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越是心里咬牙切齿,表面上就越是不整阳间的东西。
“商总,都让你别说话了,我家小六本来是看不见你的,你声音一出来她眼眶都红了。”说着,也不管纪湫如何排斥地避开,用指腹去刮了下她发红的眼睑。
商皑额角鼓起青筋,紧咬的牙关因用力过度而颤抖,低沉的嗓音带着愤然的威慑,“我让你别动她——”
闵玉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他打量着商皑,眼里越发阴沉。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转头又看向纪湫,“你刚才不是在嘲讽我吗?那话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吧。”
纪湫心生不详,“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事跟商皑没关系。”
闵玉摇摇头,在她耳畔低语,“你们有,我没有,我可悲,我可怜,所以我看不惯,就用下作的言语诋毁你们美好的爱情。你是这样说的。”
他的语气又开始怪异起来,带着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原来如此呢,原来这就是我决定杀了海伦的原因,原来是因为那贱人无意中说了跟你一样的话……
好吧,我承认了,但是我就这么肮脏,你有什么办法呢,不如跟我一起变得肮脏吧。”
他转过身去,散漫地扬了下手,“把他的眼睛挖了。”
纪湫惊恐地瞪大了眼,“闵玉你疯了!你住手!”
那些魁梧的制服男人冷酷地上了前去,锃亮的刀子在幽暗的室内反着光。
闵玉回头看她,“我本来就是疯子啊,我的快乐,永远都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我不止要挖他的眼角,还要割他的舌头。摘他的心脏,让他死无全尸!”
纪湫整颗心扑通地乱跳,喊破了嗓子,“你少自欺欺人了,折磨我们你能得到什么真正的快乐,你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的可怜人,没人在乎,也没人希望你过得好,也不会有人记得你!”
闵玉背着身,无动于衷地站着。
纪湫几乎已经不敢再看前面的景象,眼泪淌了满脸,声音喑哑难辨,却仍是不甘地控诉着,诅咒着,“你即便是成了蓝蝎会的领袖,也仍旧是一个失败者,你们的争斗,不过是一个可怜虫在为难另一个可怜虫!”
闵玉几乎是没有预兆地攥紧了手,下一刻转身走过来,隐忍着双手失控的抽抖,“刺”地一声,拉出胶带往纪湫的嘴死死套了两圈,“我迟早也要割了你的舌头!”
被刺激得忽然大发雷霆,连呼吸也乱了。
闵玉难以冷静下来,残暴地站在面前,用脚把凳子一踹,哐当一声,凳子栽了下去,连带着纪湫也侧倒在地。
纪湫胸中立刻涌上一股强烈的滞闷。
她头脑冒着虚汗,眼神很快地变得混沌。
商皑用力地偏着头,躲避那近在咫尺的刀尖,远处爆发的动静让他立马紧张起来。
纪湫侧躺在地面上,脸色变成了不正常的红,看起来相当痛苦。
商皑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纪湫鼻炎相当严重,如果被堵住嘴,她根本呼吸不了。
纪湫最开始就对这里水土不服,他走的那几天,纪湫就已经在感冒,又遇到今夜这样的折腾,她现在指不定会严重到什么地步!
商皑等不了,半秒也等不了。
那接触到眼睑的刀尖在猛烈的撞击下,瞬时一偏,在他眉上划了个口子。
商皑脱离了压制,带着凳子甩到近处敌人腹前,对方始料未及,痛得弯下腰去,而侧面一人正扑来,商皑单脚一踹,只往他面门招呼。
纪湫面前已经幻影重重。
她试图用鼻子呼吸,但终是无疾而终。
原本就是在用嘴呼吸,刚才的挣扎喊叫本就让她有些脱氧。却还没等她有片刻回息,闵玉就全然封住了她的嘴,截断了所有氧气来源。
纪湫如今已经听不太清,也看不太见,只觉得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沉。
幻影之中,有人朝她扑了过来。
然而模糊之间,头顶高举起一把长长的刀刃,锋利的光芒晃得人眼睛生疼……
只听一声吃痛,他半途栽倒在她的身上。
有暖热溅了她一脸。
他用牙齿撕扯她脸上的胶布,齿间的力道在颤抖。
闵玉愣了,他以为商皑是来袭击自己的,但没想到,他全力以赴,不顾生死,竟是为了来撕掉纪湫嘴上的胶带。
他荒谬地看了眼手中的砍刀,砍刀的边沿滴着滚烫的血。
可闵玉还没有回过神来,耳麦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高频率嘶鸣,期间混杂着说话声。
他忍痛听完,连忙摘下耳麦,愤怒地往地上砸成两半。
闵玉骂咧着走至纪湫身旁,把她的绳子割断,将她从椅子上提起来。
纪湫还没恢复力气,就这样被闵玉挟持在臂弯间。
闵玉一刻也没耽误,走到左面石壁前,拍了下按钮,沉重的石墙在一阵轰隆声中打开。
他一声令下,有两个轻伤的保镖走过来,架起了重伤的商皑。
纪湫无力地去推闵玉,“你要对他做什么!”
闵玉大发雷霆,朝她吼道:“你怎么不问问他做了什么!”
说着就将她抗在身上,大步流星地往对面通道走。
纪湫不依不饶地折腾起来,“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