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
谢悠悠笑了笑,说好。
两个进去没多久,贺家的车到了。
对于这样的慈善晚宴贺厉没多大兴趣,因而下车时还拧着眉,表情显出不耐烦。
前些日子他给江屿一个小小的警告,对方倒也识趣,很快就和谢悠悠分手去了F国,也省得他费力气去收拾。
碍眼的人是除了一个,可他和谢悠悠之间依然毫无进展。自上次音乐会后,他就没再见到过她,不是不想见,而是找不到借口接近她。
舌尖抵了抵腮壁,贺厉满心暴躁。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一切都和上辈子不一样?为什么重新拥有谢悠悠变得这么难?
想到那晚,她在音乐厅门口拒绝他玫瑰花时避之不及的模样,眉宇便涌上戾气。
是不是要他把她身边所有的男人都除掉,她才肯正眼看他?
“哥!”贺芸突然低呼,“你在想什么?表情好可怕!”
同行的薄秀敏连忙看了过去。
然而贺厉已经收敛了情绪,因而她只来得及看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阴冷,短暂得让人怀疑是眼花。
于是拍了拍女儿,小声训诫:“小芸,做什么这么大惊小怪?是想别人说我们贺家的女孩没有教养吗?”
贺芸委屈,又瞅了眼贺厉,小声嘟囔:“可是真的很可怕……”
哥刚才的眼神,可怕得像是要杀人……
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哥回国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很少笑,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成天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以前的哥让她不由自主想去亲近,现在的哥,让她莫名惧怕。
薄秀敏只当女儿是在使性子,低声教育:“你哥已经是大人了,还指望他像小时候那样跟你不分场合瞎闹?他是我们贺家未来的顶梁柱,当然得像你表哥一样稳重。”
这话进了贺厉耳里。
黑郁的眸子便划过一丝冷笑。
像薄兰栖?
他最不想相像的人,就是薄兰栖!
忍着去扯领结的冲动,贺厉绷着脸,回头催促:“走吧,进去了。”
薄秀敏带着贺芸跟上,三人进了博物馆,由侍应生引着落座。
也就是在落座的那刹,贺厉余光扫见不远处另一桌的谢悠悠,心头一跳,立刻抬头望了过去。
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并不远,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她此刻含笑的表情,只是,在看到她身边和她穿情侣装的玄卿后,便感觉他们之间仿佛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明明,他曾经那么真实地拥有过她。
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对别的男人笑,和别的男人亲密!
他一边嘲笑玄卿这个明面上的男友被谢悠悠戴绿帽,一边又控制不住地嫉妒,这种感觉……真的要疯了!
将手边的香槟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的那刹,他暗暗对自己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忍不下去了。
第56章 呵!表哥是在向他宣战么?……
和事先打听到的一样, 今晚的拍卖品确实珍稀得令人惊艳,生生将几位助兴娱乐圈大咖的光环都给压下去。
从拍卖开始,举牌就没停过。
谢悠悠瞧着有几项藏品不错, 本想拍来给母亲, 结果大哥比她快一步,已经给母亲拍了件玉器, 就歇了举牌的心思, 坐在那儿气定神闲看其他人竞价。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玄卿依然没有动静,谢悠悠不由好奇:“没有想要的吗?”
玄卿舒眉,笑容意味深长:“再等等。”
也是,好东西向来都留在后头压轴。
又等了些时候, 一件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在聚光灯下。
谢悠悠陡然坐直, 双眼定定地看着那把稍显陈旧的琴弓。
那是——?!
“接下来要拍卖的是前皇室乐团首席小提琴手的御用琴弓,起价一千万……”
按理说, 在座的人里面, 对名画首饰玉器一类感兴趣的居多,如果不是音乐爱好人士或者前皇室乐团首席小提琴手的粉,根本不会多看这把小提琴的琴弓一眼。
然而, 主持人话音刚落, 立刻有人举牌,除了谢悠悠自己、大哥谢时易、身边的玄卿外, 还有一个人也举了牌。
遥居于上座的男人身姿矜贵,举牌的那只手一看便知养尊处优,镀着台上洒落的光,衬得骨结分明,线条优美。
毕竟是薄氏的下一任继承人, 薄兰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无数人的关注。
这是他今晚第一次举牌,却是为了和他兴趣毫不相关的琴弓,再联想先前他破天荒出席夏季音乐会给谢悠悠献花,不少人的视线都开始在他和谢悠悠之间游走,带着十足好奇。
谢悠悠抬眸望了眼薄兰栖的背影,倒没有自恋地认为那是为她而举的牌,毕竟这段时间他正和万氏合作海拓项目,拍下琴弓送给万思莹作为示好的礼物再正常不过。
而这时,身后万思莹大声替她打消了其他人错误的猜想——
“兰栖真是体贴,知道我因为手受伤错过夏季音乐会心情很低落,就打算拍下首席小提琴手的琴弓送我,看来冬季音乐会我势必要好好表现了!”
“拍给谢悠悠?你在说笑吧!最近跟兰栖合作海拓项目的人是我万氏,不是她谢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