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够了。
只是,开车上了高速,旁边没人哼歌伴奏,任淮浪突然觉得车内是有点空的。
几个小时后,他独自回到榆城,直接去到了店里。
小小的店铺里,三个人的身影在忙碌。看到任淮浪回来,飞飞长舒一口气,说:“老板,你可算回来了。”
朱星韵问:“齐染呢?不跟你一块儿回来啊?”
任淮浪说:“过两天。”
朱星韵说:“哎,老板,那既然你回来了,我是不是也可以放两天假,我爸妈过来去旅游途径此地,想过来玩一天。”
任淮浪痛快答应:“歇吧。”
飞飞和童童眼神里流露出羡慕和期待。任淮浪说:“你俩先等等,换班也得一个一个换着来。”
童童说:“好嘞,听老板的。”
晚上九点,任淮浪把货出清,关上库房大门后,看见小卷毛在他门前不远处踱步,还时不时地瞧他一眼,鬼鬼祟祟的。
“找谁?”
不知道是亏心还是怎的,小卷毛身板总是站不直,任淮浪职业病犯了,都想给他纠正过来。
“朱星韵。”小卷毛说。
“她走一小时了,明天再找。”
“好,谢谢。”小卷毛沿着路慢慢走了几步,似是不甘心,仍有话想跟任淮浪说,但又碍于某方面原因说不出口,正在那儿犹豫呢。
任淮浪也看得出来。
说出来又不害臊,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
任淮浪也没多理,直接上了车。因为就算小卷毛问他关于朱星韵的事,他也答不上来,一是关于人家隐私,二是他也不怎么了解朱星韵。
家里好几天不住人,放在窗台上的那朵山茶花在遭受主人的冷暴力和风吹雨打之后,终于结束了自己芬芳的生命。
齐染此时人在上海,刚从酒会上出来,被一个子高高的穿着定制西装的男人截住了去路,专门是问齐染要联系方式的。
而且这也并不是今天第一个搭讪的。
齐平屹就在她旁边,用眼神示意她给。因为来这场酒会上的非富即贵,都是她以后所谓的人脉。
齐染微微笑了笑,知道这人珍贵的很,所以小手一挥,把他老爹的联系方式写在了纸片上。
齐平屹觉得齐染今天是挺乖巧,跟在他身旁结交一些商业伙伴。她本来就漂亮大气,才华灵气也是有的,只要她肯微笑,就会有人追上来。
回酒店的车上,齐平屹这么想,如果以后她也能这么让人省心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他接到了一男人的电话,上来就叫他“齐小姐”。
齐平屹这才明白过来,齐染给出去的是他的联系方式,怪不得昨天她那么爽快。
齐染也不高兴,本来她在时装秀场好好地看秀,结果却正面碰上了李亚薇。
她俩在秀场里一碰见,眼睛就都直了。这还罢了,关键是齐染听邻座的两个男人讨论道:“李亚薇不是抑郁了吗?还有心情来看秀?”
“抑郁是不可能抑郁的。带薪休两年假,不知多快活。李亚薇可是沐森设计师中的王牌,沐森不肯放她走的。抄袭又怎样哦,人家会赚钱!”
齐染当下觉得窒息。
带薪休假?
沐森一个国内大型服装企业竟然还在庇佑一个抄袭的设计师?
她痛惜,她妈妈用心血创办的公司怎会堕落至此?
一场精彩的时装秀在她心里大打折扣。
晚上,齐染和齐平屹在餐厅碰面。因为顾及颜面,不好在外面吵架。齐平屹只是压制着火气对齐染说:“既然决定要家产,就老老实实去公司上班,别成天跟你那群狐朋狗友瞎混,正儿八经的商业伙伴,你是一个不理。昨天问你要电话号码那个,今天打电话到我手机上,像什么样子?”
齐染说:“他们可不是为了谈生意,目的不纯。而且,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应付这些,更何况,我有男朋友。”
听到“男朋友”的字眼,齐平屹耳朵一竖。从窗里吹过来的风顿时冷冽了几分。
他用一根手指指着齐染的鼻头问:“你什么意思?”
立在旁边随时服侍的服务员察觉出气氛的紧张,捏在一起的手冒了许多热汗。
齐染却是处变不惊,她放下刀叉,用餐巾纸不慌不忙地擦了嘴边,说:“沐森我不会去的,除非您彻底开除李亚薇。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别跟我扯这么多理由。我听出来了,其实就是还是舍不得那个男人。”齐平屹点着一根烟,走到了窗前,手拄在腰间,原是平整服帖的西装此时已经褶皱。
饶是他是个说一不二的大老板,面对不听话的女儿也是无可奈何
齐染深吸一口气,胸口还是堵得慌,她已经把心里的想法说尽了,可奈何对方不会听啊。她望着同样恼她气她为她忧愁的父亲,摇了摇头,突然就释然了。
既然谁都不能理解彼此,那就算了吧。反正说的也够多了,该说的都说尽了。
“爸,我爱他。”齐染顿了顿,说,“其他的我也不想解释了,反正不管我说什么,您都不相信,您也不愿意去相信。倘若您还是执意让我从任淮浪和家产之间选一个,那我选任淮浪。”
她声音不大,却让齐平屹脑中轰鸣。他气得松了领带,问旁边的服务员说:“她蠢不蠢?你们见过这么蠢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