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淮浪低头看了眼手里已经咬了一口的蛋卷,说:“换换?”
“嗯。”
两人对换了手里的蛋卷,她这才吃的香。
原来她喜欢吃焦的。
跟平时一样,两人收拾完东西便去了店里。
车上,齐染还有点惆怅。经过昨天晚上,那些邻居又会拿什么眼神看她呢?
可刚把车停在店铺门前,就见旁边店铺的女主人惊慌失措地跑出来,脸都吓白了。
她叫金花大姐,是做旅游咨询的,平时嗓门挺大,齐染在街上都总能听见她说话声。
这会儿金花大姐的尖叫声可谓“震耳欲聋”,声音还没落,一男人也蹦蹦跳跳地从屋里出来,身上的钥匙链哗哗作响。
这俩人铁定是被什么吓着了。
任淮浪本能地往前站了站,把齐染掩在身后面,扬声问两人:“怎么了?”
女主人朝他跑过来,颤抖着声音说:“蛇……蛇……”
那边话音刚落,任淮浪耳边一声尖叫,紧接着身上一沉,齐染爬上了他的背。
齐染最怕这东西,现在光是听到,脚就不敢挨地,要是她亲眼见到了,反应也不会好多少。
任淮浪笑拖起她的大腿,好让她省力一些。
金花大姐惊慌着想要再跑远点儿,也不知道是要逃到哪里去。但看到任淮浪眼神甚为平静,她的突然心神也定了许多,便说:“小兄弟,我看你不怕,帮我们去看看?你看我家那口子跑的比我都快。”
任淮浪说:“等一下。”
齐染还在他背上,也是个怕的。现在她双臂环着他的脖子,勒得很紧。
昨天晚上他想抱她,她还不让抱。
齐染见他笑,扭了扭身子,为了保全尊严,要从他身上下来,但任淮浪抱着她的腿不放。
她捏了捏他的耳垂,命令说:“你把我放车上。万一…咱们店里也有,我才不要先进去。”
“行。”
“我去买雄黄。”齐染对这种动物避而远之。
金花大姐给任淮浪指了位置,自己躲得远远的。
任淮浪拿了根棍子,按照老板娘说的去到柜台墙角处,见到两条黑灰色的。
处理完,齐染买雄黄回来后,分给金花大姐一包。
金花大姐拉着齐染的手千恩万谢,抚着胸口说:“大早上的,差点把我的魂吓没了,还好这里有你们,不然大清早的,我们去哪里找人帮忙。”
“街坊邻里互相帮助嘛,不必记在心上。”齐染说。
金花大姐还拉着齐染的手说:“对对对,说的对,以后互相帮助。我这里还有些绿茶,前些天去杭州买的,你们拿去泡着喝,清神解渴。”
她昨天把人家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八卦了个遍儿,所以现在让人家帮了忙,还收了人家东西,不好意思让人空着手回。
齐染拿着包绿茶回到店里,任淮浪刚把雄黄洒在墙角。
看着那双手,她就想起来不美好的事物,所在在他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她紧忙后退几步,说:“咦,别碰我,去洗手,洗一百遍再说。”
任淮浪手停在半空中。
洗完手回来的任淮浪在她额头上印上一吻。
他之前在荒野吃过这玩意儿的秘密绝对要捂住。
中午烈阳当空,齐染刚从外面拍摄回来,刚要进店里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员工正在往自己兜里塞布料。
齐染认得那布料。布料上的花色是她设计的,布料材质是她指定的,她当然认得。
高跟鞋的声音跟地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女员工将布料最后一角塞到了兜里。
齐染径直走过去,指了指布料说:“给我解释一下?”
四十多岁的女员工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她也没慌张,笑着说:“这是剩下的边角料,做不成一件衣服,扔了也就扔了,我拿回去还能给小孩做小玩具用。”
齐染见她一副笑脸不知错的样子,心里更加毛躁。
她不是个小气的人,她的员工若是本分干活儿,倘若店里生意好,她会自觉给人涨工钱。但是,看到这种贪图小惠的行为,她第一个不爽。
她这会儿也没给女员工面子,直接将面料从兜里扯出来,铺在桌上。她估摸了一下,是一米多的布呢。
“一米的布拿去给你家小孩儿做玩具?”齐染质问道,“我要做的裙子全长可是89厘米,你说这块布是废的,做不成衣服?”
齐染声音一高,屋里头其他女员工也都停了手里的活儿,目光聚集。
那女员工在外务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小她二十几岁的女孩儿教训,现在又被这么多人看着,面上有些挂不住。
“大姐,您来这儿后,我给您涨过三次工钱了,可比大工厂的都要高。我实话实说,我每月的收入刨去各项杂费,以及支付工资,就不剩多少钱了,甚至您一个月下来的工资比我都要高,我们生意也不好做,这种蝇头小利的便宜还要占?”
女员工越发觉得没情面,可证据又在边上摆着,齐染能说,连珠炮一样,把她批评成了一个不明事理的小学生。
在心虚与窘迫的交织下,女员工也不想示弱,起码是不能向齐染示弱,于是顺道:“我不跟你说,你不讲理,我找你男人说。”
齐染笑了笑,说:“呵——飞飞,去把我男人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