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着她自己睡,一晚上也捂不热被窝。
赵羲姮说着风凉话,脚在他肚子上踩来踩去,真暖和,身上也有热乎劲儿了,“嘿呀,别说我半夜在你被窝里了,就算我二嫁三嫁也有的是人排着队娶我。我不仅能嫁出去呢,我还能养男宠,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
明明是她今晚上来道歉的,卫澧却被气得不轻,气得眼眶都红了。
“你是公主,你爱嫁谁嫁谁去吧!”
赵羲姮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好啦,别生气啦,我这辈子就要你一个。”
“哼~”卫澧轻轻发出个软唧唧的鼻音,然后下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
两个人白天都折腾的不轻,说是生气,其实高兴更多,毕竟谁也真正生不起来对方的气。
赵星列一早听说卫澧病了,有些忧心。
他大儿五六年都没生病,身体健康的很,昨天因为救闺女,这就发烧了。
他又是担心又是感慨。
今天没有朝会,他早早带了补品去看望卫澧。
守门的侍卫才要通报,被赵星列摆摆手拦下了,“孤看看就走,别一惊一乍打扰了你主子休息。”
万一大儿还睡着,被吵醒了怎么办?
他推开门,尽量把动作放轻。
进了寝殿,里头有些昏暗,帘子帐子都放下了。
隐隐有些药味。
赵星列动了动鼻子,总觉得还有些熟悉的气息,但掺在药里,他一时间分辨不出来。
大床的床帐也是放着的,一丝缝隙都没透,卫澧应该就睡在里面。
赵星列宠溺地叹口气,嘴里碎碎念,“诶呀,病了怎么还把床帐捂的这么严实,透不过来气可怎么办?”
他一边念叨一边把帐子撩开,“这孩子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是得给大儿早早娶个媳妇儿了。
帐子掀起一角,一丝光透了进来,卫澧眯了眯眼睛,身体动了动,赵羲姮窝在他怀里嘤咛了一声。
赵星列:“!!!”
什么?有女人?!
他搓手手激动起来,他的好大儿可真出息,不声不响就给他搞到了个儿媳妇!
赵星列刚想把帘子揭开,忽然意识到,不太好吧。
万一人家小两口衣衫不整的,他这看见了也不像话。
他犹豫再三,把帘子放下了。
不行,还是不甘心!
他大儿都病成那样了,想必昨晚有心无力,应该不会露出点儿他不该看的。
他就悄悄看一眼,看完了就把帘子放下!
嘿嘿嘿!
赵星列如是想着,他打定主意,就悄悄看一眼。
他将帘子微微挑起。
卫澧睁开惺忪的睡眼,第一眼看见的不是他媳妇儿,而是他老丈人那张含羞带臊的脸。
他吓得一个激灵,趁着赵星列还没看见赵羲姮脸之前,把赵羲姮蒙上了。
“陛……陛下……”卫澧吓得声音都在打飘。
和赵羲姮在一起这件事,早晚都是要告诉赵星列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赵羲姮遮起来,大概是出于求生的本能。
赵星列丝毫未察觉,嘿嘿一笑,“好大儿,真是长大了,打算什么时候娶人家过门儿?”
卫澧结结巴巴说不上话,“真的……真的可以吗?”
“傻小子,说什么浑话!当然要给人家姑娘一个名……”赵星列剩下的话噎在嗓子眼儿,几乎把他噎死。
只见赵羲姮拨开头上的被子,懵懵懂懂睁开眼睛,面向两个人坦然自若地伸了个懒腰,丝毫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甚至还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呀,阿耶!”
赵星列一口气没上来,背了过去。
他目眦欲裂,他心如刀割,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不不!一定是梦!
他掐了一把自己的人中,是能感觉到疼痛的。
那就一定是他没睡醒,眼睛花了!
赵星列狠狠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赵羲姮和卫澧像两只可怜兮兮的小地鼠整整齐齐坐在床上。
他人没了!
卫澧噗通一声跪下,跪的结结实实,让人听着都疼。
换作以前,赵星列得心疼地喊好大儿,但现在捉奸在床的这一幕,他对卫澧能有个好脸他就不是个人!
他一摸腰,才想起来这不是现代,他腰上没有皮带!
真是气糊涂了。
他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儿,卸了凳子一条腿,揪着卫澧的领子,也不管他身体好没好,劈头盖脸,一边打一边骂!
“好你个小畜生!老子真是瞎了眼引狼入室!你奶奶个腿儿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赵羲姮看卫澧被打的血肉模糊,心疼的都在抽搐,连忙扑上去,“阿耶别打了,别打了!”
这天底下谁有错,他赵星列的闺女都不能有错,他连忙收了凳子腿,生怕伤到赵羲姮:“你走开,不用替他辩解,我就知道肯定是这个小兔崽子勾引你的!”
卫澧默默把嘴边的血擦掉,脊背挺的笔直,摸了摸赵羲姮冰凉的手:“地上凉,你先上去。”
赵星列气的又差点儿仰过去。
这是给他示威呢!
他还想着卫澧是个小傻狗,憨憨的,其实傻狗是他!!!
闺女在自己跟前儿让人叼走了都不知道,他不傻谁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