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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当然不如妻_危栏【完结】(23)

  这次,我派阿布去进一步搜集证据,若果然是私会罗子良,我就再增派一有分量的人奔赴现场,做目击证人。

  小禾拿出她做的假发,对阿布千叮咛万嘱咐:“喂,你可要机灵一些哦!别被发现了!”

  阿布皱皱鼻子,不满道:“可别小瞧人,我肯定能完成任务。”

  小禾吐吐舌头,表示不屑。

  我笑道:“阿布,你一向机灵,否则也不会派你去啊!你进去只对掌柜说是狄夫人派来的就行。他自然会带你到她们包厢门口侍候茶水。”

  “知道啦,夫人!”阿布点点头,把假发揣进怀里,去请梳妆打扮了一个多时辰的宝带上车。

  ★★★

  不到半个时辰,阿布就匆匆奔回来了。我一喜:宝带,你果然不争气啊!

  阿布见到我,也来不及行礼,连忙低声汇报:“戏一开演,二夫人的那个表哥,就开始不规矩。先是摸摸二夫人的手,后来就……到处乱摸。我低头进去送茶,正好看到二夫人也伸手摸她表哥……”阿布有些难堪,说不下去了。

  “可看清楚了 ?有没被他们发现?”我轻问。

  “看清楚了。他俩只顾着调笑,哪里注意到我!再说我都打扮成丫鬟的样子了。”阿布颇为不屑地说道,“哼,亏老爷待她那么好!”

  我点头:“把福嫂请出来。”

  福嫂整天有算不完的帐,没事就窝在房里算个不歇(估计没学过数学,效率低)。阿布请她出来,把看到的和福嫂说了一遍。

  福嫂惊道:“要是真的可了不得!”

  “夫人,福嫂,小的说得句句属实,您二位要不要亲自去看看?”阿布道。

  福嫂气得不行,大声道:“我去看!夫人是大家小姐,万一那贱人撒泼耍赖,闹将起来不成体统!待我悄悄去看看。若真有jianqíng,必得禀报老爷!我的话,老爷会听的!”

  “福嫂!他们在‘人’字号包厢!”阿布扬声道。

  又没到半个时辰,福嫂也匆匆奔回来了。

  “气死我了!那个野男人何止摸来摸去,还凑过嘴喂她什么东西吃。真是想作死了!老爷回来一定要赶走她!”从小接受封建教育的福嫂大发雷霆。

  呵呵,其实客观评说这件事:在我看来,宝带又没上chuáng,也算不得大罪。只是这是晚明时期,只许男人胡来,不许女人逾矩。

  我并不急着把宝带赶走,毕竟不是“捉jian在chuáng”,无法一击得中。一旦死灰复燃,我不见得是她的对手。这次,一是积累证据,二是借福嫂之口,破坏一下宝带在老洪心中的形象。

  我劝福嫂消消火,并假惺惺为宝带求了几句qíng。福嫂叹道:“夫人你太心善啦!我有分寸的!”

  ★★★

  未时(下午一点左右),宝带一摇三摆地进了门。她脸泛红云,浑身软绵绵轻飘飘的。看那样子,似乎她对这表哥还有些真qíng意,那么又为何心甘qíng愿委身老洪?

  如果是为了钱财,曲意逢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值得吗?

  福嫂恨恨瞪了宝带一眼,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口。毕竟福嫂不是主子,若她是洪非尘的娘,怕是要当场打断妖孽的腿了(想想旧时代妇女也很惨的,行差踏错半步都不行)。

  凭福嫂的xing子,待老洪回来定会汇报一番“醉香楼事件”,那妖女肯定会百般辩解,相信最终老洪会生一场气发一顿火,但不会把宝带扫地出门的。

  ★★★

  酉时,慕风从铺子回来。后面不远处,跟着一个奇怪的人。

  那人快五十岁了,身材高大,深目高鼻、美髯飘飘,长相清矍;戴儒冠,穿儒服,举手投足充满儒者气息。奇怪的是,他的眼睛是暗蓝色的,须发是灰白的。

  慕风甩都不甩他,直接进了门,经过客厅看到我,对我点点头,轻声道:“那人我不想理他,我上楼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向那跟着进来的人。他,就是那个到衣铺惹慕风生气的西洋人吧?

  他对我作了个揖:“这位夫人,我可否见见你家公子?”他说的是中国话,虽然不够字正腔圆,但也清晰入耳。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来自何方?”西洋人我见多了,不算电影电视里天天见的,大学里有西洋同学,学校里有外籍教师,西洋人也一样是普通的人。只是,我记得在这时代,能够进入中国的西洋人,一般都是传教士。眼前这位,却不是传教士。如果不看他的脸,倒像一位饱读诗书的文人雅士。

  他微微一笑:“我叫西泰,来自遥远的意大利。”

  耶,意大利?仔细打量他,果然看出几分当年的姿色——年轻时,应该是位具有地中海气质的美男子吧?

  “西泰先生要见公子作甚?”我对他颇为好奇。中国那么大,为何缠住慕风不放?

  “一言难尽,我需要和慕风公子面谈。”他带着歉意,诚恳地说道。

  我叫小禾上楼试着请慕风看看。毕竟人家远道而来,咱们是“礼仪之邦”,有什么事qíng都可以好好商谈的。任xing回避,永远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可是请了半天,慕风仍然不肯下楼。那位儒雅的西泰先生长叹一声,失望无比的离去了。

  我的名字叫若若

  西泰先生离开后,我上楼去探视慕风。

  慕风对人虽谈不上热qíng,但也素来有礼,不至于对这位儒雅的异国客人如此厌烦。其中必有隐qíng。

  我轻轻推了推他的房门,门没锁。从门fèng里,正好看到他失神地望着两只小巧的耳坠。细看,那坠子的造型像一滴眼泪,色泽鲜红如血,在他白皙的指尖莹莹生辉。

  我敲敲门框,他抬头,怔怔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他的房门。现今在佣仆心中,我已是贤良的主母,没有人会怀疑我的言行cao守。何况,楼上除了慕风住的两间连通的房间,剩下三间都是客房,没有人住。

  “你最近,有些反常。”我不知该怎么劝慰他,“有什么事qíng,不必闷在心里,可以和大家商量的。”

  他忽地一笑:“你,不也是一样?”

  我一窒。

  他见我不语,也陷入了暧昧的沉默。

  算了,还是不要管他了。我有些别扭,转身准备出去,却听他问:“你觉得我娘和我爹私奔,算不算坏女人?”

  我回头,正对上他冷沉的黑眸。幽深的眸子隐现一丝紧张,似乎怕我说出鄙夷的话语。

  我定定地凝视着他,认真答道:“当然不算。真的。qíng之所至,一切都是正常的。”

  “真的?”他露出狂喜的神色,热切地看着我,“你觉得很正常?除了舅舅,你是唯一这么肯定回答的。小时候,听舅母和其他人背后说了太多我娘的坏话,可我和你一样认为娘没什么错。”

  我怜惜地看着他喜悦的面庞,原来他的心灵深处,也有挥之不去的yīn霾。

  毫无预警地,他倾下身,蓦然吻住了我软软的唇瓣……

  没想到,他又一次吻了我。他的房门还开着……瞬间我仿彿变成了一尊蜡像,无法作出反应。

  “谢谢你……好担心你瞧不起我娘亲……”他拥着我,柔软的唇眷恋而迷醉地探索吸吮。

  要是老洪知道他不在家,他的妾私会qíng人,他的“妻”勾搭“小叔”,还不气疯了?想想就大快人心啊!不过,之后我的下场肯定是——和宝带一起被绑成端午的粽子,双双浸猪笼去也!

  我抬手推了一下他的肩,困难地发出声音:“不……”还没策划好万全的退路呢!不想速死呀!

  慕风不理会我那小小的抗拒,只紧紧搂住我的腰,将我锁在怀中,深深地汲取我口中的甘甜。

  那种唇舌jiāo缠的感觉,让我头晕目眩。我在心中喟叹一声,闭上双眸,让自己陷入一片甜美的黑暗,开始不顾死活地沉醉到烈焰般的激吻中。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黑暗中我们紧紧相缠,偶尔有流光飞过,划出一片璀璨……

  “晚词……晚词……晚词……”他结束一个深吻,把我紧紧拥在怀里,湿热的唇在我唇边流连。

  “不,我不是晚词……叫我若若。”我闭着眼睛,qíng不自禁的抗议。

  “若若?”他又把舌头探入我的口中,吻得我晕头转向,感觉自己在浩瀚的宇宙中旋舞……

  “若若……若若……若若……”他喃喃地唤着我的名字。

  是的,我是若若。我满心欢喜,意识逐渐涣散,唯一感觉得到的是他阳刚的气息围绕在我的四周。

  良久,慕风终于离开我的唇,见到我迷蒙的眼神、布满红晕的双颊,qíng不自禁地又啄吻了我一下,才放开紧搂的手。

  我气喘吁吁地注视着他深邃的眼,努力让脑袋瓜正常运转,极力思索着qíng况为何会发展成这样。

  我自己承认了不是晚词。下面的报复计划会不会受到影响呢……唉!为何我总与冲动这只魔鬼为伍?

  “若若……很特别的名字。”他低低道,带着深思。

  “不要告诉洪非尘。”我直视着他有深不见底的双眸。

  “为什么?”他扬起嘴角,“你为什么非要留在他身边?bào雨那天,大哥在河边找到了你。我到那个地方一家一户地询问,查访到了五六个当时在场的人,他们都说——”

  他停住,深深看着我。我示意他继续。他叹口气,道:“他们都说,原来是个穿紫衣服的年轻夫人在河边哭,等bào雨过后,那夫人的衣服就变成怪模怪样的了。我猜,大嫂她已经投河自尽了,但你,又从哪儿来?我感觉,是‘从天而降’啊!”

  他探询地看着我,目光充满疑惑。

  我深深看着他,轻问:“如果,我真的是从天而降呢?”

  他握紧我的手,垂下长长的睫毛,低低道:“那一定是——上天专门让你降临,救赎我的孤独。”

  我的心一热。孤独!在这个时空,这个庭院,我们同样找不到归属感,同样孤独。

  “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一直都想离开……”他轻喃。

  “你原本留在这里,只是为了报答洪非尘,并非真心喜欢这样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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