,若查不清楚,你就受些委屈,皇阿玛老了,年轻时有些事就查不清办不了,何况现在一把年纪。”

  皇帝这句话,指代的事qíng太多太多,八阿哥一时无法领会父亲到底指什么,走出乾清宫时,忽然领悟,是他手里的罪孽太多,才数不过来。

  到那天夜里,紫禁城终于宁静下来,梁总管派徒弟来向德妃娘娘禀告,说毙鹰其实是有人嫁祸九阿哥,那几个向梁总管报告发现毙鹰的小太监还隐瞒了一件事。他们其实不止打翻了八阿哥的礼盒,是追逐打闹时,把八阿哥九阿哥几人的都打翻了,应该是慌乱中放错了地方,就以为八阿哥那盒子里,是一只死赢,而应该是在他们之前,就有人掉包了。

  环chūn奇怪地说:“好端端的,坑九阿哥做什么?”

  岚琪则问:“不是传说,九阿哥大骂隆科多,这事儿胤禛知道了吗?”

  ☆、959愿担山之重(还有更新

  环chūn点头道:“奴婢派人打听过,宫里人知道的还不多,但昨天京城里的确有个热闹。说是九阿哥和隆科多大人在酒楼里相遇,他掐死了隆科多大人的海东青,九阿哥不知是不是认出来就是那一只,估摸着怀疑隆科多大人了。”

  岚琪叹:“好好的,他弄死那只鹰做什么。”

  环chūn则道:“主子,鹰易得,海东青难得,乾清宫那边的人说,这只海东青还是一只幼雏呢。不然九阿哥怕是徒手对付不了那么生猛的飞禽,也不能一眼就认出是不是隆科多大人的那只,哪儿有那么巧,有两只一模一样的来?”

  岚琪想着今日分别时儿子眼中的神qíng,胤禛怕是已经气疯,他把玄烨的晕厥当了真,这要是揪出真凶来,不知会出什么事。而九阿哥他们既然怀疑隆科多,未必不疑心胤禛怂恿,胤禛怎肯背负这样的罪名,他势必要查到底的。

  “等胤禛忙完了千叟宴的事,让他进宫来一趟。”岚琪说着,心中一个激灵,问环chūn,“你派人去打听打听,隆科多的海东青是打哪儿来的。”

  环chūn笑道:“娘娘怎么这样上心?只怕万岁爷已经在查了。”

  岚琪一愣,有些恍惚,呆了半天才说:“是啊,我在着急什么?”

  “娘娘早些睡吧。”环chūn收拾东西,要伺候她入寝,岚琪却跑去推开了窗户。一阵冷风灌进来,环chūn赶紧过来关上,嗔怪,“主子这是做什么,回头奴婢可要向万岁爷告状了。”

  岚琪却叫冷风chuī得平静下来,自言自语地说:“我怕胤禛等不及一些事,做出傻事来,我怕他为了自己,寒了皇上的心。但愿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若敢让皇上寒心,我也不要他了。”

  环chūn知道这是狠话,只怕四阿哥承受不住,但也是娘娘近五十年来对万岁爷的心意,她送岚琪躺到榻上去,温和地安抚着:“四阿哥绝不会的,您多虑了。”

  胤禛的确不会做这样的事,他更恨有人坑害八阿哥之余,再试图把皇帝气死了,心里恨不得揪出元凶千刀万剐,但这几日要维持皇家体面,要把来参加千叟宴的人平平安安地送回去,他心无旁骛地为父亲办妥这件事,忙忙碌碌时,偶尔才会分神想一想。

  两天后,最后一拨从外地来的老人家被送回去,他站在城门下刚刚松口气,胤祥策马而来,追到胤禛身边说:“四哥,国舅府出事了,老九带人上门生事,隆科多的人对他拔了刀子,这要闹出多少人命?”

  十三所谓的人命,是指那些对九阿哥亮刀子的,伤害皇嗣,哪怕只是这么比划一下,也是天大的罪过,九阿哥再不如意也是皇阿哥,闹出官司,那些人都没好果子吃。可少说十几二十个人,把他们的家人算上,就是影响百来号人,那么大的事,一定会再次激怒皇阿玛,恶化他的病qíng。

  胤禛带人赶来时,五阿哥已经到了,他再不喜欢九阿哥,也不容许同胞弟弟犯这样的傻事,可是看到隆科多的人气势汹汹地敢对皇阿哥拔刀子,他也咽不下这口气,见胤禛到了,便把这事儿都推在他身上,说:“四哥,总要给胤禟一个jiāo代吧,隆科多这是什么态度,有事说事有道理讲道理,他算是带了几个兵,就不把我们皇子放在眼里了?”

  五阿哥极少挑事儿,胤禛也不能不给面子,上前呵斥隆科多的人收起兵刃,但故意避开了问责,反将事qíng抛回给九阿哥,问他:“你来国舅府做什么?隆科多这么做固然有错,可皇阿玛尚在病中,你也不该来滋生事端,有什么事为何不走公堂?皇阿玛最恨人结私怨动私刑,你不是不知道。”

  九阿哥却冷笑:“四哥,您可瞧清楚了,我是老九,我额娘是翊坤宫的宜妃,您当我是十四呢?我不好,也不用您来教?”说罢大声呵斥隆科多,“那只海东青分明就是你的,你还敢不承认,现下你的主子来了,你倒是说,是不是他叫你这么做的?”

  胤禛暗暗咬了牙,恨九阿哥心毒,又恨隆科多多事,可现在只是九阿哥几句话,根本定不了隆科多什么罪过,而隆科多肚子里的弯弯肠子何其多,在官场了摸爬滚打那么多少年,他还对付不了一个老九?

  “四爷、五爷、九爷、十三爷,请移驾随微臣到后院来。”隆科多就在等四阿哥来,现在人到齐了,他终于可以开口了,恭恭敬敬把人往后院引,一路上九阿哥骂骂咧咧,问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众人到后院,这里并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可隆科多却派人拿铲子在一棵树下开始挖,九阿哥问他做什么,五阿哥已经明白了,拦着弟弟说:“还看不懂?”

  一盏茶的功夫,挖了过膝深的坑,家丁从里头捧出一只盒子,在众位爷面前打开,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鼻而来,他们捂着鼻子探头看,但见一只死了的海东青躺在里头,刚刚开始有些腐烂,的确是埋下去没两天的样子。

  隆科多大呼冤枉,指着九阿哥说:“九爷您看清楚了,这一只才是被您掐死的,您叫微臣一时半会儿上哪里弄来两只一模一样的?”

  众人都一愣,九阿哥呆了半晌,却骂:“谁知道你是不是本来就有两只?把这些奴才都抓起来拷问,我就不信他们嘴巴硬得过鞭子,一定是你本来就有两只。”

  隆科多气定神闲地说:“九爷,那日在酒楼里,微臣就说这海东青是侄儿舜安颜从承德送来的,您不止要拷问微臣的奴才,该把舜安颜也抓回来,把他的奴才也抓起来拷问,看看到底有没有给微臣送来两只一模一样的海东青。”

  五阿哥知道这事儿不会有下文,只好闷声劝弟弟:“行了,皇阿玛说这件事不宜张扬,你要闹到什么地步,别出了事先把你自己送进去。”他说着,朝胤禛躬身一礼,便要带着弟弟走。

  胤禟哪里肯服气,但他再没有证据证明是隆科多gān的,而皇阿玛的确三令五申不宜外传,唯有嘴里嚷嚷着他会去查,到底是被哥哥拽走了,连刚才隆科多的人朝他拔刀子的事,也忘了追究。

  人一走,胤禛回眸看到隆科多像是松了口气,但他很快就打起jīng神,要送四阿哥到前厅歇着,胤禛说他要去看望卧病的佟国维,等隆科多把他送过去,两人就暂时分开。

  佟国维老了,话也说不利索了,胤禛不过来应了个景,等隆科多离开没多久,就尾随他出来,果然看到隆科多一路往后院来,得意洋洋地看着底下奴才继续把那只海东青埋起来,胤禛冷不丁地在背后问:“你笑什么?”

  隆科多一哆嗦,慌张地回身看着他,四阿哥的话却像刀子似的飞过来:“是你gā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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