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约好出门时，提前到我家楼下，却不给我打电话，默默等我下楼的事——这也是你的伪装？”
楚烟握紧了拳，指甲掐进掌心肉里，疼痛让她清醒：“在雪城时，想方设法与我见面，连回去都坐同一班飞机——全都是你的算计？”
薄郁闻言，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用漠然的眼神看着两眼通红的楚烟，忽然开口：“你以为……雪城有关你的那些照片，是谁找人拍的？”
薄郁话音刚落，楚烟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紧了！
她喉咙里滚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又被她及时咽了回去。
“前段时间牛忙建杀人被曝光的事……也是你干的？”
楚烟不敢相信：“那你后来为什么……要帮我解围？”
“为了得到你的信任。”
薄郁淡淡道：“多亏你信任了我，和我说了那么多话，我才有了灵感，找到了这份文件——唯一让我意外的是，你会这么快就猜到是我。”
“我本该夸你聪明，可你现在的模样……真是不忍直视啊。”
薄郁瞥向楚烟眼角的湿润，语气微妙：“太狼狈了。”
一句话，让楚烟如遭雷劈。
她愣愣站在原地，许久不能回神。
“……呵。”
不知过了多久，楚烟忽然笑了。
可这浅淡的笑容中，却藏着深深的悲哀与痛。
楚烟用稍显空洞的眼神看向沙发上的薄郁，忽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委屈自己，听从谢谷强的话，跟谢云溪订婚，与她装了三年的恋人吗？”
薄郁盯着楚烟，没说话。
有关这件事的真相，他还没找到。
薄郁也不知道，是所有人都在瞒着他，还是他当初这么做的理由，没有告诉任何人。
“因为我。”
楚烟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空洞的眼神中，泛起一丝波动。
她又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自杀吗？”
薄郁皱起眉头，心里那莫名的烦躁再次涌起：“你不会想说是因为你吧？”
“是。”
楚烟看着薄郁。
这一眼，深情又温柔。
却不是在看薄郁。
而是在透过眼前的薄郁，看向另一个人似的。
“你自杀，也是因为我。”
楚烟再次开口：“你委屈自己，听从谢谷强的话，是因为你受了他的威胁，发现他手里有足以毁掉我父亲的证据，你不希望我陷入地狱，所以你装作无情，推开了我，和谢云溪扮演恋人。”
“为的是，从谢谷强手里，拿到那份足以毁掉我家的文件。”
楚烟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她又道：“你自杀，是因为以为我死掉了。”
“以为你死掉？”
薄郁听到这句话，心脏骤然一紧，强烈的不适包裹了他！
这陌生的感觉，让薄郁呼吸都变得紊乱了。
“你开什么玩笑！楚烟！”
薄郁“唰”地从沙发上站起，他迈开长腿，直接来到楚烟跟前，伸手一把抓过楚烟的肩膀，将楚烟拉到自己跟前，迫使她仰头与自己对视！
“你算什么东西？！也不瞧瞧你的出身，就凭你也值得我为你放弃一切，放弃生命？！”
“我就算以前真委屈自己跟谢云溪玩扮演恋人的游戏，也绝对不是想帮你，而是我自己想要那份文件！”
“我要用那份文件毁了你！毁掉整个流枫集团！”
薄郁抬高声音：“这才是我——执墨集团总裁薄郁会做的事！”
第574章 我绝不可能爱过你！
这才是我会做的事！
薄郁的话置地铿锵，不容丝毫质疑。
这是他的真心话。
可是——
薄郁发现，他在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后，楚烟看着他的眼神，一如之前那般，温柔、情深，又带着……
怜悯！
那仿佛溺爱一般的眼神，却又像透过了他，看着另一个人。
薄郁瞳孔一缩，忽然推开楚烟！
“现在你明白了吗？”
薄郁冷冷说道：“我对你不可能有感情的！我们……是死敌！这是从我们出生开始，就没有变过的事实！”
“长达几十年的斗争，在今日会结束，我会将它亲手了结！”
薄郁拿起茶几上的黑色文件，对楚烟冷冷说道：“我会用那些铁证如山的照片，将流枫集团击垮！这场战争，将会以我执墨集团胜利，而流枫集团崩溃作为结束！”
“薄郁。”
楚烟看着他，微微笑了。
这一笑，她眯起了眼，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从她的眼角滑下，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地。
“那是长辈的仇冤——”
楚烟看着薄郁的眼神，从温柔，慢慢变得空洞，声音也不再像之前温柔，反倒变得缥缈：“这句话，是你告诉我的。”
顿了顿，楚烟脸上笑意加深：“以前的你。”
说罢，她在薄郁微怔的眼神中，转过身，迈开缓慢却坚定的步伐。
一步一步，离开了东廷别墅。
“啪嗒！”
楚烟刚走，薄郁手中的文件滑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薄郁似乎被这声音惊醒，他转动眼珠，看了看地上散落的照片，又看向自己刚才还拿着文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