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桩举措,若是放在她还是姚梨梨的时候,即便仍有需要完善的地方,也能收获不小的成效了。
姚盼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冷哼一声,扔开奏折。双目直直盯着帐顶,对他在一旁的冷声训斥充耳不闻。
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宗长殊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捏了捏眉心,又见她侧过身,默默地闭上了眼,小脸削瘦苍白,他深吸了一口气,索性住嘴,继续专注在奏折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姚盼微微睁开眼,见他揉着额头醒神,累得跟狗一样,心里有几分幸灾乐祸,于是喜滋滋地哼起一支小调。
那是来自越州永兴的歌谣,宗长殊的故乡,说起来还是他教她的。
他也不管她,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过去。姚盼哼得累了,见他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忍不住悄然无声地下了床。
昏黄的烛光之中,男人撑着额头,双目紧合,高挺的鼻梁旁投下阴影。再俊美的容貌,也盖不住那憔悴的神采,眼圈乌黑一片。
烛火一晃。
宗长殊猛地睁眼。
姚盼嗤笑,“怎么,难不成还怕我害你不成。”
“你堂堂七珠摄政王,上过战场杀过人,刀口舔血的人物,也有这种害怕的时候?”
宗长殊不言不语,只是紧紧地盯着她,漆黑的眼珠,深邃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往下移动,缓缓落在她没有合拢的衣领之上。
姚盼猛地退后,伸出手来紧紧地捂住:“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只对那个一心一意爱着她的长殊哥哥有感觉,对这个冷漠的木头不感兴趣的!
宗长殊哼了一声,“美得你。”
这下可把姚盼惹怒了,“怎么?”
宗长殊这个人,总是能精准戳到她脾气的引爆点,让她腾的一下炸毛。姚盼老大不乐意了,堂堂女帝的魅力,三千郞侍谁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还从来没有遭到过质疑,还有这种嫌弃的口吻,明明,方才就是他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怎么搞得好像是她刻意勾引一样,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倒打一耙的人?
圣人有云,冲动是魔鬼。
姚盼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了深深的后悔,想不明白,怎么就一时冲动,一屁.股坐到了宗长殊的大腿上捏?
猝不及防,温香馥软入怀,男人的身体一下子紧绷得不行。
板着脸:“下去。”
“不。”
“下去!”
姚盼跟他拗上了,反而挪了一挪位置,往他的怀里坐得更深一点。宗长殊盯她一眼,突然笑了,指节在桌案叩动:“招惹朕的后果,你怕是负担不起。”
姚盼心中不服输的小火苗跳跃地很旺盛,迎着他吃人的目光,有点后怕,却妖精般舔了舔唇,说:“有本事,你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动。如果九息之内,你能无动于衷,以后,我就再也不靠近你一步。”
宗长殊抿紧唇,不言不语。姚盼知道,他这是同意的意思了,遂与他默然对视。
一呼一吸,视线胶着,隔空纠缠。
他始终面无表情,冷峻得像一尊无情无欲的雕塑。姚盼有点气馁,她怎么忘了,这个宗大人,可是个铁面无私的柳下惠。
没劲。
刚要起身,肩膀忽然被人一揽,铺天盖地的吻,如同急促的雨点一般落了下来。
“朕早就说过,招惹朕,后果自负。”
姚盼被他捧着脸,吻着唇瓣,疯狂地纠缠,差点窒息。稀里糊涂地被他甩上了榻,男人身体滚烫,立刻就让姚盼的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
宗长殊剥她的手法十分熟练,根本就不像是没经验的。
“怎这般凉?”
他的动作突然一顿,大掌滑过小腿,握住了她的脚踝,捂在怀里。暖意顺着他的手心,一寸寸渗入肌肤。
姚盼奋力将他一脚蹬开,缩进被子里,如同鸵鸟一般不肯出来。
宗长殊扯开被子,姚盼将脸伏在枕头上。薄被纤腰,曲线诱人。
双肩颤抖,他靠近了一些,听见她断断续续的泣音,“长殊哥哥,我,我好想你,呜呜呜……”
“这个人对我一点也不好,他欺负梨梨,还强迫梨梨,哥哥都没有舍得这样对梨梨,呜呜呜,长殊哥哥,我,我想你,真的好想你。”
姚盼表演得十分卖力,哭得十分情真意切。偷偷觑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发现他居然一脸的面无表情。
姚盼心头一哽,说不清的难过,哭得更加大声了!
清脆一声响,宽大的手掌如同一块富有弹性的皮筋,结实地落在了某个脂肪较多的部位。
清脆响亮,跟教训小孩一般……姚盼被拍懵了,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哭声愈发刺耳。
宗长殊烦不胜烦,摁住那还没消下去的巴掌印,“一个劲地哭什么?”
姚盼要被他气死:“把手拿开!”
他闷声一笑,不听,反而往下滑。姚盼猛地一个颤栗,扭腰。想要摆脱,却迟迟不得要领。
他穷追不舍,甚至俯身过来,嘟囔地问,“陛下觉得如何?”
“嗯……你给我滚开。”
他喉结一动,从怀里扯出一块黑色的纱布,蒙住了她的眼。
姚盼浑身都软得不行,只能容他动作,双目被布条紧缚,陷入黑暗中的感官愈发地敏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