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陈瑞虽说跟上辈子那个人长的一模一样,可他确实不是那个人,所以她也不用担心再被雷劈一次
一想到陈瑞并不是上辈子那个人,她心里也说不上来是如释重负还是遗憾,也许都有吧。
跟周旺水一块儿到陈家湾开戏的那几个中,有一个周武义的,他家跟周旺水家是隔壁邻居。
周武义他们几个戏散场后就回了家,因为想着周旺水是早就回来了,所以也没去周旺水家问问,回村后就各回各家睡觉了。
周武义困的不行,上床就睡着了,正睡的香,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了,他不高兴地翻了个身,嘴里咕哝的两句又睡着了。
周武义爹娘也被敲门声给惊醒了,周武义爹趿拉着鞋子开了堂屋的门,对着外面喊了一嗓子:“大半夜的,谁在敲门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听着有点慌张:“三哥,是我,我是过来问问,你家武义回来了没?”
周武义爹一听是隔壁周旺水娘,过去开了大门:“早回来了,都睡了一觉了。”
周旺水娘一听,更慌了:“旺水不是跟武义他们几个一块儿去陈家湾听戏的吗,武义都回来了,旺水咋到现在都没回来?”
周武义爹一听,这都半夜还没回家,这可不是小事,赶紧去周武义屋里推周武义:“武义你醒醒。”
周武义不耐烦道:“咋了?”
“旺水是不是跟你一块儿去陈家湾看戏了?”
“嗯。”
“那他人呢?”
“他早就回来了。”
“啥叫早就回来了,他没跟你们几个去听戏啊,你赶紧醒醒,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他没去,走半路他说肚子疼,去路边方便,叫我们先走,他一会儿就赶上,结果到散戏都没见他,想着他肯定是肚子不舒服,先回家了。”
“你婶儿说他这会儿都回家!”
周武义一听,立马清醒了,赶紧坐了起来:“他这会儿都没回家?”
“没回家,你婶儿不知道是咋回事,过来问问你。”
周武义登时就有点懵:“那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你好好想想,他能去哪儿?”
周武义是咋也想不出来周旺水能去哪儿。
“要不问问山根他们几个,看他们知不知道。”
“那还愣着干啥,赶紧起来,跟你婶子一块儿去问问。”
周武义哪里还有心情再去睡觉,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套上衣服鞋子,跟着周旺水娘就去了他们一块儿看戏的那几家,一问,都说没看见周旺水,也都不知道他能去哪儿。
周旺水爹死的早,周旺水娘就守着这么个独苗苗,这会儿一听周旺水真的不见了,顿觉头晕目眩,扑通一下就坐到了地上。
周武义爹一直都跟着,见状宽慰她道:“你先别急,我去跟村长说说,叫他多叫几个人,沿路找找,黑天半夜的,说不定是一时犯迷糊迷路了。”
周武义:“那路他又不是头一回走,咋能迷路……”
周武义爹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还有脸说,他就去路边拉泡屎,你们几个不能等等他,要是能等等他,还会有这事?”
周武义不吭声了。
周武义爹没时间理会他,赶紧去找村长了,村长一听,一个大活人突然没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也赶紧起了床,叫了不少青壮男人,打着手电筒,去沿路找人。
路两边都找了,没找到,后来又扩大寻找范围,后半夜的时候,总算在一片庄稼地里找到了周旺水,在庄稼里躺着,还是脸朝下趴着,看见的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死了,有胆大的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喊道:“还有气。”
说完喊他:“旺水,你咋躺这儿了,这幸亏是找到你了,要不就这么躺一夜,冻也冻死你。”
喊完见周旺水没动静,奇怪道:“睡着了这是?”
说着就推了推他,这一推,就把周旺水给推了个脸朝上:“旺水,醒醒,回家了,你娘都快急疯了。”
还是没看到周旺水有动静,几人打着手电筒去照周旺水的脸,然后离他最近的那个人,吓得“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主要是周旺水那样子着实瘆人:眼睁着,表情却是木呆呆的,说是死了吧,他有气儿,说是活着吧,却是不吭不动,跟个木头人似的。
“这是撞邪了吧?”
“那咋办?”
“先弄回去再说。”
几人七手八脚的把周旺水从地上拉起来,然后轮流着把他背回了他家。
周旺水娘一看他成了这个样子,又是一阵大哭。
几个邻居妇女宽慰她道:“看样子是撞邪了,找个大仙儿过来给他看看就好了。”
“陈家湾不是有个嘛,叫丁颜,听说是个有本事的。”
“她要的价高。”
“要的价再高,也得叫她看,省得找个假的,再坏了事。”
……
这时候大概是凌晨三四点,找谁都不好找,只能先等到天亮再说。
大家又宽慰了周旺水娘几句,然后也都回家了,周旺水娘哪里敢睡觉,坐床边一直守着周旺水,不时拿手去探探周旺水鼻息,生气他突然就没气了。
幸好周旺水看着木呆呆的,呼吸倒一直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