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言看不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来吧。”
易初语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颇为尴尬道:“明明是我要请你吃饭,你下厨好像不太好。”
“你这样做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饭吃。”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刚刚干吗不去外面吃嘛。
厨房留给了肖楚言。
易初语在一旁打下手。
半个小时过去,几盘丰盛的菜端上来。
吃过晚饭后,肖楚言跟她说了她家里的情况,没有任何除了她以外的人来过的痕迹。
末了,肖楚言嘱咐她这段时间要好好待在家里不要乱跑,交代完后就回去了。
家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静谧无声。
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易初语继续为她的小说而奋斗。
等她终于完成一万字的存稿后,已经午夜一点了。
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就去洗澡睡觉。
第二天,她起来时,已经将近中午十二点了。
起床洗漱。
易初语打算将昨晚没吃完的剩菜剩饭热一热就吃,刚打开冰箱,就听见大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有一群人围在她家门外,声音越来越大,还有人在猛烈地敲门。
她关上了冰箱,走到玄关打开门。
门一开,外面的一群人拥挤地往她身上挤过来,有两个女人手上还拿着话筒对准她,三四台摄影机对准她的脸,抢在最前头的女人手上的话筒直接撞到易初语的脸上。
突如其来的惊吓,易初语防不胜防,往后倒退两步。
可他们很过分,易初语往后退一步,他们就往前进。
结果,一群人涌进了易初语的家,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
“请问易小姐,你是因为陈小姐抄袭了你的文章,而对她起了杀心吗?”
“易小姐,你是不是早就对陈柔萱小姐心怀恨意?”
“昨天你去警局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易小姐,请问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
约莫有十个人,七嘴八舌地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口水直接往她脸上扑。
刚刚还没完全消散的睡意此刻消失殆尽,易初语被他们的话语吞没,叽叽喳喳的,她听着头疼,下意识地她伸出手想挡住眼前的摄像机,手机。
可有人偏偏不如她的愿,一个高大的男人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扯下,强迫她面对着众多的毒舌。
易初语猛地摇着头,嘴里说着:“不是我!不是我!请你们快离开。”
那些人怎么会听她的,他们看她柔软好欺负,更是嚣张起来,自以为站在道德和法律的制高点,对易初语判了“死刑”。
“劝你还是早点去自首吧。”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做了这种事情,迟早会被发现的,你逃不掉了。”
......
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恶毒讽刺像海浪般将易初语湮灭。
被众多的人推挤着,易初语耳朵嗡嗡作响,连站都站不稳,用力地推开眼前的人。
只是他们人多势众,易初语被他们拉扯着,一个踉跄,索性捂着耳朵蹲下身,企图避开这群人的指控。
可他们还不愿罢休。
这个时候,有人站在门外怒吼一声:“你们干嘛?”
这群人还不愿停下那张嘴。
有一人闯进来,推开了团团围住易初语的记者们,一手擒住易初语的肩膀,暗暗地使了点劲。
易初语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肖楚言势如破竹地推开了堵在她家门口的人。
逃离了被包围的犹如密闭的空间,易初语的呼吸才顺畅了一些。
肖楚言将她包围在怀中,一人面对着前来兴师问罪的自以为正义的代表们。
浑厚响亮的声音在易初语的耳边回荡。
“没有证据跑来指控,这是诽谤,还擅闯民宅。这两条罪就可以送你们进派出所。”
其中一个女记者拿着话筒,明显不服:“你说是诽谤就是诽谤吗?易初语明显是嫌疑人,她当然有罪。”
肖楚言搂紧易初语的肩,将她往怀里带,让她的脸对面着自己的胸膛,另一只手握了握易初语的手腕,给她鼓励。
面对女记者的说辞,肖楚言冷言冷语:“你都说了是嫌疑人,那何罪之有?不想进派出所就给我滚!”
带头的男人看一眼满眼怨怒的肖楚言,转身跟身后的人低语几句,他们开始带着自己的设备撤离。
直到屋内安静下来。
肖楚言的手轻轻拍她的后背,没有出声。
易初语能感受到他在安慰她,缓了缓心绪,深吸一口气,垂着头,后退一步,衷心道:“谢谢。”
视野内,是肖楚言修长笔直的双腿,双手插在长款的风衣外套,而后,她看到,肖楚言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无论如何,她是想不出为什么一个刑警队的大队长口袋里会有大白兔奶糖。
被闯入者惊扰的内心竟奇迹般地平静下来,风雨过后彩虹初现。
易初语盯着那纹路清晰的手掌心上的糖,愣怔住。
她从小是个吃货,尤其爱吃大白兔奶糖。
头脑的片刻空白,易初语觉得眼眶热热的。
一眨眼一闭眼的瞬间,她好像又看到了青春洋溢的高中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