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斐眼睛微亮,嘴角噙上笑意:“嗯!”
沈予礼看到学校门口亲密的两人, 双目赤红, 手背上青筋鼓起。他怒气冲天地冲过去:“黎书, 你要气我也不必如此。”
黎书要是想气人, 还真能把人气死。
黎书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拉着晏斐的衣角就走:“别跟这种有臆想症的人说话。”
沈予礼胸膛里翻腾火焰, 比火山里喷发出的火气还要旺盛,他气急败坏地吼:“站住。”
黎书对他的话置之不理。沈予礼还真要感谢她这个校区偏僻, 很少有人在校门口, 不然这副风度尽失的样子不知道多丢人。
晏斐也当沈予礼是空气,他指一个方向:“我开车来的,我们过去吧。”
黎书欣然道:“好啊。”
沈予礼发疯似地拦住黎书, 怒目切齿道:“你跟他走?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晏斐无辜地看着黎书,嘴唇轻抿,似有点委屈。黎书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然后红唇轻启,冷漠道:“你滚行不行?”
沈予礼欲抓住黎书的手腕,但晏斐动作更快,一把就打开他的手:“别碰!”
沈予礼积攒的怒气值爆满,他揪住晏斐的衣领,目眦欲裂:“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上次我没找你麻烦就是放过你,你走路小心点!”
晏斐才不打算逞英雄,他求助地看向黎书,弱弱道:“姐姐……”
晏斐的身形比沈予礼清瘦一些,这一对比就觉得晏斐是吃亏的一方。
黎书心微微一揪,冷声说:“放开。”
沈予礼看到晏斐挑衅又得意的笑容才知道着了晏斐的道,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妈的,这小子真能装。
他还没被气到头脑发昏,这样下去只会让黎书更加讨厌他。甩开手中的衣领,他语速有些快:“我说的话字字真心,我会耐着性子追你,但你不要为了气我、躲我而跟别的男人一起回家。没必要。”
关于沈予礼为什么这么自信,黎书想到地老天荒也想不明白个所以然,她叫晏斐:“我们走。”
她都解释累了,如果不是她不想跟沈予礼说话,她会说一句:脸不必那么大,没必要。
晏斐理好衣服,“好。”
他给黎书开车门,手细心地垫在车框上。临走之前他还轻飘飘地往沈予礼看了一眼,留下一个嘲弄十足的眼神。
沈予礼阴沉着整张脸。黎书不能动,那晏斐是非动不可。
八分钟左右就到了,晏斐有些遗憾,这段路好短。跟姐姐相处的时间好少,忽然,他灵光一闪:“姐姐,我早上也送你吧。”
一个小时之前天空还留有一丝余晖,这会儿已经完全不见阳光的踪迹,只有长灯漫漫。
黎书心底莫名钻出一点甜,她摇着头:“早上路上人多,不怕。而且你送完我再去学校会迟到的。”
她可以理解为晏斐想跟她多待一些时间吧?好像喜欢一个人就是每分每秒都想看到对方。
眼瞅着晏斐肩膀耷拉下去,黎书的声音夹着笑意:“以后我们坐公交回来,怎么样?”
晏斐迅速点头:“好啊。”
银河系里的星星嵌在黑幕中,如同深海上的明珠,浪漫又轻盈。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
Young会所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
惯用的包间里,沈予礼一杯接一杯的闷酒下肚,脸色差到极致。
在座的几个男人膛目结舌。最终还是冯津胜看不下去地拦住沈予礼拿酒的手:“沈哥,有什么烦心事跟我们兄弟几个说说呗。”
沈予礼有几分微醉,他眼前浮过这些天发生的事,低声道:“女人到底喜欢什么呢?”
送玫瑰,黎书用来打他;送补品,黎书当着他的面扔到垃圾桶里;送早餐,黎书看都不看一眼;诉真心,黎书嘲之一笑……
他到底怎么做才好?他的情意黎书置若罔顾,而他对黎书的喜欢只增不减,走到哪都想着黎书。
昨天他去参加一个拍卖会,最后压轴的是一根顶级奢华的钻石项链。他当时就想,如果这项链戴在黎书的脖子上一定是光彩夺目的,于是一掷千金,拍下这根项链。
都说女人喜欢钻石,可黎书就是特殊,她一点都不稀罕,连带一点感动也没有。
算下来有一周多的时间了,黎书只会对他横眉冷眼。他渐渐意识到一个事实,黎书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他格开冯津胜的手,嘴里嘟囔着:“喝醉了就好。”
冯津胜努努嘴,示意能言善辩的李扬雄过来说几句。
李扬雄挪过来一点,又打开一瓶酒,跟沈予礼碰瓶:“我就不劝了,今天哥几个陪着你喝。”
沈予礼追黎书的惨状他们都知道,若不是沈予礼在圈子里有地位,这件事恐怕都成为笑柄传开了。
两个酒瓶一碰,发出‘哐当’的一声。
沈予礼仰头灌着烈酒,心中扎着一根刺,难过地无法言喻。
余下的人纷纷开酒,男人之间确实不需要安慰的语言。
包间里气氛有些低迷,有个人说:“叫几个美女来助助兴?”
沈予礼第一个回答:“不要。”
酒精在麻痹着大脑,他神情有些恍惚。黎书喜欢一心一意的人,他以前没做到,现在得做到。他要跟其他女人划清界限,万一哪天黎书就看到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