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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着的爱情_张楠【完结】(13)

  直顾虑的一样。

  “我给你买炸酱面去。”宋乐天说。

  这一句话就把我刚才似乎已经gān涸的眼泪给说下来了,我的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捶了一拳,疼得我喘不

  过气。这么多年来,每次我和宋乐天来这里吃饭,我都会吃一碗炸酱面。难为他了,这样的时候还能这么

  从容不迫地给我要炸酱面。猛然间我变得怒火中烧,数日来压抑的焦虑和委屈全部爆发了出来,我把宋乐

  天和王燕这次的相会理所当然地当成了他俩对我猜测的默认,而我愤怒的原因在于,我和宋乐天还没有正

  式分手。于是,我变得狰狞起来。“省省吧您,我不吃。也就是说说,你当什么真呐,得了,我可不打扰你

  俩二人世界了,先闪了。”我没有表现出任何qíng绪,淡淡地说着,起身要走。

  大牛也站起来要跟着走,我立刻大吼道:“别跟着我!!谁也别跟着我!谁跟着我我抽谁!我就不相信

  这世界还没了天理了,这么大一北京城连我呆的地儿都没有了是怎么着?!”我摔门出去,大牛没再敢跟着

  过来。

  我没打算回宿舍,大半夜的,迎着呼呼的北风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走到

  哪儿了,反正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背静。我忘记了怕,忘记了寒冷,忘记了一切。黑暗里我看到几个人影

  在我眼前闪过,我想喊宋乐天的名字。瞬间知道自己是在瞎想。我想我是眼花了。

  不是,我眼没花。是有人,两个。

  “姐们儿,大半夜的逛什么呐?什么价儿啊?”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天太黑,这里除了星光和月光,

  什么光都没有。我没说话。“嘿,还装清高,我可没时间跟你这儿逗闷子啊,赶紧开个价儿吧。”那男人说

  着伸手来勾我的肩膀,我一闪,躲开了。

  “我不是二位要的人,您另找吧。”我说。

  “得了吧姐们儿,都这年月了,害什么羞啊?”另外一个男人说着话也走过来,隐约间我看到了他的

  脸。

  “我瞧二位长得也人模狗样儿的,不至于找不着女朋友,何必大半夜的上这荒郊野外的找乐子呐?我

  劝你们别找我麻烦,不然真动起手来医药费不便宜。”我不怕他们。我五岁到十五岁在武术队练了十年,像

  他们这样儿不会功夫的,别说两个,再来两个我也不害怕。我不能保证我一定能打过他们,但至少我不怕

  他们伤着我。

  “哟呵,小姐们儿挺横啊,要不咱来硬的吧……”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想把我扛起来,我心里想着,打人一顿没准儿能消消气,不下狠手就是了。于是我

  装着很害怕的样子蹲下,本来打算捡一块砖头什么的,谁知道随手一摸,竟然摸到一根木棒。该他们倒霉,

  我在武术队练的就是棍。我“蹭”地站起来,把棒子抡起来就是一阵狂挥,这俩男人本来就没有这个心理

  准备,加上我动作太快,他们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等到气喘吁吁的时候,我停下手,看着倒在地上的两

  个我连脸都没看清的男人,一边哭一边说:“我都跟你们说了别找我麻烦,你们说你们这是gān嘛呀?!gān嘛

  呀……”

  我神志不清了。哭的时候,黑暗里全都是宋乐天的眼睛,亮晶晶的,眼神清澈得像山里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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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知足常乐

  --发布时间:2004-9-4 1: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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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我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而且我面对的是两个正当壮年的男人,就算是我拿着家伙,就算是我会点儿功

  夫,可我还是免不了受伤。那俩男的被我打得趴在地上直哼哼没错,可我的左手从手心一直到小臂被木棒

  梢儿上一根尖刺划出了一道十来公分长的血口,像张着的嘴,汩汩地冒血,挺吓人的。

  如果我说我这会儿痛苦得连疼都忘了,那我是瞎扯,这伤口伤着了动脉,我要是再不赶紧上医院,小

  命就得jiāo代在这不知名的荒郊野外。

  两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我看见他们没什么大伤,松了一口气。我担心自己头脑发热的时候真对他们

  下什么黑手,那我可是犯罪啊。

  没理他们俩,我往外走,想叫辆车上医院。天真冷啊,冻得我伤口钻心地疼。我奇怪我怎么走了这么

  远呐?走了这么长时间还看不见马路。我觉着我失血太多,人好像要晕过去了似的。身后那俩男的又跟过

  来了,这时候我是真有点害怕了――要是他俩再来硬的,我再没力气跟他们打了。谢天谢地,他们往另一

  个方向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我。这会儿我腾出来点时间想想这两个男人,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我失

  恋往这荒郊野外走也就算了,这俩人往这儿走gān嘛呀?

  我靠在路边一根电线杆子上等出租车,眼前一阵阵发黑。当时我很后悔,觉得我应该找一个人多的地

  方去。我不是怕死,是替我爸我妈难受,好不容易把个闺女养大了,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往后让老两

  口怎么活啊?我正感慨人生呢,过来一辆出租车。我确实特待见北京的哥,可像今天这么欣喜若狂还是第

  一次。那车停在我身边,还没等的哥张嘴,我就扑向车门,“师傅,上…上医院…”以前对“奄奄一息”这

  样的词儿都是书上见的,现如今我也亲身体验了一把,这辈子也值了。这句话说完我就不省人事了,看来

  我是在看见的哥的那一霎那,彻底灯枯油尽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里,闻着味儿我也知道是北医三院,上回宋乐天有门不走非得翻墙进学校

  把胳膊摔折了,来来回回跑的就是这儿。手怎么这么疼啊?打点滴呢?我抬起手来打算看看,可一动就疼

  得龇牙咧嘴的。

  “姑奶奶,你可别动啊,fèng了十八针呐!”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我眯着眼睛看了看,不认识。

  哦,可能是把我送医院来的那位的哥,我真得谢谢人家,“师傅,谢谢您了,耽误您拉活儿了吧?我该

  给您多少钱您直说。”

  “哟,妹子,见什么外呐,星爷的妹妹不就是我的妹妹嘛,咱谁跟谁啊?”

  星爷?哪儿的星爷?哦,刘星吧?这事儿跟刘星有什么关系啊?我纳着闷,又有一个人推门进来了,

  “怎么着?醒啦?没事儿了吧?”

  我又仔细看了看,还是不认识,这俩人谁啊?“对不起,两位,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哎哟,我们哪敢认错啊!”其中一个举着缠着绷带的胳膊,敢qíng也是受伤来看病的,要不就是以前见

  过我给忘了?没记得刘星给我介绍过这么俩人呐。“您瞅瞅,我这胳臂好悬让您给我打折咯,我还能认错

  人?”

  我打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什么时候打他了?“有这事儿么?二位别拿我开涮啊。”

  “没这事儿?我说妹妹,你是不是练过啊?你瞅瞅,瞅瞅把我打的。”另外一个说着话把袖子卷起来一

  截,青一块紫一块的,看样子打他们的人使了不少劲,“回头你得给我买瓶儿红花油什么的,要不然哪百年

  能好哇!”

  我仍然是一头雾水,就记得刚才荒郊野外的我收拾了两个打算非礼我的男人,还记得叫了一辆出租车

  上医院,没记得碰上熟人啊。

  “荆盈,你可能不认识我们俩。”绑着绷带的人坐我身边说,“我叫罗涛,他叫邢振羽,我们俩都是星

  爷的哥们儿。大概一个礼拜以前吧,我们仨在一块儿跟天外天吃饭,正好坐窗口了,赶巧儿那天你打那儿

  过,星爷把你的事儿跟我们俩大概念叨了一遍,还说你挺不容易的。星爷说你是他妹妹,他上广州这俩月

  让我俩有空就照应着。”哦,是这么回事儿。可我还是没明白,他俩怎么挨的打呢?

  刚才卷起袖子让我看胳膊的叫邢振羽的接着说:“本来我跟家写稿子来着,后来写不出来了,就让涛子

  开车带我兜风找找灵感,哪知道就看见你了,面无表qíng地往荒郊野外走,我们俩怕你出事儿,就跟去了。”

  哦,敢qíng跟我起腻的是这二位爷啊!“那你们问我‘什么价儿’gān嘛呀?”

  “哎哟!”罗涛听见我说这话一脸的苦相,恨不能把“后悔”俩字儿刻脸上,“那不是跟您那儿闹着玩

  儿嘛,我们哪儿知道您那么当真呐,还没等我们俩跟您说明白呐,好家伙,抄起家伙就是一顿毒打,好歹

  您没下狠手,不然我们哥儿俩命都得搭上。”

  坏了,我这是gān的什么事儿啊?!敢qíng我眼前发黑的时候看见的那辆车不是出租车,是罗涛的车。他

  俩跟我往相反的方向走不是跑了也不是怕我,是去开车去了。“那你们怎么不喊我啊?”

  邢振羽特夸张地瞪大眼睛,“别逗了您,再喊,您再给我们一顿打,那我还不歇菜啊?”

  哎哟!这下子我可现眼了,赶紧道歉,“您看这事儿闹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星爷也没跟我提过这事

  儿啊,当时我也是怕碰上坏人,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那心qíng也实在不好,劳您二位惦记了,真是…这怎

  么话儿说的这是。”

  “得啦,”邢振羽摆摆手,“不打不成jiāo,以后你得教我两招啊。你自个儿伤得也不轻,fèng了这么些针,

  得好好养养了。大夫说你身体挺虚的,这瓶葡萄糖吊完了我们送你回去。”

  我那时候真是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都说这世界上的人都认钱了,可人家俩凭什么素不相识的就这

  么关照我?尤其让我感动的是刘星,我跟他认识才一个多星期,他能这么惦记我,让我说点什么好啊??

  我在刘星家里吃饭那天晚上,他没少跟我说文化圈儿里的事儿,黑的人不少,好的也有,可善良到他这份

  儿上,我是真没想到。“我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们。”

  “甭谢了,我们跟星爷什么jiāoqíng啊!”他们肯定不知道,我跟刘星认识一共还不到半个月。“哎,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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