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见疏:“不行。”
宋酒:“没跟你说话。”
乔柚乐了一路:“好啊,你跟我走呗。”
江临舟:“不行。”
乔柚:“。”
江见疏懒声嘲讽:“也没跟你说话。”
江临舟冷呵一声。
虽然一开始看是挺有意思的,但这都看了一路,乔柚都有点受不了这对兄弟的幼稚了。
楼道里响着四个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头顶的感应灯闻声而亮。
乔柚租的是走廊尽头的屋子。
和宋酒边说话,她边打开门。
一张纸条从敞开的门缝间悠然飘落。
乔柚以为是什么小广告,弯腰去捡,就听见宋酒惊叫出声:“这是什么?!”
她抬头,呼吸骤然一窒。
客厅里,挂着一条她的裙子。
破破烂烂,红迹斑驳。窗没关,这条裙子迎着风悠悠飘摇。
乔柚再低头去看手里的东西,是一封信——
【乔记者亲启】
第47章 瑰芒沙砾 “放心,你男朋友不偷人。”……
这是再直接不过的死亡威胁。
客厅里没有横栏, 裙子套在衣架上,是被一根线挂在正中央,顶端由一个粘贴挂钩固定。裙子有一部分是被剪坏的,有一部分看上去是直接撕扯开的, 上面泼了大片大片的红墨水, 斑驳如血迹。
背着光乍一看, 就像一具被吊在城墙下示众的死囚尸体。
宋酒哪儿见过这阵仗, 脸色发白, 不由自主抓住了江临舟的胳膊。
江临舟没说话, 将她拉到身后。
相比之下, 乔柚很冷静。
虽然第一眼也被吓到了, 但这种情形她不是没在脑内预想过。或者说各种她能想到的死亡威胁, 基本都预料过。
手里的威胁信被江见疏抽走。
乔柚看过去, 对上他的视线。他像是在确认她的情绪状态,仔仔细细端详过她的脸色后, 眉宇间的凝重才松懈许多。
江临舟先进屋细致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人, 才叫他们进去。
江见疏去检查屋里有没有装上针孔摄像头和录音器之类的东西, 江临舟则去解那条裙子。宋酒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不太敢面对那条可怕的裙子,只好凑过来找乔柚。
乔柚正在拆威胁信。
里面有一张刀片,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
说是信,其实就是一张折叠起来的,写了几行字的A4纸:
乔柚
宣江人
新知报社
离异
父:乔云平
母:谭冬
……
零碎的关键词,串起来却几乎将乔柚的个人信息贯通完整。
这是在告诉她,他对她已经了如指掌了么?
纸张摸上去还有凹凸不平的笔印,是纯手写的, 但是字迹和那天在兆溪收到的字条上的完全不同。
这张纸条上的字迹同样歪歪扭扭,但歪曲得非常刻意。就像是写字的人故意想把字写丑,却又并不习惯这么做,以至于好些个笔画都能看出这个人原本的字迹。
乔柚没神通广大到能认出字迹的主人是谁,不过至少可以肯定,不是何霆彦。
但不代表这件事与他无关。
她能想到的始作俑者,除了何霆彦,就是曾受她抨击的郭起轩之流。
后者已经被逮捕,而最新的好消息是,周从知带领的刑侦小组终于完全掌握他们杀害裴锐年的证据。在一条完整的证据链下,郭起轩等人对于杀害裴锐年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也承认曾买通兴和小学行凶案的凶手父母来报复乔柚。
这种情况下,还能坚持不懈威胁她,乔柚觉得傻子都不会这么做。
宋酒看着这几行字又开始头皮发麻,扯了扯乔柚的袖子:“柚子,你还好吗?”
“没事。”乔柚摇摇头,放下威胁信,去看惨遭破坏的那条裙子。
裙子已经被解下来,窗也关上了,寒气被彻底隔绝在外。
乔柚是去年八月搬到这间出租屋的,当时天气还热,她带过来的几件衣服基本都是夏装,这条裙子是她很喜欢的一条,现在却成了破布一件。
江见疏此时也回到客厅,把手里的针孔摄像头扔到茶几上。拿起乔柚放在桌上的威胁信,他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紧拧。
江临舟看了眼那个拆下来的摄像头:“只有这一个?”
“浴室里只找到这一个,装得比较糙,”江见疏说,“还有没有别的不好说。”
警察到了之后,又从乔柚的卧室里找出一个藏得更隐蔽的摄像头。
裙子、威胁信和摄像头都要作为证据带回去鉴定指纹。
乔柚上回离开的时候窗户都关好了,但进门时却开着,然而防盗门没有被撬过的痕迹,窗子却有。
她住在二楼,作乱的人想要爬上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周从知也来了,问她道:“你之前在这儿住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异样?比如奇怪的人和事。”
真正算下来,乔柚在这间出租屋没住过多久,去兆溪之前一切都还未发生,这里自然也一切如常。而从兆溪回来,她失了忆,就和江见疏住在一起了。直到记忆恢复,赌气的那两天她才来这里住过。
细数下来,接触的人和发生的事都有限。
房东陈姐是不可避免会接触到的人,周围的邻居很少打照面,互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