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现在她就——
学狗叫……
这太狠了。
他还以为依她这性格,会打死不认呢。
他无可奈何,唇角略弯。
快要下班,齐染得收个尾,她把今天裁下来的乱布头整理一下,再扫扫地。
任淮浪看她和两个阿姨做这些事,分工明确,好像已经有了些默契。
整理完,齐染去更衣室,换上来时的行头。
看到她脚下的靴子,旁边阿姨问她:“大夏天穿靴子不热吗?”
这若是她家亲闺女,她铁定要好好教训一通。
“好看就行。不好看吗,阿姨?我觉得挺好看呀!”
齐染对着墙上的镜子照了照,她相信自己的品味。
她又看向任淮浪,问:“任淮浪,是不是很好看?”
“……”
任淮浪实在没办法说是。
在热的人都快要蒸发的夏天,她还穿着一双秋冬时节的皮靴,这不是一般人会干的事。
齐染不在乎别人看法,自己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之中。
正是下班时间,商城里的员工都开始往外走。走在前面的齐染和任淮浪成了众人目光的着点处。
尤其是她脚上因为没有顾客眼缘而滞销,在前两天商场大促的时候终于卖出去的粉红色皮质短靴。
这个前几天刚招进来的姑娘因为从天而降和特立独行,已经在商城赫赫有名了。
路上,清风阵阵。
早上洗头用的洗发液的香气还在,此时裹挟着风,在车里萦绕。
她貌似挺欢乐,一路上哼着小调儿。
任淮浪听着,也没觉得烦。
后车厢里堆满了齐染的衣服鞋子。
她东西真多,可真不是说着玩儿的,他足足搬了一整箱。然而刘姨却说,这只是她所有东西的十分之一不到。
按照她说的地址,车开到了城中村。这地方还没开发,挺破旧,路更像是处于原始状态。
她指挥着,车开到一巷子口。
巷子处站了一男生,见车过去,就给车让了让位置。
这边没有所谓的小区和街区,楼最高不过五层,都是独栋的。
开到楼底下,齐染先跳下车,说:“我住四楼。”
这周遭的环境和她家的别墅相比,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她看起来却挺自得。反正,好像比在家要开心。
“嘿,美女。说好了今天晚上约呢,哥哥我等你呢?”
任淮浪下了车,瞥了那男的一眼。
橘色瘦腿裤,白色的长衬衫,跟他一样的寸头。
只见那男的又跟齐染说:“不是说好的,妹妹你咋这快呢,又跟外头整了一哥哥啊?”
齐染心想,这人怎么不识相。她这不明摆着是要告诉他,她有男人,不要再惹她了吗?
任淮浪的目光也紧接着朝她扎过来,无声地询问她:这什么人?
齐染挨到任淮浪身边,声音弱弱地说:“我好怕,这人自动找上来的。”
“靠,妹妹,可不要瞎几把讲话,是今儿早上,你让我来这等你的。”橘裤男又上前一步。
他奶奶的,他后头哥们儿都在等着他到手呢。
可她又带来一男的什么意思?
耍他呢?
齐染往任淮浪身后躲了躲,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藏住脸说:“我好怕。”
任淮浪见橘裤男步步逼近,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说:“我不想动手,识相点,别挑事。”
说这话时,任淮浪一手推上了车门,扣露出爬着青筋的胳膊和手腕。
“弟弟,真劝你识相点。”齐染在后面也说。
“一会儿等着瞧。”橘裤男眯了眯眼,后退了几步,可眼里的火没灭。
这样的人,再叫过来两个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任淮浪打开后车厢,将箱子从车里抱下来,对齐染说:“带路。”
“好。”
橘裤男连踹带骂地走了,破坏了路上不少的花花草草。
齐染走在前面说:“年轻人,真暴躁。”
“他不会走的。”任淮浪说。
齐染转过头来问他:“那你呢?”
任淮浪又不理她了。
齐染打开门,说:“欢迎光临。”
任淮浪搬着箱子进了屋,放下箱子,喘匀了气,却立着没动。
这挺难得啊,她以为他放下房子立马就走了呢?
“怎么找这么个地方住?”眼前的客厅还算整洁干净,可外面的条件太差。
“这地方多好,物美价廉。”
“让我看一下你卧室。”
哇塞,要进展这么快的吗?
齐染走在前面,身子靠在门板上,一只手扳动门把。她像一只缠在树上的菟丝花,身子温软又妖冶。
门打开,她说:“过来看啊?”
任淮浪过去,就站在了门口,在屋外朝窗户看了一眼,说:“好了。”
“这,就好了?不进来看看?”她问。
“不了。”吃一堑长一智,他若进去了,出来就不容易了。
“……”她好像期待了什么不该期待的。
“再看一下齐小姐的洗手间。”这次,他不待齐染给他开门,还是自己动手,免得她又在他眼前摆出些奇奇怪怪的动作。
目光巡视一番,他见窗户上都安着防盗网,便将门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