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加上了独有的小动作,嘟起嘴,娇滴滴地哼了一声。
鸡皮疙瘩爬上了手臂,背上也是被冷汗湿透,心,却如同明镜一般透亮,因为她终于完完全全地确定了,宗长殊,他就是前世的宗长殊。
认识到这一点,再看这人的心态,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对着那个严厉起来,足以吓得她打摆子的摄政王嘟嘴撒娇,这种事……
总之,她还是非常不适应!
“臣不是这个意思!”
宗长殊哪里知道不过一个瞬息的功夫,面前的少女就已经灵魂出窍,又回魂多次。
他抚着额头,看起来像是气得头疼,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通这一点。
前世的事情不能说,他把蒋旭送给她,是存有自己的私心不错,如他所说,蒋旭此人非同小可,与其让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姚盼的身边,成为不可控的存在,不如早早地抓出来,放到眼皮子底下,杜绝此人祸乱朝纲的可能。
其实,也有不能说的部分……便是他想用蒋旭此人,试探姚盼的感情。
她品行端正,做的很好,并没有与蒋旭发生什么,不像前世那般耽于声色,看见美男子就走不动路……
他心中欣慰,却又涌出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感情。
似是……空了一块。
她样样都好,品性纯良,堪称皇家典范。
可在识人这一方面,确实是大不如前了,她怎么会觉得那小子——温顺怯懦?
宗长殊皱着眉,看起来像是很想说教她几句。
姚盼先发制人:“你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我都没有做错什么,你就劈头盖脸一通骂,你还拽我手!”
她委屈地说,把手臂亮了出来,这是他刚刚拽过的地方,细嫩的手腕子上,出现了浅浅的淤青,分外明显:“父皇都没有这么拽过我!”
她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我想送人便送人,你为了他跟我动手,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姚盼说了那么多句话,没想到宗长殊只抓住了一个重点。
“玩物?”
不知这两个字,是触动了他的哪块逆鳞,宗长殊细细地咀嚼着,神色酷寒。
他负起手来,走了几步,衣带松垮垮地系在腰间,好像一抽就能散开似的。
赤.裸的胸膛与空气亲密接触,昏暗的光线下,还能看见腹肌的线条,露水未干,沿着清晰的肌理滚落。
单薄的衣袖扬起间,带动一阵舒人的香风。
宗长殊忽然笑了,水润的唇角弧度微微,勾得人心动神摇。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盯着姚盼,轻声说道:
“很好,说的很好!”
他哑声叹道:
“为君王者,合该如此。”
“殿下生来高贵,众星捧月,在殿下的眼中,他们自然是微不足道的玩物。殿下如此尊贵的人物,实在不该深夜还留在宗愿帐中,臣自知,也不过是鄙贱之人中的一员,不敢奢求殿下垂爱。”
“殿下既然能把蒋旭看作玩物,将来有一天,便能以同样的眼光看待宗愿。说到底,我与他,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恢复了面无表情,挺拔的脊背,如一张永不弯曲的弓,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若无要事,殿下请回吧。”
“恕不远送!”
他说完,就像再也不想看见姚盼一般,冷淡地转过了身,背影笔直修长。
哈?
姚盼傻眼了。
她古怪地打量着宗长殊,她从没想过一向与世无争的宗大人会说出这般刻薄无理的话来,都不像他了,她也拿不准他到底是做戏,还是有什么深意。
总之,她是再也不敢小觑这个人的!
姚盼的心里转了好几个弯弯,猜测他是不是故意让她以为,他吃醋了在闹脾气?
可是,未免也有些太不明显了,她要还是前世那个暴脾气的,直接就甩脸子走人,那他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若非姚盼乃是有情爱经验之人,恐怕一时根本不能明白过来。
“你还不走?”他再度下了逐客令。
声音听起来,却有些憋闷。
知道这一走开,此人的心门便再也不会为她敞开了,姚盼当机立断做出反应,也罢,就当这是男人的小心思,她身为太行太女,胸怀宽广,有什么不能容忍的!
于是一把拽住了宗长殊的袖子,滑溜溜抓在手里,她还往上收了收,宗长殊暗暗用力,想要把袖子扯走,姚盼不肯,愣是抓得死紧。
一双美目含着泪意,无限的悲哀凄凉:
“哥哥你……赶我走?”
“你竟然赶我走?”
她单手掩面,哽咽不已。
“什么叫我会用同样的眼光来看待你,”
她心痛地喊道:
“你是不一样的啊!”
宛如飞蛾扑火般决绝,姚盼逼近一步,仰头看进他的眸中,手中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衫,嘶哑地说道:“在梨梨的心里,长殊哥哥是不一样的,你是独一无二的。怎么……你怎么能将自己跟那些男子相比!”
在他终于忍不住侧目看来时,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如同珍珠一般,滑下了脸颊。
方才她观察了一下四周,找到了这个最好的站位。雪白的月光斜斜落下,少女微微侧脸,青丝一缕一缕拂过面颊。