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刘明丽小脸一红:“别想歪啊,主要还是姑姑起针把握得好。”
说完,还是心有不甘,又嘿嘿笑着,低声道:“我们只亲过嘴,没干过别的,不过……我怎么还挺想干点别的呢?”
“噗!”何如月一口水喷了出来,“可以了,这都过了三个月,稳固了,想干就干吧。”
刘明丽托着腮,眼睛亮亮地思索着:“三个月这么快就过去了。以前我和那些人,都是一开始喜欢,后来慢慢就不喜欢了。但远舟真的不一样,一开始没觉得喜欢他,可是后来就越来越喜欢。”
“所以你正式接纳他了,对吧?”
刘明丽嘿嘿一笑:“我都让他抱我回家了,马上我爸来中吴参加咱们厂的现场会,我打算正式介绍他们见面。”
“上次不是喝过酒了吗?”
“不算,那个不正式。这回要正式拜见。你都说了,现在稳固了嘛。”
真是可喜可贺。
万花丛中过的刘明丽同志,终于为一朵花停下了脚步。
“真好,以后费远舟就是咱家稳固的毛腿女婿啦。”何如月开心道。
刘明丽却伸手过来,抓住何如月的胳膊撒娇地摇了摇:“你和丰峻更稳固,干过什么没?”
这刘明丽,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哦。
“呸!”何如月顿时脸红,“我们革命伴侣,建设祖国!”
“才不信……”刘明丽撇嘴,“你们在H省的时候,天天晚上都孤男寡女呢……”
“小色女。”何如月笑骂,“我那是去照顾病人,人家是病人。”
“病人也是人。反正你们从H省回来之后啊,感情明显不一样了。”
何如月没有再反驳,反而捏着剩下的半个鸡蛋糕不由自主地笑了。
…
许是思子心切,邓芮上午九点就到了中吴。算起宁州到中吴这一程,他这是起得多早啊。
丰峻已等候在中吴宾馆,邓芮一下车,原先想好的什么风度礼仪,全都顾不上,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邓芮重重地拍了拍丰峻的背:“又见面了。”
所有厚重的情感,全在这四个字里头。
秘书去前台办理了入住,送他们上楼,将行李都放好,又轻轻走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
邓芮走到窗前,习惯性地拉开窗帘,意外地,一片古典园林闯入眼帘。
“风景很美啊。这是市中心吧,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园林,看上去有年头了。”
丰峻也走到窗口,果然望见一池平静的春水,围着半圈太湖石叠就的假山,一间古朴的建筑掩映在树荫中,静谧幽深。
“这园林已经有两百多年历史,当初造中吴宾馆,没有被拆掉,而是围在宾馆里,保护了起来,成为宾馆的一部分。”丰峻解释。
他其实是听何如月说的。
对于中吴,何如月比他熟悉多了。
邓芮感叹:“不容易。所有我们能望见的现在,都是很多人默默努力的结果。比如这园子,建造固然不易,经历两百多年风雨还能屹立于此,更不易。”
丰峻心中一动,只觉得竟是在说自己和吴柴厂。
吴柴厂也是解放前就成立的老厂,一路发展壮大,几经风雨。吴柴厂的现在,还不是最好,它有更广阔的未来,也有无数的风险,丰峻想见证这一切。
“它也会变化的。”丰峻道,“爸,你看这园子,是不是只有半边山水?”
邓芮仔细一看,泛起微笑:“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说起来,我对这些江南园林也是不熟悉呢。”
丰峻道:“这园子当初就没建完,其实这两百多年,它也在增增补补,慢慢地依山就势,索性就成了现在的模样。说它完整,它不完整。说它不完整,它又的确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园子。这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反而成了它的魅力。”
“遗憾的美?”邓芮笑着望向丰峻。
“遗憾,其实也可以看成进步的空间。就像这个园子,是可以不断完善的。”
邓芮挑眉:“觉得你好像有所指嘛。”
丰峻点点头:“明天的现场会,我们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环节,不仅要摆优势,还要挖伤疤。”
“挖伤疤?”邓芮好奇。
分管农业这些年,他参加的各类现场会不胜枚举,无非都是交流经验和做法,当场挖伤疤这种事还真没见过。
丰峻却也有自己的想法。
召回这制度肯定是先进的。但“先进”也意味着不一定会被所有人接受。所以他安排了省内一家用户上台发言,谈谈对召回制度的切身体会。但在谈感受之前,他的确想听听,像邓芮这样的知识型领导,对这样的制度会怎么看。
于是他将近期发生的油封漏油事件和召回方案说给邓芮听。
邓芮很平静,他站在窗前,仿佛要望穿那池春水。
半晌,他说了两个字:“很好。”
丰峻终于松了口气。他从没担心过召回的效果,但他担心这个制度不能被人接受。
“爸,确定不是因为亲情给我的鼓励吗?”丰峻开了句玩笑。
邓芮望向他的目光也变得有趣起来:“你还挺会开玩笑啊,以前没发现嘛。”
“以前紧张。”
邓芮深深望他一眼,心想,没觉得以前的你紧张,但现在的你的确更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