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电梯时,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很大,还是在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停。
都被易初语听了去了。
是一道略带着稚嫩的嗓音,应该是一个没长开的少女。
不知道怎么的,听着这声音,易初语竟然松了一口气,前一分钟的胡思乱想在此刻被摔得粉碎。
走出电梯,易初语又将手机拿到肖楚言的耳旁。
那头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停。
“队长,你怎么不理我!我说肖队长,你太无情了!这就是你对待表妹的态度吗?你要是不愿意我过去就直说。”
肖楚言嗓音低沉,没有对待下属那般的强硬。
“怎么不找你哥?”
对面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要是我哥有空理我,我才不要去找你。你就活该单身,天天守着你的卷宗过日子吧。”
看惯了肖楚言命令下属的硬气,还是第一次看他被人怼。
不知怎么的,易初语想笑。
走到了易初语家门前,肖楚言瞥一眼偷笑的女人,开口道:“你笑什么?”
易初语猛地摇头否认:“我没。”
手机对面的少女像是听到什么奇闻异事,那语气就像是看见了太阳打西边出来,惊恐不已。
“卧槽,肖楚言,你身边是谁?”
“不关你事。”肖楚言说,“过两天我会去高铁站接你,到时候给我电话,挂了。”
“不是你,你不会找到对象了吧?你竟然也有人要?”
肖楚言没搭理她,扭着头,说:“帮我挂了。”
他的脸并不白皙,是偏古铜色的肤质,但在他扭头的那瞬间,易初语的指尖触碰到他的脸,弹性不足,有点硬。
易初语像是触电一般缩回手,犹豫了片刻,听从他的话,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他。
易初语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门。
肖楚言帮她将快递搁在桌上,拍了拍手,径直走进厨房洗手。
易初语站在厨房的门边,说:“谢谢。”
流理台对于一米八几的肖楚言来说,偏矮,要微微弓着背才能方便他洗手。
水流声哗哗哗。
每一滴都像落在易初语的心尖上。
他关掉手龙头,甩甩手,在旁边抽出一张纸擦手。
“有件事想麻烦你。”
还是头一次听肖楚言说要麻烦人,易初语的视线从他的手移到他俊朗的脸上。
“嗯?”
“十月五号是杨裕欣生日。”像是怕她不知道杨裕欣是谁,肖楚言又补了一句:“就刚刚那个没大没小的小屁孩。”
易初语的手握紧着门框,隐隐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帮我订个蛋糕,晚上送过来。我不清楚,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类型的蛋糕。”
她欠肖楚言的人情太多,光是陈柔萱的这件事情,就已经欠了太多了。
再加上之前背弃他,更是难以还清。
她于心有愧,别说这小小的订蛋糕,让她赴汤蹈火,她也能欣然接受。
易初语点着头,想了想,问:“要多大的呢?”
肖楚言将手上擦过的纸巾丢进垃圾桶,答:“三个人。”
“那她喜欢什么口味的蛋糕?”
肖楚言沉吟片刻,明澈的眼珠子转了转,随意答道:“不知道。”
“啊?”易初语僵住,你这要帮表妹过生日,连她的口味都不清楚,有你这么做人家表哥的吗?
“你随便订吧。”
肖楚言说着,走出了厨房,路过易初语,带起一阵清香的风。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什么都不清楚,要怎么订啊?万一口味不对呢?
易初语愁着一张脸,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那她喜欢什么水果呢?”
他想了想,道:“草莓吧。”
“好。”
眼看肖楚言要离开,易初语将桌上为他精心准备的蛋挞拿给他。
“这个,别忘了。”
他懒懒地睨一眼,提着蛋挞走出了易初语的家,顺手帮她带上门。
易初语靠在门上望着安宁的客厅。
午后的阳光照耀进来,落地窗泛着金灿灿的光泽。
发了一会呆,易初语才走到桌边,打开了出版社给她寄来的书。
随意地看了一下,便将这一堆书搬到书房的一角,拿出一本留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易初语翻看几页,这个出版社还不错,纸质还行,不像上一次的出版社,纸张皱巴巴的,摸起来就不顺滑。
查看完小说,易初语拿出手机,准备来看看这附近哪里有口碑不错的蛋糕店。
临近国庆的这两天,易初语没去打扰肖楚言,只是每天在为国庆的爆更做准备。
偷偷观察着对门的情况,易初语发现这两天肖楚言确实挺忙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做陈柔萱那桩案子的收尾工作,还是有新的任务。
国庆假期来得很快,小区变得热闹起来,很多一家几口人出门玩。
闲来无事的日子,易初语又学了一点新花样,做了一个最简单的雪花酥。
从前她每天只知道埋头苦读,从书上学习写作技巧,却忘了现实生活也是很多素材的来源。
人嘛,忙碌的生活中好好过日子,心情才会轻松。
将制作好的雪花酥放进纸质的小袋子里,准备给对门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