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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嫁新娘_酒壑盛人【完结】(55)

  “我说赢家是我,谁敢说不?”

  眉眼一挑,那样黑深的潭目,冷冽bī人,宛如阎罗再世。

  “谁敢?”

  再次重复,台下所有人俊屏着呼吸,却无人出声。

  没有人敢。

  “你!”安爷气势被击破,竟有些站不住。伸出去的手,颤抖不止,他不敢相信,林作岩居然如此肆意,如此霸气,如此不可一世。

  但林作岩就是如此,他此刻眸中毫无温色,仿佛天生就是无qíng无yù,冷漠傲然的撒旦。隐伏在周身的霸气,杀气,全部张扬开来,全场的所有人都不能反抗,不能抵制。

  他竟充满威严。

  这个上海滩上俊神风朗,所向披靡的男子,此刻才真正令人感受到他的霸气。不若他的父亲,他的手腕qiáng劲,直白,没有没有踌躇,没有余地。他要的就是彻底的胜利,彻底的臣服,没有条件。

  没有人敢和他谈条件。

  戎沁心站在他身后,他的qiáng势就像烽烟般燃起了整个富贵大厅,她当然感觉的到。他的背影高大俊拔,灯光打在他身上,嵌出一个动人的轮廓。

  而她竟是在他的yīn影之下,像是栖在大树下的小鸟。

  那只手……

  他的那只手,仍然紧紧握着自己纤细的手腕,那个力道如此qiáng硬,带着点压迫,带着点心疼,带着点——

  渴望——

  [正文:第五十七章 跟我走]

  “林作岩,你要记住,我不会就任由这样做的。即使过了今天,浩帮的人也不会就此罢休的。以后,你一天好日子都不会有!”

  安庆生怒不可遏,大声吼到。

  “安爷!”

  望着安庆生越指越近的手,林作岩一把揪住他的手袖。在他人看来,这力道仿佛是在捉着一只已是苟延残喘却拼死辩驳的老狮子。安爷的手腕一被紧揪,后面的浩帮兄弟便一律抬起枪口,对准了林作岩。而这枪一抬,上面包围一圈的军队却又动静颇大的,势要勃发。

  “你gān什么?!”

  安爷脸一下红,一下青,煞是怪异。

  “安庆生,不会放过你的人是我!”咬牙切齿,林作岩此刻爆发出沉寂已久的怨愤。“富贵门的林爷,我的父亲,你怎么不问问他要不要放过你?”

  此话一出,安庆生气的颤抖的身体一顿,眼中闪过惊愕。

  “你什么意思?”

  低沉的问到,林爷蹙起眉头,分外严肃。

  林作岩狠笑一下,挑了挑眉,“本我是不想这么做的,但你要知道,那个女人一天在你家,我一天不会善罢甘休。你这么蔽护她,我很难觉得你和她,和我父亲的死没有半点关系!”

  “林爷死于cao劳,死与久病不治,这全上海滩的人都知道!你凭什么说和我有关?!”安爷企图挣脱被钳制的手,却发现林作岩更使劲了,甚至听到自己的骨头脆响。但安庆生好歹是一帮之主,他见过世面,水深火热,làng里来làng里去的日子他过的多了。这样的疼痛在他眼里算不得什么,他面不改色的继续说到。

  “柳韵美本就是我的女人,是你父亲硬要把她给娶了去的。现在林爷死了,她想我了,怎么不能回我这了?你怀疑她害死林爷,你哪只眼看到了,你有证据么?”

  林作岩眼中的火焰越烧越旺,这些苍白的狡辩只能让他更加愤怒,更加怨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父亲的死不可能这么简单。那个像蛇蝎一样狠毒的女子,早就有谋害的心了。但他却迟迟不敢相信,她终会下的了手,毕竟父亲那么宠爱她!直到父亲死了,直到第二天这女人就不见了,他才恍然大悟,是自己的犹豫和不坚定害了父亲。而与此同时,那些失去最亲,最崇拜的人的恨,一并记恨在了柳韵美身上。他恨不能撕了她的皮,啃了她的骨,蚀了她的魂!

  “安庆生,你别làng费口舌。不要什么证据,我就是要她的命,怎么了?”邪气的笑到,那份令人颤栗的杀气跃然周身。

  “你这么记恨她,根本就是为了掩饰你自己的错!你早知道,你父亲最疼惜的女人爱的却不是他,你说是不是?”安庆生不屑到;“女人的妒嫉心是最qiáng的,何况是自视甚高的柳韵美?”

  眼中闪过yīn鸷,安爷继续说到:“她爱的是你,她想得到的也是你!你如此漠视她,她才会起杀心。既然得不到,那便要你恨她一辈子,记得她一辈子,所以,根本就是你害死了你父亲。”

  “是你!”

  大呼一声,安庆生气势上扬,并且他很得意的发现林作岩的眸中闪过摇摆。

  他说的没错,他安庆生放了柳韵美这颗棋子给林爷,果然效用颇大。天生尤物,又是蛇蝎心肠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毒药。林老爷宠她宠上了天,所以在林家她兴风作雨不是问题,轻而易举就能把林家搅的天翻地覆。但碰见林作岩这块冰石却给了她巨大的挫败感。一向认为天下男人均要为她臣服的柳韵美,却在他的眼中却找不到一丝惊艳,一丝爱慕,不仅是如此,就连她耍横,撒泼,他的眸中也无厌恶,也无不屑。

  他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让她的心极度烦躁,极度愤恨。再加上林作岩是她见过最漂亮,最俊邪的男子,她想得到他的心日益膨胀,以致最后连杀了林爷,报复林作岩的心都有了!

  这些想法,柳韵美虽没有和安庆生说。但聪明狡猾如安爷,他何尝不知?从前,未嫁进林家的柳韵美是最娇贵,最不可一世的女人。但从林家回到他安爷这,她的眸中尽是愤恨,尽是yīn郁。

  这太明显了。

  “你说,我说的对么?”安庆生继续捣问,势要趁胜追击。看着林作岩一时的失神,他明白,其实他自己也是知道的。若是,他没有任由柳韵美的恨张扬,结果或许并不是如此。他小瞧了女人,小瞧了一个女人能灭世的能力。

  结果,他父亲便死了。

  林作岩的双瞳有些gān涩,微微刺痛。他眯了眯眼,又盯着安爷得意的浅笑,心中怨愤又再次燃起。

  怔忡一瞬而过,林作岩的双目便又犀利起来,他扯了扯嘴角笑到:“你刚才的话?”

  安庆生一顿。

  “你说,她因为恨我,才会起了杀心。意思就是,你已承认,是她害死了我父亲的,对不对!?”

  安爷大惊,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一心想要把林作岩误导,却不料把事qíng的真相给说了出来。他惊愕一时,却又故作镇定道:“我只是假设,如果她要杀林爷,那也是你的错!”

  翩然一笑,林作岩缓缓放开了安庆生的手,淡淡到:“都说安爷是老狐狸,不得利的事qíng,不会做。但今日看来,你不过也是柳韵美她的裙下的一只狗。”

  “你说什么?!”

  “既然,你把她放到我林家,我父亲也因她而死了。你还把她收着,宠着,爱着,又是为何?安爷,你别被她迷了心智,那个女人不值得你安爷为了她,和富贵门作对。”

  安庆生一懵,突然心中的某个盲点被林作岩所照亮。他一直没有注意,现在的柳韵美可以说是毫无利用价值可言了。但他却为在保护她,收容她,莫不是真的被她迷了心智?他脑海中浮现那张妖媚之极的模样。

  她的确有那种能力,让男人不舍得她走,下意识的听她的话。

  安爷看着林作岩,一时接不上话。

  “她能那么无qíng的害了我父亲,总有一天,她也能无qíng的害了你,安爷。”

  说罢,林作岩大手一挥,上面的团团围住的枪口,便收了回去。下面的人感觉到时,纷纷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般轻松许多。

  转身对着下台,林作岩扬言道:“从今以后,再也没有巅仪之赌。以后的大地盘都是我富贵门的,直到有谁——”林作岩瞟了一眼身后的安庆生,继续道:

  “直到有谁,能凭着本事把富贵门踏平了!”

  全场皆惊,又再次有些紧绷。原来,林作岩不仅要这一次把大地盘统统收拢囊中,以后更是要废了施行多年的‘巅仪之赌’。戎洛舟睁着眼一直看着这一幕幕,他的脑中像是停滞一般不能动转。

  曾经,他认为林作岩不过就是一流氓帮的头头,但此刻看来他的胆识和气魄足以令敌人闻风丧胆,旁人顶礼膜拜。父亲说的没错,对于林作岩来说,他不会赌。那么‘巅仪之赌’已经毫无意义。与其像安爷那样,费劲心思找人帮赌,还不如仗势欺人,把这规矩给废了!真是胆识气魄过人!他能把军队都调来,王者居高般把事态统统掌握,这根本不是安庆生能比的。

  戎洛舟一时间,觉得心中有种非常剧烈的挫败感。仿佛自己,完完全全都被他打败了。他是那么的不甘心啊,不想这么懦弱的坐在这个地方。他想上前一把拉过林作岩身后的沁心,然后带着她逃离这纷乱的一幕。

  世与纷争,钩心斗角,如此惊悚,他今日也算是体会到了。短短的两个多小时,他不仅体会到了他自己的渺小,自己的无力,也看到了戎沁心陌生的一面。当她摇着骰子的时候,她的眼神那么冷漠,又如此光彩夺人。

  她真的是沁心么?他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他不知道她会摇骰子,他也不知道她和那个叫王连生的男子有什么关系,还有她为什么要他的命?!

  一切一切都太乱了,他的脑子都在生生作疼。

  太无力了!

  他什么都无法掌控!

  ——

  林作岩把狠话撂下了,不顾安庆生的脸都丢尽了,这一次的勇义之会就在他专横的cao控下结束了。没有人敢起来说一个不服,包括安爷也觉得再做反抗也是于事无补。他把怨恨吞在了肚子里,以待来日再报!同时他的心里也在盘算另一件事,那便是这柳韵美。

  他不能再留她了,若不是她,林作岩今日也不会如此咄咄bī人。今日是他失算,是他的自以为是,让浩帮大势已去。但他不会甘心的,日后,只要让他抓住一点苗头,就要伺机把林作岩整个拔起。

  他发誓!

  人cháo胆战心惊的纷纷退了出去,这富贵之厅渐渐空dàng起来。人们根本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是非之地,所以没有三两下,厅内便只剩下林作岩与富贵门的人,当然还有锦丰戎爷的一行人。

  戎沁心一见大家都走了,心就慌了。刚才一直躲在林作岩身后,受到蔽护,冷眼旁观了半天。此时,会议已散,她可不要继续呆在这了。眼光扫到戎洛舟,她大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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