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是,哈哈。”何如月欢乐地仰天大笑。
想起自己昨天还给丰峻安排了任务,她相信丰峻的号召力,就等着青工们的联名信递到工会了呢。
…
下班时,何如月和丰峻在一楼销售科门外匆匆见了一面,然后各自告别。
今晚的丰峻属于小青工们。
不远处,刘明丽已经在等何如月。
何如月奇怪:“明丽你今天不是要值班吗?”
保健站的医生和护士轮流值班,正常的话,每周会轮到一天,会住在保健站的值班室。今天应该是刘明丽值班的日子。
“我爸来了,在你家呢。我就申请调了个班。”
“舅舅来了?”何如月开心道,“那我妈肯定开心坏了,我爸也肯定开心坏了,有人陪他喝酒了啊。”
挽着刘明丽的胳膊才走了几步路,还没出厂门,何如月又站住了。
“不行,我得去跟丰峻说,让他吃过晚饭,来我家,陪舅舅说说话。”
刘明丽当即翻了个白眼:“又来刺激我。就他个闷嘴葫芦还陪我爸说话……而且他也不会喝酒……”
“他还没完全康复,也不能喝酒。而且他也不是闷嘴葫芦,要看说什么话题,上次他跟小舅舅就谈得可投机了。”
何·护短高手·如月。
刘明丽翻上去的白眼,迟迟不落下来,憋着嗓子哼哼:“就是想现宝,你就是想现宝,哼哼。”
何如月把自己的拎袋往刘明丽手里一塞:“人多热闹嘛,我去食堂找他啊,马上就来,你等我。”
一遛烟,跑远了。
望着何如月的背影,刘明丽好生羡慕。她也好想现宝啊。
如果是一个月前她爸爸来中吴,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费宜年搞去“现宝”,可现在,她已经不觉得费宜年是宝了。
没一会儿,何如月又飞快地跑了回来,拿回拎袋,笑呵呵道:“说好了,他等会儿这边结束了就过来。走吧。”
二人出走厂门,何如月见刘明丽意兴阑珊,似乎没有和父亲久别重逢的喜悦,知道费宜年这段虽然是她主动放弃,但对刘明丽来说,以后有可能也是个伤害。
于是何如月故意道:“早上我和丰峻从医院回来,路上碰见了费警察……”
话还没说完,刘明丽当即眼睛一亮:“是吗?你们遇见了费远舟?”
这眼睛亮得有点不一般。
何如月当即心中一动,觉得自己不在中吴的日子里,这两人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
突然何如月想到,对啊,刘明丽可是顶替自己,带领大家上了女子防身课啊!
难道一来二去的,这两人有了点故事?
怪不得费宜年也不香了,怪不得费远舟也透出一股没谈过恋爱的纯洁了。
何如月挑挑眉,拖长了尾音:“费警察……对你跟费宜年的感情进展十分关心啊……”
“真的吗?他问我了吗?”刘明丽急急地问。
“问了啊。除了你就没说别的。”
“问了什么啊?”
“问你对费宜年什么看法,未来有什么打算。”
刘明丽急了:“你怎么回答的啊?”
“我说你和费宜年就是看电影的电影搭子,未来也不打算再一起看电影了,就这样。”
刘明丽长舒一口气,十分庆幸昨晚跟何如月剖析了内心。
好及时啊。
她石头落地的表情,被何如月看在眼里,心中更是猜到了几分。
不过何如月没说破,只笑道:“这人也好笑,不来问你,却问我。”
“没碰到我呗。”刘明丽回得心不在焉。
“那你对费宜年什么看法,关他什么事啊。”何如月又道。
刘明丽居然显得有些扭捏:“我哪知道啊。可能就是堂兄弟之间相亲相爱,他替他堂弟打探来了。”
这个扭捏十分不正常。
刘明丽从来不是扭捏的人。即便之前看上费宜年,也是勇往直前,想撩就撩,从不扭捏的。
何如月越发觉得这事不好说破,毕竟费远舟和刘明丽中间还横亘着一个费宜年,要是处理不当,搞得彼此尴尬,反而难以正常相处。
于是她笑道:“这倒有可能,就像咱们姐妹俩,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啊。”
二人说笑着下了桥,向孙家弄的方向走去。
…
一到家,何舒桓和刘剑斌正在搬桌子。
红漆八仙桌平常靠墙,有客人来,就得搬到厅堂中央,一边摆一条长凳。
刘明丽一见刘剑斌,冲上去就搂住刘剑斌的脖子,嘴里乱七八糟地喊:“好想你啊,爸。妈妈好吗,妈妈怎么不来啊。啊,爸你有白头发了!”
即便是亲爹,也招架不住刘明丽。
任由刘明丽撒了一会娇,终于把她从身上拉下来,刘剑斌缓着气开始从旅行袋往外掏东西,全是宁州特产,以及刘明丽妈妈亲手做的女儿最爱吃的点心。
那边的父女俩正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这边另一对父女俩也没闲着。
“丰峻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何舒桓问。
何如月道:“他和兄弟们也好久没见,一起在食堂吃晚饭说闲话呢。”
“食堂怎么吃得好啊,你妈特意炖了乌鱼汤的,利伤口恢复的啊。”
又是乌鱼汤,哈哈,从H省吃回中吴。两省的乌鱼都得恨上丰峻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