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 她拎了杯红酒,缓缓摇晃着递过来。
“啊谢谢, 不过我酒量不太行。”盛蔷紧跟着攥了杯橙汁,稍抬起来,“用橙汁碰碰?”
那个女生“噗嗤”一声没忍住, “哈哈可以的,不过你不喝,之后我们满世界地飞,岂不是错过好多啊。”
“之前试过,但好像都有后遗症了。”盛蔷轻轻勾着嘴角,摇了下头,“我大概真的不太行,一喝就容易晕。”
说是这么说,她其实一点也没长记性,除了自己试过的,其余的全然是被沈言礼哄着诱着,一丁一点的灌。
她对这方面也算是敏-感,酒精浓度稍稍上去那么点儿,整个人就容易瘫软。
去年冬天的时候,沈言礼飞了趟图卢兹。
两人去了家法餐厅,当时菜单上列的有各式酿酒,她想也没想就略过。
待到上菜的时候,盛蔷望着沈言礼给她点的那杯,好奇地问了下。
结果那厮眼皮都没掀起,说是果子气泡水。
语气自然无比,压根瞧不出半点端倪。
待到晚间,沈言礼的恶劣尽数蹦溅。
在学校供给的单人房间里,他只开了床前的灯,走走停停地探索。
盛蔷双颊酡红,眸色似水,整个人像是被泡在了桃花酒酿里,身段柔柔地摊开。
她的世界陷入晕眩,迷蒙中有所察觉,原来那里面是带了点儿酒的。
沈言礼只是拥住她,一反往常的举措,只略略亲了几下后便没有再继续的动作。
最后,倒是盛蔷主动地反搂了回去,而那之后的事就更不用提了。
那时候他还是仅仅在外面磨,可历经此后的床褥,完全是不能看了,比起任何一次都。
第二天沈言礼马不停蹄地飞回国,盛蔷迫不得已抱着洗好的床单去晾晒。
后知后觉中,她才彻彻底底地反应过来。
在那之后,盛蔷好多天都没理他。
可彼此的纠缠,图卢兹的傍晚,被褥之中的相依相偎,连带着两人身上相融的味道一起,就这么凝在了鼻尖。
久久都不曾消弭。
思绪渐渐飘远,被人喊了声后,盛蔷才从之前的回忆里骤然回档。
“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盛蔷脸微微有些热,她长睫微敛,过了几秒缓缓开口,“在想一些,之前的事。”
历经这么一茬,她想起之后几欲算是驻扎在南槐市的日子,不免有些怅惘。
除却归来的期许,盛蔷在展望之余,也不免觉得,时间竟是过得这么快。
新人宴很快便到了末尾。
她们胃口都不算大,一桌的菜完全吃不完。
此刻皆是撂下了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结账的时候,众人提议要不要平摊,被戴安娜堵了回去,说是新人聚餐,别跟她争。
可待到她叫了服务员过来后,才知晓已经有人结账了。
“你确定吗?要不要核对一下账单。”
“您好,你这单确实已经有人结过账了。”服务员再三确认后,附在戴安娜的耳边复又说了几句。
好半晌,她点点头,恍然大悟。
顺带用手指了指隔壁,算作是询问。
在周遭疑惑的打探中,戴安娜抬起头来,“今天还真是各种巧,沈总他们那一行人就在隔壁包厢,帮我们把这单免了。”
在一群人震惊又兴奋的讨论声中,盛蔷的手机复又应景地传入几条讯息。
沈言礼发来了位置共享,随后则是几句话。
S&S:「等会儿一起走。」
S&S:「地下车库等你。」
盛蔷略略回应,心中的猜测更甚。
这人真是……
唯盛航空提供的有职工宿舍,不过需要依据个人条件申请。
一小部分人住在那边,其余则是各有住处。
来的时候大家是从总部大楼那边走过来的,眼下分离的时刻,就在电梯口分道扬镳。
有人朝着盛蔷看过来,问她要不要拼车回去,被她委婉拒绝。
摆手说了再见后,女孩缓缓地朝着地下车库的方向走。
夏季的夜晚燥意频生,可甫一迈入地下车库,自地面而起的飕飕凉风径自往腿肚里钻。
盛蔷有些贪凉,也没觉得不舒服,缓缓地走着去找沈言礼的车。
只不过他大抵又换了新的,盛蔷有了既往经验,干脆只认车牌。果果
还没等她放眼瞥见熟悉的牌号,不远处,有一声略显婉转的「沈总」敲入耳膜。
是女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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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在饭局上碰见沈言礼的,只不过那时候她跟着自己的男伴。
说是男伴,统共也是喜新厌旧的主儿,大概是才得了她几天,挪不开手。
这回也是软磨硬泡下才被应允着带过来。
她一进门,视线不免就有些挪不开。
年轻的男人居于上座,面容隐在烟雾缭绕中。
他神态疏懒,寥寥几语间,女人只觉得脑海里的某根绳索“啪”的一声,就这么断了。
心脏倏然跳了起来,引领着她在满包厢内,目光所落之处,皆是他。
只不过沈言礼完全没往这边看过来。
身边坐着的也都是他自己的人,应该是助理。
她混得算久了,虽说身边没人能踏进沈言礼那个圈子,但也知晓了不少内部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